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兹……”这着实是一个难以描述的声音,右耳什么风声都被屏蔽了,只有一台机器,或是计算机一样的东西,运行着系统,而这种刺耳又让人逐渐丧失外界联系的声音,慢慢从右耳深入,但又不知消失在了哪一处,只有左耳任何感觉都没有。怎么可能,我这是怎么了?
使劲捂住右边的耳朵,不断跺脚,快给我恢复,但这隐隐的疼痛感怎么回事。
今天的我究竟怎么了?
“尤珏,你怎么了,头痛?”左耳突然听到了吴霖皓的声音,吓得丢了六魄。立马放下手,摇了摇头:“没什么,刚刚这边有点痒,可能被什么虫子咬去了吧。你别看现在是冬天,这园子里也不能说没有虫子,这里温度挺高的,走吧。”
他见我似乎没什么事,便没再多问。
我看外面天还暗着,瞥了瞥手表,自打发生了这么个事,已经快十一点了。这似乎是洛常吃饭的时间吧。
马上叫了声:“吴霖皓,吃午饭去吗?”见他点点头,我跑着跟上。
“那个组织该怎么查?”我随口提了一句。
他四处看了看,摆了个“嘘”的手势:“轻点,小心隔墙有耳。我之前从苏瀚那里了解过,他们曾经跟那个组织有过交易,但成员甚至是一个都不知道。组织名叫freeze,划分等级,差不多是一个首脑,一个副首脑,四王,七将,总共13个人在这所学校与兄弟两个进行交易。就算是勉强算得上帮助你的何妨,也不能松下心说出我们来这个学校的目的,知道吗?”我看着这个妖孽,真是厉害,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这就是,专属于吴霖皓的办事效率。
我不禁开始鼓起了掌,然后冒出一句:“我跟何妨又没有非常熟。不过你是怎么套出苏瀚的话还能让他信任你?”
他就似乎装作耳边风,转移了一个话题:“你刚刚是不是身体真的难受然后瞒着我?”真是纳闷,,这都知道,我不是解释过了么,而且那时候捂住耳朵,他明明是背朝我,这货是神仙还是妖怪?可是,他到底怎么知道,难道他以前跟我一样过,我们似乎不是什么正常人。什么超能力觉醒有耳鸣呢?想太多……
猛摇头。
他又不知道什么时候闪到我面前:“今天不要离开我的视线,明白吗?不要乱走。然后,给我老实交代,不然后果很严重,刚刚哪里痛?”
要命啊,被这么一双比神仙还仙气缭绕还妖娆还圣洁的眼神,真是没出息,撒谎都不知道怎么撒。
“耳鸣。”
看着他震惊的眼神,还有要开口的嘴唇颤抖着重复:“耳鸣?竟然是比眼高,那就是第二!惊讶了。你还有没有,一直维持的症状?”
这个失态的样子,竟然还是吴霖皓表现出来的,我犹豫了几秒,叹了口气:“常年头痛,看了医生,但是各项指标正常,但是一直不能好。”
总感觉他瞧着我的眼神都变了,先前的他不论对谁讲话,甚至提到老师,都有种居高临下的自大感,但又有种他有足够的资本的感觉,也对,之前只是觉得无人能够让如此完美的人去仰视,但是,刚刚是把我同等看待的样子吗?甚至,是高看我的眼神,这感觉好奇怪,空气中有一根无法感知的线,冥冥中,他的某处有我最熟悉的,就像许久未见的老友,这是哪种无法猜透的联系。
我看他只差跳起来,来表现出他的肾上腺激素过度分泌:“一为脑,二为耳!尤珏,你好神奇。我先前怀疑过老师怀疑过我自己的感应,但是你现在绝对有资格。不管什么情况,不管以后我再不在你身边,不管怎样不公平的事情发生,都不要生气,答应我。而且今天千万不能离我一米之外,明白吗?”我只能满脸莫名其妙点了点头。
他见我随时都是一脸懵逼的表情,又说:“不要生气,就算在最熟悉的人面前。有时候还包括我,因为你看到的可能是戴上我的假面的别人。就像我们的父母,明白吗?”
我继续点头。
见他还不放下心,我点点头:“真的明白了。”他咬了咬下唇瓣,接着直接从校服衬衫撕下一整条,我的妈看呆了,这是什么力气,不是,怎么可能。难道这衣服质量很差?他要干什么?
