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nono！”云旻衍轻笑，嗓音亦是磁性十足，却怎么听怎么不正经，“我哥没交过女友，身边也从没出现过我妈之外的异性……”

“所以……”三两下抹好护肤品，宋枝枝凝着镜中的自己，微微恍神，没有女朋友没有亲近的女性，那费亦笙……

“直说吧，你如果应下这门婚事，就与他好好相处，真正把他当成能相依相靠、携手白头的男人，而不是为了些世俗目的达成所愿。”

视线重新落回亮着的手机屏幕上，宋枝枝浅笑中透露着些微讥讽：“听你的意思，好像笃定这门婚事是我赚了，我不只心甘情愿甚至会求之不得喽？”

云旻衍交叠着长腿靠在沙发里，桃花眼溢笑，却流于表面，眸底堆砌出层层阴鸷，他还是用轻浮语调却好似郑重其事：“这门婚事是爷爷定的，我哥也没明显反抗。不过你应该明白，像我哥这种级别，得有半城的姑娘想嫁，你碰上了当然是你赚。运气这种事不好说，但我希望……”

“打住，我没兴趣跟你探讨我运气如何。根据你的表述，我能否理解为你对我和这桩婚事不满，要为你哥打抱不平？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动员你哥，还是说……”宋枝枝捡起笔在昨天的纸上重新划了两笔，嗤笑道，“你在等我出手？”

负面情绪好似飘散，云旻衍微微皱起的眉又舒展开来：“说不上满意与否，你们在一块儿，嗯，看上去勉强般配吧。何况，我哥头一次都让你赚去了，像他这种洁身自好的男人，估摸着……”

对方还在滔滔不绝，宋枝枝的思绪俨然飘远，洁身自好？形容云宸衍？第一次见面，只是简短几句后就狂妄夺走她清白事后也不曾解释个只言片语的男人？

等等，第一次……他也是第一次？

仿佛平静的湖面抛下一颗小石子，划开一圈圈水纹，荡漾着散开，她是在……庆幸还是开心呢？

云旻衍昨晚揪着保镖，威逼利诱，有些不那么坚定的就出卖了大少，联系到那晚的酒吧事宜，他默认了哥哥喜欢宋枝枝的“事实”，至少不讨厌吧？

呵，不讨厌就行。

宋枝枝这个女人嘛，单论长相家世，勉勉强强符合入门标准，就是这个性子和行事作风，看似简单直白却又怪异得毫无章法，叫人摸不透。

两人进行了一场并不繁冗的对话，最终宋枝枝话赶话问出为什么觉得两人可以结婚的时候，对方给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答复：“十多年了，我第一次见他维护一个人，不管男人还是女人。”

维护……

是指昨晚出面作证么？

可那不是事实么？不过随口承认罢了，何况事情起因是他，事情闹大了云家脸上也跟着无光。

再说了，超越这种程度上的维护她也经历过不少，曾经……

大脑高速运转起来，宋枝枝揉捏着眉心，故意往先前回忆里堕去，试图说服自己这不是个正确决定，毕竟她这么多年她的想法只有一个：真正独立自主，经济上、精神上，摆脱宋家和唐家的控制，拥有自己的律所，只接自己感兴趣的官司，维护她信仰的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