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讲道理是一回事儿,能否讲通又是另一回事儿。
费宇美其名曰是及时止损,但他真实心理活动是——不愿与傻逼为伍,那样太侮辱自己的智商。
虽说干这行的也没几个傻子,傻的都卡在应试教育了。
但疯子挺多。
他也勉勉强强算为其中一个。
那天,费宇也没有拉着小芳一个劲儿地继续摆谈,考虑到她长途跋涉,身心俱疲,于是出于人道主义地让她先去休息调整。
小芳本来还挺感动,以为自个儿老大终于有了一回人性,但她发现自己还是高兴得太早了。
因为费宇撵走林默后,又开始撵她了。
小芳不敢置信,甚至有点儿怀疑人生:“不是,老大,你别墅这么大,房间这么多,让我留宿一晚怎么了?”
费宇笑得温文尔雅:“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合适。”
小芳:“……”
共处个仙人板板啊!你这别墅上下层加起来卧室都有六七个,怎么就共处一室了!
说白了,还是没爱了。
费宇丝毫不在意自己的绅士风度见了鬼,还很是轻松地为她联系了住处:“我给你个地址,打车过去,反正你过来后就去那里了,也算是提前熟悉下新环境。”
小芳三下五除二地开始收拾行李:“结构所?”
“没错,你去吧,会有人来接你的,我刚问了许所长,他现在有点儿忙……”
小芳一个猛抬头,脸部线条紧绷,生怕被坑:“那谁来接我?”
费宇浅色的眼珠转了两下,答道:“我女儿。”
小芳:“???”
你才出国多久就有女儿了?
虽然内心无比震惊,但小芳还是放弃了八卦。
能不放弃吗?
万一问到了老大的禁区,他可能连住处都要取消了,到时候……自己就只有去睡大街。
于是,在作死与明哲保身之间,小芳选择了明哲保身,并毫不犹豫地加了个快马加鞭的buff——只用了十秒就消失在了大门口。
走得挺急。
跟避瘟神似的。
正是因为急,才遗漏了东西。
此时此刻,那张照片正在桌上躺尸。
费宇垂眸,直接将目光投了过去。
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就定格在了视野中,像一根针似的,若有似无地刺.激着神经。
这种感觉很不好。
像是要把理智给凌迟一般。
相片里的林默与现在没什么太大的变化,若硬是要说……大概就是眼神?
费宇阖眸,在脑里勾勒出了林默的轮廓。
怎么说?
小默子现在的状态吧,其实挺好的,从平庸的角度来说,他现在的态度与行事风格都可以划为标准那一类。
但是。
费宇轻轻睁开眼,表情有些冷。
这不应该是他的初衷。
他不应该日复一日地被困在这个地方,按部就班地浪费时间。
他明明,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费宇低头,又看了眼照片。
这次没有再看那张脸,他的视线有了些许偏差,恰好落在了那根手链上。
这东西。
他现在不还戴着嘛?
费宇想到了那晚,林默在驱车,他转头说话时,恰好捕捉到了那一圈银光。
说实话,有点震惊,因为没想到……他还戴着。
费宇低笑,声音有点儿哑:“既然什么都记不得了,何必还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