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校最让我受不了是吃饭的时候和值日的时候,在食堂吃饭总是一大推人坐在一起说说笑笑,我却只能一个人坐在一边闷头吃饭,真的郁闷。
值日也总是我一个干,还不能打小报告,因为其他几个人会联合起来反驳我,老师当然不会认为真理掌握在少数人手里而相信我,所以值日一直都是我一个人做。
这种时候我就分外想路小柒,这小蹄子要是知道我这么想她估计会笑死我。
“喂,扫好之后记得关窗户。”
我看了眼她们,心里头岑岑冒火:“我不叫喂。”
她们互相望着笑笑:“你叫楚雨荨?”
我猛的甩掉手中的扫把,厉声道:“想让我帮你们值日最好老实点,要不然……”
我把扫把踢到手上,压在膝盖上劈成两半,摔到她们脚下:“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她们抱作团,瑟瑟向后退:“你一个继女凭什么这么嚣张!”
“是吗?你们要不要试试?”
“啊——!”
她们像疯子一样尖叫着跑出去,我怔了怔,有必要那么夸张吗?随便吓吓而已,果然文的不行,只能来武的!
来回倒了两趟垃圾才算结束,整整扫了半个小时,估计车早走了,即使司机要等我,权少希也会笑着说:“余落可能先回去了吧,我都没有看到她哎,估计在路上还能碰到呢,我们先走吧。”
然后到家老妈问起来,她也是笑着说:“啊?余落还没回家,早知道就多等一会儿了。”然后开始各种推卸责任怪司机。
不得不说,司机老陈挺不容易的,被各种炮灰,还一把辛酸泪的,真该让权世骁给他加加工资。
想着这些我只能无奈摇摇头,其实我真的觉着权少希这姑娘挺好,是能装了些,但贵族有这些有的没的毛病很正常,比起权少倾动不动扒在院子里数蚂蚁好多了。
说到权少倾,感觉他好长时间没扒在院子里发神经了,不知道是不是吃错药了,他最近正常了好多。
偌大的学校里只剩下我一个人,空旷昂长的楼梯,万籁俱寂的走廊,配合着昏暗的天,有种恐怖片的感觉。
我刚走下二楼,就突然响起钢琴声,慷慨激昂,淋漓尽致,是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但琴声里却夹杂了太多的哀怨,听着有些伤感。
我顺着声音去了音乐教室,门是虚掩着,门口摆放着乱七八糟的书本,这是一间废弃的教室。
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偷听了几回,有些晚回家的学生总能听到这间废弃音乐教室里传来钢琴声,说是以前有一位音乐老师在里面上吊了。
不会这么巧,真让我碰见鬼吧!
我小心翼翼的走过去,轻轻推开门,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坐在钢琴前,手指行云流水的抚摸着每一个黑白琴键,续写出许许多多的音符,成为一首音乐。
他闭着眼,享受着音乐,周身似乎旋转着流光溢彩,光晕打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他的轮廓,眼睛,鼻子,嘴巴,一切的一切都近乎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我第一次被权少倾所打动,被这样认真的权少倾打动,被权少倾的钢琴所打动……
他弹完最后一个键,合上琴盖,那欠揍的声音打破了所有的美好:“你真的准备一直站在那儿吗?继妹?”
我心虚的走过去,他回过头看着我,我踮起脚看了眼他身后的钢琴,很旧。
“你会弹钢琴?”
他躲着我的眼神,拿起地上的书包甩到肩膀上,走到我面前,低低说了句:“不会。”
我扫了眼只剩下我一个人的音乐教室,总觉得怪怪的,连微风卷起四周白色窗帘都可怕的很,我赶紧跟着权少倾跑了出去。
我气喘吁吁的追上他,他轻笑着横了我一眼:“你该不会像个傻子一样被欺负到最后一个走吧。”
天!他咋知道!
“才不是,我是留下来做笔记的,上课笔记没做好。”
他没再说话,我偷偷瞥着他,有点怀疑跟刚刚弹钢琴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路灯映着我们俩的影子拖到脚下,却始终保持着距离。
“余落,你喜欢我吗?”
我脑子短路了一秒后,心才咯噔一下,权少倾又开始发神经了?
他笑着看向我:“如果不喜欢我,你干嘛一直偷看我?”
我急忙尴尬的收回目光看向天空:“谁看你了!我是看那边的树。”
“权少倾?”我又忍不住问他:“你什么时候学的钢琴?弹得不错嘛!”
他依旧看着前面的路,语气淡淡的:“三岁还是四岁,我忘了。”
其实我很喜欢钢琴,以前特羡慕那些超市里放架钢琴上去弹的那些小孩,旁边驻足的大人总是赞不绝口的,可惜我没这个机会。
总觉得跟他一起走路还有些尴尬,他没说话,我索性也选择沉默。
走了好久,他才突然停下脚步,我跟着他停下来,狐疑着是不是又要说不想跟我一起走路了,嫌我脏什么的,刚准备抬步自己走了,他一下子抓住我的手,我彻底懵住,呆呆看向他。
这小子不一直嫌弃我,碰都不愿意碰我的吗?
“余落……”
他一脸正色的看着我,视线停留在我的眼睛上,眼眸里始终泛着异样的神色。
“干……干嘛?”
一出口才发现自己居然结巴了,靠!气势瞬间弱没了,这小子该不会是想在这个人烟稀少的地方杀了我吧,以他神经质的性子估计真做的出来。
他的视线从我的眼睛里明明移到脖子上,微微轻叹:“……对不起。”
我怔住,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他收回抓着我的手,语气恢复淡漠:“看你伤的挺重的,所以道个歉,别多想。”
“我……”
“好了!你不准说话!”他神情怪异的堵住我的话:“你先站着别动,过五分钟再走!”
他激动的满脸通红,我刚上前走了一步,他急忙拦住我:“别动,过五分钟再走!”
说完就撒开腿跑了,连头都不回。
我迟疑了好久,才后知后觉的笑起来,原来权少倾是想为上次掐我脖子的事和我道歉,又不好意思。
挺可爱的嘛,这个权少倾。
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真的没想到有一天我还会被权少倾感动,而且只因为他道了个歉,或许是因为他终于平等对待我了吧。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