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这也是个试探贤亲王的机会。
叶小满赞同,并告诉叶大娘,她改明儿和戚野他们一起去找贤亲王。
“你要是想去,早些同戚野他们说。你以为亲王殿下是地里的萝卜白菜啊,想看就到菜园子里张一下啊?人家要卖面子替你安排的。”叶大娘道。
“明白明白,娘我又不傻,您啊,现在每天就琢磨着吃啥呀,喝啥呀,穿啥呀,用啥呀,玩啥呀就行,这些琐事啊,您就交给我自己去办!”
叶大娘听了,伸手,朝叶小满面前一摊。
叶小满一脸茫然。
“我要的布呢?”叶大娘问。
哎呀,这两天光忙着卖方子的事了,把这茬给忘了。
她就说,这两天老觉得卫眠的眼神里透着哀怨,原来在等着她染布做新衣裳呢!
“我这就去染。”
叶小满赶紧往染坊去。
到了染坊,陶然告诉她,所有卖方子的钱都算好了,总共八十万两。
他们两人靠着小毛驴,能去的最远的地方,也就是建安城了,再远就得坐船或是骑马了。
再远,两人去不了,也没有可靠的人派去,便不再继续卖方子了。
这十来天,大大小小的染坊跑了四十家,每家都肯花两万两买方子。
“咱们自己也在染香妃色,染废的布用火碱褪色,省了不少开销。”
陶然高兴地说,旋即问叶小满,八十万两已经过好帐了,她打算怎么安排。
这钱,叶小满并没告诉叶大娘和叶老爹。
陶然心里在揣测,她是不是要挪作他用。
“你把过好的帐单独写了,然后去苏家找苏哥哥,把这帐的事告诉他娘冯氏,最好亮一亮那厚厚的一沓银票。”叶小满道。
陶然明白她的用意,点头应下。
“然后你拿着这钱,到建安城里找个牙行,在建安城最热闹的坊市开间布店,就叫叶陶布店。”
陶然惊讶,他知道家里的生意该扩大了,但是没想到叶小满一步迈得这么大。
照他的设想,应当先把染坊扩大,在镇上开染坊,顺带做点布匹的生意,再徐徐图之。
没想到叶小满一上来,就跳过镇子上的生意,直奔建安城而去。
叶小满并没有在意陶然的讶异。
陶然不像她,拥有梦境的记忆,加上这两年受限于村里的小生意,以及顾虑着陶爷爷和陶奶奶他们,有几分陪着他们安享晚年,不愿意折腾的意思,有些失了他当皇商时的锐气。
所以叶小满想让他到外头多看看,开阔下格局和境界,最好能找回深藏于心的锋芒。
“你只管拿着这钱去花,”叶小满笑意盈盈地说:“苏哥哥那边我是要顾,但也不会为此亏了你。我只承诺了他们,我会赚到银子,至于银子怎么花,还是要看我的意思。”
“我说给你花,你只管花,只要我想,随时都能赚回来。”
叶小满语气淡然,神采却是飞扬,眉眼间的狡黠,生动无比。言语间,满是自信,以及对陶然的完全信任。
陶然攥着八十万两,沉甸甸的,喉头滚热滚热的。
一向伶牙俐齿的他,居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最开始到叶家,他对叶小满是小心翼翼的奉承,生怕被抛弃的恐惧。
后来小满带他做生意,让他拿分红,好把爷奶接来住,陶然是感激,是感动,也有多占她一点好处一点便宜的小心思。
可是现在,整整八十万两,多少人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让他自己赚的话,到死也攒不下这么些钱。
可叶小满说给他就给他了,还鼓励他拿着这钱大胆去试,她会给他兜底。
这一刻,陶然没了从前的那点小心思。
他是真心实意的,想跟叶小满这样的好姑娘,不论贫穷还是富有,过上一辈子。
得妻如此,千金不换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