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约束不了自己那颗暴躁的心,马上如同火山一样喷发出来。
南黎川愤怒的指着门口,语调不由得提高,“傅司墨,你何必如此作践自己,就算你回去又怎样,难道不是给楚云歌增添负担,她现在还未走出楚阿姨离世的噩耗,而你在这样出现在她面前,她是应该哭还是应该笑。”
傅司墨身体蓦然一僵,放在地上的手紧紧握在一起,豆大的汗珠滴落,让他有一瞬间的想要放弃。
南黎川心下一喜,以为他是被他说动了,正打算去扶他,却听见他咬牙忍耐,语气前所未有的坚定,“我要回云城!”
“回云城,回云城,你tm就知道回云城!”
南黎川被他气一脚踹在茶几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傅司墨,一字一句道:“傅司墨,你就使劲作,最好把自己作残。”
傅司墨自是知道自己的膝盖受伤多么严重,哪怕疼痛无比也抵不过他要交楚云歌的那颗心。
“好,如果今天你能爬出门口,我就带你回云城!”
南黎川站在那里看着他慢慢的挪动,挪动的地方被鲜血晕染,异常的刺眼。
他有时真后悔当傅司墨的朋友,整天跟个老妈子一样的操心他,关心他,到头来人家还是最关心楚云歌,真是又气又恨。
傅司墨的性格前所未有的倔,真不愧能和楚云歌做夫妻,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南黎川看着他这样,实在不忍心,蹲在傅司墨身边,无奈妥协,“我带你回去。”
傅司墨扯唇,苍白无力的道了声,“谢谢。”
……
南黎川将傅司墨带南苑庄园,门口灯火通明,早已站立许多人等着迎接他们。
叶管家看到他们下车,走向前去迎接,待看到傅司墨坐在轮椅上之后,略显迟疑。
他问道:“先生,这……”
傅司墨苍白一笑,“没事,一点小伤,过几天就好了。”
叶管家也没过多询问,擦了擦湿润的眼角,推着傅司墨进了客厅。
傅司墨吩咐众人下去休息后,却唯独只有叶管家和李妈站在那里。
“叶管家,李妈你们也回去休息吧。”
叶管家迟疑片刻,道:“我和李妈守着先生。”
傅司墨摆手,“不用,没什么事。”
叶管家布满岁月痕迹的眼角落下泪珠,苍老的语气夹杂心疼,“先生,回到家了,你该卸下面具好好休息了。”
明亮的灯光下,就算他有些老眼昏花,也能看到他苍白的脸色,明明很疼痛,却还在极力忍耐,微笑着说自己没事。
李妈这时走过来,语重心长道:“先生,不要怪我们不懂规矩,你有时太逞能,明明忍受不了硬是倔强的忍下来,哪怕受伤,自己痛的要命,却要强得把自己关在房间,硬是不发出声音,我和叶管家虽然是下人,但我们在心里把你当自己的孩子,每每看到你受伤,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李妈说着也都忍不住落下泪水。
叶管家道,“我们虽然不知道先生以前经历过什么,但是先生收留我和李妈的时候,我们就一心想要先生好。你在我们心里就像个孩子一样,我们一直希望你和夫人快乐的生活。”
客厅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傅司墨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们,眼中有一抹热意涌起却被他逼了下去。
他并不是冷血之人,如若他从小生活的幸福,想必不会像现在这样对任何人对塑造戒备心墙。
而现在听到他们的话,他的内心轻易地被触动了,涌动着万千思绪。
他默然的神态下,心如潮涌,倍感五味杂陈。
他有感动,可是他不敢于接受。
因为那个女人说过,任何爱他的人都会死,爱他的人因他而死,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