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歌察觉到他的异常，慢慢的离开了他的怀抱，将他扶着坐在轮椅上。

南黎川见她这样的状态，上前准备去推傅司墨，却被楚云歌接住，兀自推着他乘坐电梯下去。

一楼大厅，她来回审视了一圈，却没有看到楚父的身影，眼里满是痛苦与失落。

傅司墨知道她的疑虑，他抬手握住她垂落的手，给了她一个安定的眼神，柔声道：“来时，我去祭拜母亲时见过父亲了，他并没有怪你。”

楚云歌不知听进了几分，垂下眼睛，把目光藏在长长的睫毛后面。

约莫片刻，楚云歌看着傅司墨眼睛深处对她的担忧，她努力做出一个宽慰人的微笑，但脸上的肌肉似乎已经忘了该怎么去笑，嘴动得很牵强。

车上，她头靠在傅司墨的肩膀上，憔悴的脸上一双阴郁空洞的眼漠然的注视着前方。

傅司墨侧眸看着她，疼惜地伸手抚摸她的脸，声音柔软，“乖，睡一会儿吧。”

楚云歌身子忍不住往他怀中偎去，轻道：“傅司墨，我是不是做错了。”

傅司墨轻轻地抿了抿嘴角，眸子的墨色愈发纯黑和沉静，抬手将她耳边的碎发撩到而后，道：“你没有做错。”

如果当时她没有闪开，那他也许就看不到现在的她。

“可是我的任性才害得母亲离世，我是不是太坏了。”

他心疼的轻吻她，“小宠儿不坏，小宠儿是全世界最好的人。”

楚云歌落下泪水，声音轻不可闻，“带我去趟墓园吧。”

他点头，“好。”

……

墓园。

楚云歌看到站在楚母墓碑旁的楚父，心里的更是酸涩不己。

楚云歌蹲坐在了墓碑旁，呆滞的双眼不停地流下泪水，她咬紧嘴唇，命令自己绝对不许哭出声来，只是，她的心却疼痛难忍，几乎就要痛到爆炸。

她闭上了眼睛，紧紧皱眉，喉咙在寂寞地哽咽。

“妈妈，对不起，对不起……”

楚云歌哽咽着声音，一遍遍的对着楚母的墓碑道歉。

“都怪女儿，都怪女儿，都是女儿的错。”

楚父站在那里看着痛哭的楚云歌，满脸凄楚的闭了闭眼，上前将楚云歌扶了起来，道：“你以后跟司墨好好生活，这是你妈妈最想看到的，她临走的最后一句话就是希望你幸福，而你现在这样想必你妈妈也不想看到。你妈妈那么善良的人，最看不得的就是你们哭泣。”

“爸爸，对不起。”

楚云歌朝楚父跪了下来，看着父亲的满头白发，更是心痛不已。

“起来。”

楚云歌执拗不起。

楚父叹息，抚摸着墓碑，“父亲不怪你，你没有错，留我和你母亲在这，你跟司墨回家吧，父亲相信他能给你幸福。”

“爸爸，对不起。”

楚云歌站起身，对着楚父憔悴的身影道了句歉，便朝傅司墨走去。

坐在车上，楚云歌再次大声痛哭起来。

她忽然投进傅司墨的怀里里，紧紧拽着他胸前的衣服，哭泣起来。

他只能抱住她，轻拍着她的后背，有点不知所措地安慰着她。他的怀抱是那么温暖宽厚，可以容纳自己所有的任性和残忍，将她牢牢地抱住。

他轻吻着她的额头，喃喃低语，“没事了，云歌。”

话落，他只是轻轻抚摸着她，让她知道，她不是一个人，而是和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