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也说过臣创造了新的历史,而且能够做到这么短时间就将五个瓶子一举击碎的,除了臣之外,恐怕也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了吧?”
凌紫玉目光淡淡地望着任天哲,不急不慢地道。
“确实,截止目前,还没有能够将你超越的。”任天哲道。
说到此处,他目光一凛,扫向了在场的观众:“有没有想要挑战凌紫玉的?”
现场一片鸦雀无声。
观众之中虽然也有一些琴技高超的,但能做到凌紫玉这一步的,还真没人有那样的信心。
别说做到她那一步了,再给十几倍的时间,他们都不敢保证自己能够做到。
如此,又有谁敢出来挑战她呢?
一个也没有。
包括沈诗怡,也不敢吭声。
“既然没人愿意挑战,那么,凌紫玉,你在琴音击物这个领域却是坐稳这个第一人之位了!”任天哲回过眼神,笑着望向了凌紫玉。
“多谢陛下夸奖。”凌紫玉稍稍谦虚了一下,接着道,“既如此,那么,这一局,算不算臣赢了呢?”
她再度给任天哲施压。
很多人觉得凌紫玉有些胆大包天了,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而再再而三地给圣上施压,这胆子也实在太肥了一些吧?
凌紫玉可不管别人对她的看法。
装都装了,那不得装到底才是?
现在,人们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这一局她该不该胜的问题上了,而不是她的琴音质量到底如何了。
这,正是她想要的。
陈心悦忐忑不安地站在那里,她感觉得到自己的信心在一点一点的丢失。
就像是一桶水底部漏了个洞,水正从洞里慢慢流出来一样。
“根据规则,你这一局,还是不能算赢!”任天哲可不会让一个臣子将他压过去了,说话声音变得严肃了几分,“一来,规则之下,一刻钟之内,先比的是琴音质量。如果琴音质量水平一致,比的才是时间。尽管你用的时间创造了历史,但你的琴音水平却没有得到过验证!所以,这一局,你不能算赢!”
任天哲的话,掷地有声。
凌紫玉就知道任天哲不会这么容易放过她。
不过,跟他磨蹭这些,也不过是为了转移人们对她琴音质量水平的注意力而已,目前看效果也还不错。
“这一局,朕宣布:平局!”
在凌紫玉沉默之际,任天哲趁机将结果宣布了,声音里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休息一炷香时间后,重新比试!”
跟着又问了陈心悦一句:“陈心悦,对于这个结果,可有异议?”
“回陛下,臣无异议。”陈心悦略显慌张地道。
“既如此,此事就这么定了!”任天哲只问了陈心悦有没有异议,却没问凌紫玉。
对此,凌紫玉倒无所谓了。
目的已经达到,又何必再争?
反正呢,这个平局,她拿得也是“理所当然”。
不过,她还是故意流露出了一副很是遗憾的模样来。
仿佛,这一局,胜利本属于她才对。
结果,却成了平局。
哎呀呀,看吧,我多么可怜啊!
事实上,她心里边可得意着呢。
对于这样的结果,忐忑了许久的陈心悦也算是卸下了心中的石头,松了一口气。
就连她都已经同意平局了,其他人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了。
反是有人觉得:陈心悦是不是心虚啊,竟然连争取都不争取一下,就直接接受平局了,而且还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
“真是有意思了!”
王语诺已经出了局,现在完全以看热闹的心态去看,恨不得她们多比几场。
因为,只有这样,才会有更多的热闹可以看。
而宁迎迎是最希望陈心悦被淘汰掉的,因为自己的出局就是被她直接超越的,所以心中一直在惦记着这笔账呢。
奈何,陈心悦又坚挺了下来。
还要与凌紫玉再比一轮。
宁迎迎:“……”
此人真是命硬啊!
她已经不自觉地站在了凌紫玉的立场上,希望凌紫玉能够替她狠狠地将此人踢出局去。
殊不知,凌紫玉若不是跟考官、跟陈心悦、跟皇上打了一场心理战,她现在很可能已经出局了。
“紫玉姐,刚刚真是替你捏了把汗!”
凌紫玉回自己的“阵营”休息,乌瞳赶紧给她倒了一杯茶水。
凌紫玉笑了笑,道:“不用替我担心,这样刺激的场面,又不是第一次经历。”
“也对,以前在凤蓝天原的时候,经历的那些惊险之事,可都关乎着生死呢。”乌瞳大概回想了一下凤蓝天原的那些日子,不由微微感叹了一下。
孟芸芸很好奇凌紫玉是怎么做到一下子就将那五个瓶子一举击碎的,自己可没教过她这方面的本事啊,所以忍不住问了一句:“紫妹,你刚才……是怎么做到的?”
凌紫玉把手一抬,晃了晃左手上所戴的澜思紫镯,笑道:“多亏了它!”
“啊!”孟芸芸差点惊叫,但见凌紫玉“嘘”了一声,这才压低了声音。
这样的事情,凌紫玉可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呢,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等以后有空了我再跟你解释。”见孟芸芸眼里还有一些疑惑,凌紫玉道。
孟芸芸点头。
景箫也看到了她手中的那个紫镯。
这个紫镯,她似乎已经戴了很多年了呢。
他已经记不起来,她是什么时候开始戴这个紫镯的,不过他知道,那是任若澜送她的。
任若澜的礼物啊!
他眼中闪过了一丝嫉妒。
主台上,任天哲寻了个借口离开了位置,来到了主台之后的“禁地”。
这个“禁地”,除了他,任何人进来都得要得到他的允许。
“贺公公,你说,下一局,该比什么?”任天哲坐在一张雕着龙像图案的桌案之前,神色有些严峻,问跟进来的贺公公。
贺公公自然知道任天哲的意思,不禁沉思了一会儿,道:“截止目前,琴、棋、画皆已比了,接下来,不如,就比‘书’吧!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当然,除了“书”之外,还有其他的比法。
只是,越往琴棋书画这方面靠的比试,越符合竞选太子妃的要旨。
任天哲眼里闪烁着一种凝思,道:“朕也是这么想。不过,‘书’的比法有很多样,那你觉得,选哪一样比较合适?”
“老奴觉得,为避免平局再现,还是选比较复杂的一样比较合适。”贺公公道。
“比较复杂的一样啊……”任天哲站起身来,一双手背在身后,离开座位,来回走了几步,一副在琢磨的样子,语气中透着一种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