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李漓眼都不敢眨的看着贵倾贵漓,生怕这是一场梦。
兄弟俩也不开口,任由李漓打量。
李漓看着贵漓那张脸,泪眼朦胧:“真像啊,好似我的漓儿还在。”
“祖母,我是贵漓,你的孙子。”贵漓见李漓陷人回忆,看着李漓一脸温柔的笑着。
“是啊,你不是漓儿,我的漓儿不在了。”
年过花甲,却白发人送黑发人,祖母的心不知有多痛。
贵漓起来跪在李漓腿边,不说话,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
贵倾不知道做什么,见贵漓跪下也连忙跪下。
李漓见两个外孙都跪在自己膝前,总忍不住抱住两人嚎啕大哭。
“不怕,不怕啊,咱回家了,万事有你外祖父在,任他是谁都不能再欺负你们。”
“外祖母,没有人敢欺负我们,欺负我们的人刚刚已经被气死了。”贵倾见外祖母这般说,连忙开口。
“哦,是谁啊。”李漓虽在哭泣,却还是温柔的问。
“就是侯府夫人啊,她可坏了,以前老派人追杀我们。”
“是吗。”李漓流着泪的双眼满是寒意。
终于马车停了,丞相府内走出同样一白发苍苍的老人,一脸焦急。
“老婆子,老婆子,你去哪了。”此人便是北晏丞相洛施,乐善好施,北晏众人提起他无一不夸,便是帝君也要和颜悦色。
“到家了,咱们下车。”李漓擦干净脸,先下了车。
贵倾贵漓在车上脱下孝服,露出里面红色的衣服,下了马车。
这次两人有了同声:“不孝外孙,贵倾,贵漓,见过外祖父。”
洛施见到两人就懵了,夫人出去一趟,这,外孙就回来了,再出去一趟女儿不是也就回来了。
“好,好啊,老婆子你再出去一趟,看看女儿是不是也能跟你一块回来。”洛施一脸期待。
“祖父,外孙不孝,没能护住母亲,母亲早在十多年前便已病故。”贵倾贵漓刚刚站起,便有跪了下去。
洛施期待的脸瞬间阴沉,让人大气不敢出。
这时挨骂的来了,温华下了马,便直直来到洛施李漓身边,跪下。
“你当年娶漓儿的时候,答应过我什么。”洛施一脸寒意。
“岳父,我。”
“说。”洛施虽已年过花甲,声音却还是中气十足。
“我答应,会护着她,不让她受一点委屈,让她一生无忧。”温华一字一句的说。
“那么我的女儿呢。”洛施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我的女儿,因嫁了你,英年早逝,受尽苦楚,现在你拿什么还。
“对不起。”温华的头深深埋在地上,头皮紧紧的贴着地。
“谁干的。”
“嫡母,已于一个时辰前被活活气死。”
洛施静静的看着温华,良久“你走吧,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视线内。”
洛施拉着李漓进了丞相府,贵漓起身跟在身后。
贵倾见弟弟进去了,看看自己老爹再看看弟弟,也进去了。
“来人,拿我的官服来。”洛施一进门便大喊。
“老头子,你干嘛去。”李漓焦急的问,女儿不在了,要是你在出个什么事可怎么办。
“进宫。”洛施说完便由管家服侍着换上朝服,大步离开。
“祖父,祖父您等等。”贵漓连忙开口,从袖中拿出一塌纸递过去。
“这是什么。”洛施没看贵漓一眼。
“这是侯夫人追杀我母子三人的证据。”贵漓面不改色,气不喘的说。
“嗯。”洛施眼中光芒闪烁,抬眼看了贵漓一眼,便又移开视线走了。
“贵漓,去跟着。”李漓连忙开口。
“是,祖母。”贵漓恭敬道是后,便跟着洛施而去。
洛施出了门,连管家备好的马车也没坐,骑上温华的马,便向皇宫而去。
贵漓追出来,人早已不见了,无果之好坐上马车去追。
半个时辰后,宫门口。
洛施下了马,径直向鸣冤鼓走去,拉起鼓棒,使出全身力气敲了起来。
鼓声传出去好远,北晏皇上北瑶明德,正在皇后宫中喝着小酒看着歌舞,乐不思蜀。
听到鼓声,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皇后,这是鸣冤鼓响了。”
皇后细细听了一番,这才开口:“是啊,这鼓二十多年没人敲过了,今日也不知是出了何等事。”
“走,看看去。”北瑶明德大步离开。
御书房,北瑶安苦大仇深的批这奏折,听到鼓声,眉头皱的更紧了,谁啊,没看到爷我都快累死了吗,还来搞事情。
“报。”
“进。”北瑶安气鼓鼓的说。
“启禀大皇子,丞相在宫门外击鼓鸣冤。”守卫跪在地上,一口气说完。
“谁。”北瑶安目瞪口呆。
“是洛丞相。”守卫再次回答。
“那还不去请。”北瑶安的眉头皱的已经可以夹死苍蝇了。
这下不好办了啊,三朝元老,这该是有多大的冤情啊。
“是。”守卫连忙跑出来,请丞相进宫。
宫门口,守卫劝着。
“丞相啊,您有什么事,咱进宫说,这鼓敲了可是要受仗责二十的。”守卫给丞相分清厉害。
“你走开,老夫受得。”丞相不理守卫,赶他走。
这时贵倾到了,从马车上跳下,“祖父,祖父。”
“你怎么来了。”丞相停下,回头看着贵漓。
“我来看看您。”看吧,鸣冤鼓都出来了,我不来,杖刑二十您怎么受的。
这时去报北瑶安的守卫回来了
“丞相,请。”守卫恭敬请洛施进宫。
“嗯。”
洛施整整衣服便要向前走。
“丞相,得罪了,二十杖刑请您先受了。”守卫腰弯的低低的。
“好,老夫受的。”
“这位小哥,这位是我祖父,我替您看如何。”贵漓连忙开口。
“好,公子您请。”守卫见贵漓这般说,心中一喜。
立马便有守卫般来长凳,行棍。
贵漓淡然走上前,爬在凳子上。
守卫开始行刑。
“公子,得罪了。”
“一,二。”边上守卫在数。
这怎么一点也不痛,放水了,第一棍打下,贵漓便意识到,这只是动静大,于是连开口痛呼。
“啊,啊。”贵漓呲牙咧嘴的喊着。
洛施注意这贵漓的反应见此,不由安心几分,好歹算个丞相,还是要给几分薄面的不是。
“十,十一。”
渐渐地贵漓脸上的神情从轻松变为难忍,再放水,也不可能一点都不痛。
“啊,啊。”贵漓的痛呼从假装变为真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