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她的？”

白浅兮不明白他的话。

白浅兮问起，千昼也没有隐瞒。

“那一日，我闭关疗伤。醒来的时候，结界被破，竹阁被毁。她浑身是血，就那样倒在我身边。”

“我查看过了。周围还残留着魔族气息。魔族深入玄天，定是得知了我受伤的消息，欲将我杀之。”

“她许是听到声响而来，却被无端连累。”

白浅兮皱了皱眉，又说道。

“可是她不过是一介玄灵。虽然在同龄之中算是天才，可是想要抵抗魔族之人的攻击……”

“正是因为她天姿非凡，我才会带她来到玄天。”

千昼打断了她的话。

“原本是打算收她为弟子的。但是如今……”

“即是如此……师妹一定会拼尽一身医术，尽力救治洛儿姑娘。师兄宽心就是。”

千昼不语，沉默着瞌上眼眸。

如果他不将她带入玄天，依她的天资，迟早也会成为一方尊者。

不用再颠沛流离。

可是现在，她如同废人，这余生该有多艰难？

唇边溢出一声浅浅的叹息，除了他自己，再无人听见。

终是，我欠你的……

千昼背对着白浅兮，自然不会看见。

她瞳孔之中的嫉妒一点点散开，只剩下怜悯。

原来是这样吗?那她还真是可怜了。

经过千昼的解释，白浅兮暗地里没有再找夜九的麻烦，反而开始处处维护她。

圣女疼惜，掌门关怀，在这少有感情冷暖的玄天之中格外引人注目。

一些不明真相的弟子不免心生妒忌。

威胁，折辱，欺凌……

对夜九的恶意是越发明显，做出来的事情也越发过分。

换了别人恐怕早已经受不了了。

但是夜九无所谓。

【……】废话，那是因为宿主你根本没挨到打！

mask在心里默默吐槽。

每一次有人来了，宿主就幻化一个替身，然后就在一旁看戏。

我说宿主，你看着自己被欺负就那么有意思么-_-||

还有……你天天游手好闲，任务还做不做了！

mask是一肚子的郁闷没处说，都快闷出毛病了。

夜九怎么会看不出它的着急，只是依旧是我行我素。

其实，千昼何尝不知道有弟子为难她，只是分身乏术，没办法时时刻刻都护着她罢了。

又加上夜九一直沉默不语，从未告状，更是让千昼觉得亏欠于她。

对她也是更加好了。

同样的，旁人对她的恶意也是越发深了。

一日，白浅兮按照千昼的命令来给夜九送滋补的丹药，正好看见了宁珊带着几个弟子欺辱她。

“宁珊，你在干什么！”

白浅兮冷声道。

“圣，圣女大人。”

宁珊连忙将手中的鞭子丢开，脸上嚣张的表情变的诚惶诚恐，怯怯地问了安。

其他的弟子也连忙跪下参拜。

“我在问你话！”

白浅兮眉头一皱，显然是不打算轻易放过她。

宁珊自然也是看出来了，脸上的表情越发心虚。

“弟子……弟子……”

宁珊支支吾吾了许久，也没说出什么来。

毕竟是被当场抓包，根本无从狡辩。

“真是放肆！”

白浅兮脸上的表情不复平日的温柔，冷漠入骨。

向来温柔的嗓音如今也满是怒气，让人不安。

“弟子知错了。求圣女宽恕。”

宁珊连忙告饶，可怜兮兮的样子让人不忍。

“洛儿姑娘是玄天的恩人。若不是她，掌门也不可能平安无事。即使她已成废人，也是我们玄天上下值得礼待之人！”

“今日之事，下不为例！”

白浅兮面上虽然是一副极为生气的模样，却也没把宁珊怎么样，只不过口头训斥了几句也就罢了。

“……是。弟子谨记。”

宁珊乖巧着应道。

夜九还是维持着刚才的样子，继续扮演着一个心灰意冷的少女。

白浅兮又演了一把好人，将丹药给了她，匆匆离去了。

等到白浅兮走远了，宁珊又变成了之前那嚣张跋扈的模样。

扭过头看着夜九，目光轻蔑。

“我说师尊与圣女怎么那般对你。搞了半天，原来是在可怜啊！”

“啧啧啧。废人啊～听说你曾经可是天才呢。”

“昔日风光，今日颓废。这种滋味，不好受吧？”

宁珊捏着夜九的下巴，语气中尽是小人得志的恶意。

让人厌恶。

“松开你的爪子。”

夜九的语气懒懒散散，听不出情绪。

“你说什么！”居然敢骂她！

宁珊恨恨地咬了咬唇，手更加用力了。

白皙的肌肤上被烙上红色的印迹，看上去格外刺眼。

夜九皱了皱眉头，声音冷了几分。

“放开。”

“我不放又怎样？！你一个废人，有什么资格命令我？！”

围观中的mask看着自家宿主冰冷的眉眼，默默为宁珊点了根蜡。

招惹宿主，本系统给你四个字。

勇气可嘉！

“……”

夜九没有说话。

随着她墨色的瞳孔中一道红芒闪过，宁珊捏着她下巴的手直接从肩膀处被砍断。

腥红的血四处喷溅，脏了夜九暗紫的衣衫。

“啊！！！”

宁珊惨叫一声，直接就给疼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