他拿着一整条白布,然后马上蹲下来。“喂,你干什么?”只见他拿着白布冲向我的鞋,更准确地说,是脚踝。“喂!吴霖皓,你这是当学长的做的?我真的不会跑。”他却缠绕着一圈,然后绑在他自己的腿上又绕了一圈,打上死结:“我不太信,你这惹祸的性格。跟我走。”
“大哥,你就这样,叫我走?别的不知道的以为我们在干什么,撒狗粮?”我一边扯着他下边撕烂的白衬衫,想让他停下。他马上就回答:“清者自清,我懂这个。”
苍天,我上辈子是拯救人类了,跟帅哥绑在一起去食堂;还是毁灭人类了,这样毁灭自己声誉?
一瘸一拐跟着他一起走着,他熟悉的似乎像在这儿上过学,直接抄了羊肠小径带我走进食堂。要命,刚下完雨太潮湿了,这地也太湿了,我可得小心点,不然滑去太糗了。
这还是食堂?这是在开饭店还是酒店?还是五星级的那种?墙壁全是金色我可以理解,地板全部金色我还是能够接受,但是最顶上的水晶吊灯,这得多少水晶,在漆黑的白天闪闪发光,刺得让人眼睛生疼。餐桌是圆桌,还有自助烧烤,那是,烧烤的餐具?那是什么,火锅?海底捞?这学校的投资,真的是太可怕了……连给学生结账的人,一个个都不是中国传统的“食堂大妈大叔”,都是清一色的颜值中上等年轻人。
“嗨,吴同学,你挺早的啊,这是你的女朋友呢?”一位长得极其软弱,一看就是受的大男孩,穿着校服的白衬衫,从食堂内部员工专用处走出。这人真是不见其人,先闻其声,可是果真被误会了什么。敢情现在的年轻人认为每个人早恋才正常,不早恋就会被认为思想有问题是吗?
“你好,你应该是,邹……邹,邹梓珩?”吴霖皓这是得多痛苦,才想起这个人的名字。那个绝世小受点点头,吴霖皓突然摆手:“那个,她是我的师妹,同门的,别误会。”看着那个邹什么无辜的眼神分明写着不相信,我也赶忙附和着:“对对对,他只是我的师兄,邹,邹学长……真的别误会。”
他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转眼看向我们脚上的白布,缠上死结的,又看了看吴霖皓白衬衫的最下面,被撕烂的。完了,跳进黄河洗不清的样子。跳进北冰洋都没人信我们了。吴霖皓你这是要害死我们自己。他啧啧嘴:“那个,狗粮呢喂饱了,吴兄,有时候女朋友不是缠着就可以的,不过如果学妹是那种性子很刚硬,那你这样也是挺好的计策。我先祝你们99。真的,当我们不存在,家事,我们毕竟不好管。”
什么?我赶紧扭过头,随意拿起几碗菜,漫不经心讲着:“学长,你是在这儿赚外快?”那位邹学长把我随意拿起的几碗菜全部放回原位,然后说:“你和吴同学今天刚来,所以我请客,当见面礼。也不算赚外快,就是有点无聊,然后在这里当个总管理员。既然我请客,那就不要看都不看就随便拿啊。”
我尴尬地看着被放回去的四碗酸辣鱼头汤,笑了几声:“最近太冷了,脑子有点僵硬,鱼,补脑的。”鬼扯,太鬼扯,我都觉得这理由太荒唐。
突然听到杨泉的声音:“嘿,尤珏,跟我们一起吧!”顺声看了过去,赶忙挥了挥手:“嗨,杨泉,等下啊!”我马上拿了几个,完全不一样的菜,向邹同学忙道谢,就要端着盘子冲出去,却只听到吴霖皓在叫:“喂。”
我的妈左脚左脚左脚,忘了完了,左脚还缠着,这盘子怎么办?难不成要摔死了。真是吴霖皓这个人才是惹麻烦的,叫他不要绑偏偏干这个事,现在完了。不对,我怎么还没摔下去,也没听到盘子碎的声音。赶紧睁开眼,即将甩出去的盘子被他紧紧握着,他的左腿迈在了我前面,而右腿就在我左腿的后方,怎么感觉我整个人都被他包围了呢,盘子在正前方两只手把我手臂挡着,甚至两只腿都感觉围着,还有左耳不断传来的呼吸声与热气。
……
“啊啊啊!”
突然我的脑壳就被打,吴霖皓已经够近的脸,再凑近了些,轻声说:“我跟你说过不要乱跑不要离开我一米之外。别叫。”
这个又是哪里来的霸道学生总裁,赶紧拿着盘子,走向前,左腿拖了拖他。该死的,这缠着的东西真的是太作死了。完了,洗脱不了罪名了,刚刚叫太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