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在家啊？没去约会？”云旻衍跟女佣人摆摆手，携着未隐的笑意走来，从果盘里拎起一串葡萄吃起来，“怎么舍得啊~你俩现在不是热恋期么，照理说应该如胶似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俊眉星目，无可挑剔的五官惊艳组合，云宸衍抬眸，惊心动魄的英俊。

他淡淡看他一眼，微微侧首瞥了眼古香古色的立钟，又看回云旻衍：“回来这么早，倒是少见。”

“别提了~”他在一旁坐下，交叠着长腿试探性地搭在茶几上，没得反应也便松懈下来，端起果盘恣意吃着，“我倒是不想回，谁想到整个场子准入零门槛。好不容易有个看上眼的，还是已婚……”

像是提及陈年旧疾，回忆先行、感知紧随，他即刻表现出一脸懊恼，抓起苹果狠狠啃了一口，并不满意，随手丢回去，又端起干果盘。

视线复归书本，双眸自动检索着文字，动作仿佛不曾变过分毫，但还是语调清清淡淡地问了句：“是么？”

寻常不过的应付口吻，结束话题的最好回应。

“是啊~”习惯他的冷淡，或者云旻衍早已习惯了在云宸衍面前自说自话，抓起一把开心果，噼里啪啦的声响不断，壳子随意扔在雕有龙凤花纹的茶几上，“身材一绝，肤白貌美，腰细腿长，太扎眼了，她一如常我就发现了。而且热情，我刚走过去就扭头冲我笑，还以为有戏呢，心里还挺激动的……”

不知回忆是否真的能让他重拾那份激动，表现的就是如此，果壳扔得四处都是。

但果仁却有序乃至整齐地铺在纸巾上，几句话的工夫，约莫二十来个了。

他剥得很快，骨节分明的手指好似跳跃在琴键上，似有动人旋律飘扬……

耳畔杂音不断，却紊乱不了他的节奏，云宸衍的修长手指也在拨弄。

泛黄的纸张，竖排的文字，夹杂着一股久远年代的沧桑和沉重。

他神态恣意，像是一目十行的浏览，却又真实感知过字里行间的意味。

忽然一枚果壳落下，砸着薄薄的纸张，也中断了他的思绪，云宸衍终究放下了书，把果壳扔进垃圾桶，言简意赅地问：“结果呢？”

“结果？”抓了把细短的发，又扶额做遗憾状，云旻衍一副浪子回头却无人等候的受伤模样，“我邀她跳舞应允了，跳舞时候还有说有笑的，我当她对我有意思呢，一转眼拽着个男的介绍说是她老公。有老公了还接受邀请，对我频繁眉目传情……”

嘴角微扬，笑意也停留在唇角，双眸依旧是深邃而清澈的底色，未染分毫。

“不是说国内的女生内敛含蓄么？她老公出现前对我殷勤至极，她老公带她走的时候还不忘跟我说后会有期。我这情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都没搞清她的意思，是要婚外情还是怎么着，我几时沦落至此了？害我一整晚心神不宁、兴致缺缺的，彻底搞砸了今天的夜生活。”

他看似恼怒，却又夹杂着几分洋洋自得的窃喜，云宸衍却在认真地盯着他，看他声情并茂又喋喋不休地“指斥”这个女人如何毁了他原本将会多么美妙的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