芮启退出去以后,王凡清略加思索:“大哥,二哥,你们回去问一问阿婉,是想跟我回去,将来或许能让她做个公主,还是想留下来做寒王妃,让她自己选,免得到时候怨我不给她做公主的机会。”
寒王玄仲卿对她的态度可以想见,甚至玄仲卿都说过让她守活寡的话,但跟王凡清回去就不一样了,公主哎,天凌无数的青年才俊等着她挑。
“好,我回去和她商议。”愈伯时和愈伯南离开了王凡清的主殿,芮启负手而立站在廊下。
“你在等我们?”愈伯时觉得刚才在屋里他似乎想要对他们暗示什么。
“是,时间还早,两位随便走走吧。”芮启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同两人向后面走去。
“你想说什么?”愈伯时看着温润儒雅的芮启,开口问道。
“我想说一说陛下,我的父亲是当朝太傅,我第一次见陛下是在陛下登基第一年的年节宴会上,那年她刚满十四岁,坐在高高的龙椅上芳华绝代,一身龙袍穿在她身上冷艳动人又不乏帝王威仪。
台下除了陶大人是随她一起来的,其余的都是先帝留下的老臣,她就那么孤零零的坐在上面,面无表情,看不出高兴也看不出悲伤,只有孤独,我能感受的到。
那年她还没有亲政,我父亲是四位辅政大臣之一,也是她的太傅,教她为君之道,教她帝王威仪,教她如何统御群臣,还教她如何批阅奏折。”
“她很聪明,仅仅用了一年的时间就都学会了,学会了别人十几年甚至几十年才能学会的东西,父亲说她很聪明,过目不忘,每日只睡两个时辰,其他时间除了上早朝,都用来学习了。
第二年她生辰的时候,我们四个入宫,第二天先帝九子叛乱,朝堂上近半数的臣子都支持太子,先帝九子还纠集了两万兵马,在祭司神殿前布下天凌最厉害的天罡地煞阵,数千年来,没人破过此阵。”
“他们以自己的肉身布阵,要和陛下决斗,我们四个和四大影卫,还有轩辕七剑,当时的四大影卫和轩辕七剑的武功修为远低于现在,很快我们几个受了伤被迫退出,只剩下陛下一人独自对敌。
她带来的那些婢女于心不忍,就上去帮忙,她们的武功就更差了,刚刚入阵九个人就死了八个,只剩青梅一个受了重伤还活着,陛下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将半神之力发挥到极致,杀了先帝九子。
也因此力竭睡了两天两夜,自此四大辅政大臣交出权力,陛下十五岁亲政。”
“还有一事你们不知道,寒王也不知道,朝中知道的人也不多,只有我们四个和陶大人以及四大影卫知道。陛下是神灵选定的帝王,神灵赐予陛下半神之力,陛下是数千年来第一个全部承受了半神之力的帝王。
每月月圆之夜,半神之力都要和肉身融合,蚀骨之痛,痛彻心扉,每次都疼上整整一夜,可陛下一次都没有哭过,坚强的让人心疼。”
“她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身边没有一个亲人,独立支撑朝堂,那些老谋深算的臣子每每为难她,她总是能想出办法对付他们,聪明、睿智又有魄力。
后来时间长了,她的帝王威仪越来越重,浑身散发着高贵清冷令人仰视的气息,让人不自觉的就想臣服,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自幼长在皇家。”
“后来逃脱的先帝第九子康王曲岱岩有了下落,就在盛京,也就是你们的大祭司,陛下力排众议,亲自督办此案。
没多久就遇到寒王,我们才知道,陛下是因为寒王才来到此地的。”
兄弟两人第一次听王凡清初入天凌的故事,心情很沉重,愈伯时认真点头:“我会考虑跟她回去的。其实阿雅并没有那么坚强,在翰州的时候也会哭鼻子撒娇。离开翰州的时候她才到我胸口,天真活泼又有点小聪明。”
愈伯南侧头问:“既然阿雅在朝中根基如此薄弱,那是如何坐稳皇位的呢?仅有威仪和魄力怕是不够吧?”
芮启笑了笑:“是,仅有威仪和魄力是不够的,陛下还有羽林卫,愈二爷觉得羽林卫如何?”
“武功高强,训练有素,比我手下的那两万兵马战力高出数倍不止,都快够的上以一当百了。”愈伯南实话实话,见了羽林卫在后面的训练,他也着实吃了一惊,简直是魔鬼地狱式的训练,怪不得以一当百。
“这样的羽林卫,天凌有五万,是陛下一手培养起来的。四小姐说陛下身边的人连个侍卫都那么好看,您想想,从五万人里挑出两百长得好看一点的,不是难事吧?”
说话的气氛轻松了些,芮启继续半开玩笑的说:“若是愈二爷去了,少不了要入羽林卫打磨一番,用不了一年半载,最起码武功就不在我之下了。四大影卫、轩辕七剑还有青梅姑娘都在羽林卫待了三年,出发前他们才离开羽林卫不到三个月。
你们去了可都是皇亲国戚,在天凌是最尊贵的存在,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巴结你们呢。四小姐也不必为自己的婚事发愁,她去了自然会有许多世家贵胄排着队等着娶她。”
愈伯时也是俗人一个,被芮启描绘的美好蓝图打动了。
在园子里散步大半个时辰,芮启给两人讲了许多王凡清在凤凰宫和朝堂的事情。直到天快黑了三人才各自散去。
-------
晚上,王凡清一身宽松的暗金色袍服,依偎在玄仲卿怀中,手指摩挲着他胸口那个突然间多出来的万字符号。
“这是怎么回事?”王凡清好奇的问。
“让大祭司弄得,可以辟邪。”玄仲卿唇角噙笑,就这么公然欺骗她,她这么聪明,不知道能不能骗过去。
“你还需要辟邪?”
玄仲卿半开玩笑的说道:“你身上半神之力这么强大,我不得避避邪呀?”
对于他这种牵强的解释,王凡清一笑了之,翻身离开他的怀抱,穿好外袍就光着脚朝外间走去。
“站住,”玄仲卿提着毛茸茸的拖鞋追上,“外面那么冷,地上那么凉,穿上鞋。”
王凡清笑笑乖乖的穿好鞋,才开口喊到:“来人”
离殇推门而入:“主子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