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几日,鑫盛酒楼就对外歇业了,大门关起,还贴了一个公告在外面,表示等设备更新、新菜研制出来后就恢复营业,至于恢复营业的日期倒没有明说,而是写着等待新公告。
周沐清出的这一招,确实有效。
很多路过的人看到公告,鲜有往倒闭方面去想的,都觉得鑫盛酒楼这是正常的歇业而已。
鑫盛酒楼搞这一出,一是为了暂避眼下的风浪,二是蛰伏等待东山再起的时机。
一个酒楼若是衰败,一旦人们给你贴了倒闭的标签,那么,很可能就真的再也起不来了。
如果人们只认为你是歇业而已,那就还有一丝崛起的希望。
——尽管起真正决定作用的是自己,但是,外界的各种因素却也是不容小觑的!
鑫盛酒楼关门歇业是在腊月二十四,距离除夕只有六天了。
凌紫玉听到这个消息后,觉得奇怪。
除夕都还没到呢,这就提前放假了?
一开始,她是往放假这方面去想的,觉得鑫盛酒楼这假也放得太早了。
不过,转眼,她想到公告上的内容,就觉得不单单是放假那么简单了。
公告写的,可是歇业呢!
干嘛歇业?
更新设备?研制新菜?
似乎也说得过去,但是,真要搞这些东西,不至于连个恢复营业的日期也确定不出来吧?
更新个设备能花多长时间?
研制新的菜式,也可以一边研制一边营业啊!
她越往深处想,就越觉得其中有鬼。
另外的“两大”四海一家与尝味天下倒是照常营业,尽管生意惨淡,但一时间也倒闭不了——只要凌紫玉不扩大紫仙飘香的规模,其实,他们是可以一直这样半死不活地苟且着。
皇宫。
任若澜抽时间找了任天哲,询问关于择妃的最后一局之事。
任天哲手指在座椅上敲了敲,微微咳了一声,然后略略沙哑着声音道:“此事,年后再议。”
他现在,并不想谈这个事情。
“儿臣知道了。”任若澜见他这个态度,知道再问也不会有个结果,所以,也就没有再问了。
“倘若没别的事,你就下去吧。”任天哲的神色显得有些憔悴,一脸精神不足的样子。
说完,又轻微地咳了两声。
这让任若澜有些担心,道:“父皇,你的身体……”
不等任若澜说完,他就打断了:“朕,没事!”
跟着又道:“你下去吧!”
任若澜担心地望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点头道:“是。”
离开皇宫,一路之上,任若澜都在思考着父皇为何会推迟择妃大比的最后一局。
要知道,父皇当初可是直接答应让紫儿成为太子妃的,要不是紫儿坚持要跟沈诗怡进行最后一轮的比试,这场比试早就没有了。
可是,现在,紫儿完成任务回京已有两个多月了,父皇却一直不提此事,这是何故?
要不是他开口问了,只怕父皇还会压着此事,就像是忘记了一样。
不过,相较于这个事情,他更担心父皇的身体,这短短半年,父皇就像是忽然老了十几二十岁一样,如何叫他不担心?
显然地,林皇后的逝世与漓王的叛逆给他的打击实在太大,不然也不至如此。
联想到这大半年发生的事情,任若澜也是心里难受。
欣名侯府。
自上次从皇家猎场归来之后,李雁舒的身体每况愈下,现在已经连下床的力气也没有了。
欣名侯焦急得像是一只热锅上的蚂蚁,给她换了一个又一个的郎中,却都治不好这个怪病。
“侯爷,算了……”
见欣名侯破口大骂最近请来的那名郎中“庸医”,李雁舒有气无力地劝阻了他一句。
“滚!”欣名侯瞪了郎中一眼,那郎中顿时吓得连滚带爬的出去了。
“舒儿,放心,哪怕把天下的大夫全部请来,本侯也要将你的病治好!”欣名侯在赶走了那个郎中之后,坐到了她的床边。
李雁舒的脸色白得像是一张纸,一副极其虚弱的样子,道:“侯爷,不、不必了,奴家的身体,奴家自己最清楚……”
欣名侯紧握着她的手,道:“别胡说!本侯就不信,天下还有治不好的病!”
他想到了太医院,实在不行,就去请太医院的御医。
不过,太医院的御医都是只为皇室服务的,还没有为皇室之外之人看病的先例。
但是,他知道,只要他肯开口,任天哲是一定不会拒绝的。
另一边,周沐清正在一个亭子里逗玩着笼子里关着的小鸟,张阿妈从外边进来,将李雁舒的病情进展跟她说了。
周沐清笑了笑,道:“没想到这药效果会这么快,按原来的设想,她现在不该病这么重的。”
张阿妈道:“奴婢觉得,很可能与上次去皇家猎场的遭遇有关,从而加快了四夫人的病情。”
“你说得很有道理。”周沐清转过了身,目光望向张阿妈,眼睛里闪着一种寒冷,“对了,这事,你没有泄露出去吧?”
张阿妈被她眼里忽然的寒冷吓了一跳,道:“大夫人,奴婢敢对天发誓,这件事情,只有你我二人知道,绝不可能有第三人知道!”
“既如此,我就放心了!”大夫人忽然朝她走了过去,袖子中忽然一把匕首闪出来,插在了张阿妈身上。
因为太过突然,张阿妈没有躲开,直接被匕首刺穿了心脏。
“大……大夫人……”
张阿妈睁大着一双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周沐清。
周沐清唇角一勾,眼神里透着一种狠厉,道:“这样,放眼天下,就只有我一人知道这个秘密了。”
“你、你……”张阿妈没想到自己尽心尽力地服侍大夫人,还为她做谋害李雁舒的事情,到头来,竟是这样的结局。
此刻,她的眼里,满满的惊诧、恐惧,还有一丝丝的不甘。
很快,她倒了下去。
“来人!”周沐清见张阿妈断气之后,忽然提高了嗓音。
“大夫人!”声音一落,即刻有几名侍卫急匆匆地过来。
“张阿妈想要刺杀本夫人,被本夫人诛杀,给我将她的尸体拖下去,喂狗了!”周沐清冰冷冷的声音里,透着一种威凛凛的压力。
“是!”那几名侍卫不敢多问,就连多看周沐清一眼都不敢,便将张阿妈的尸体拖下去处理了。
周沐清摸出一面锦帕,擦干了匕首上的血痕,然后叫了一名丫头过来,将地面上的血迹给清理了。
张阿妈一死,有些秘密就只有她一人知道了。
这样一来,她也就不用再担心泄密的事情了。
想到这里,她脸上的笑意越发浓烈,甚至显得有些扭曲、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