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个世界与原来世界观念上所存在的差距,也让她感受到了很大的冲击。
现在她所处的这个世界,人们所拥有的自由让她无法想象。
这种自由,是她过往想也不敢想的。
比如,说话、举止、穿着……
都自由得似乎无边!
她也知道,这自由并非真的无边,虽然也存在着不可踩的底线,但相较于原来世界,差不多就等于是无边了。
她还听说,这里,没有皇帝,没有皇后,也没有那些高高在上的门阀世家、名门望族,更没有地主土豪。
有的,只是人民政府,一切为人民服务。
主席、总理等高级领导,都是选举出来的,没有哪个是世袭的。
这些信息,任何一条,对她来说,都是极其震撼的!
一场大水过后,一切,都变了。
实话实说,尽管邵懿一点也不待见她,邵佳倩对她亦是冷眼相待,她却觉得,现在的一切要比过去好得太多。
只是,她没有那么快的适应能力。
一时半会,也习惯不过来。
可是,至少,她不用像过去那样活得心惊胆战,感觉时刻都会有生命的危险。
在这边世界一年半的时间里,她对“欣名侯”的畏惧已经减弱了很多,因为,她知道这个“欣名侯”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欣名侯,他们或许是同一个人,也许也不是同一个人。
总之,他们之间的差距,很大。
不过,面对他的打骂,她还是和以前一样,既不还手,也不还口,默默挨着。
邵懿打她、骂她,从来就没有缘由,完全就是看心情的好坏。
心情好时,你做什么他都可以不管。
心情差时,他怎么看你就怎么不顺眼,一不顺眼就开始骂,觉得骂还是不解气,就动手打。
凌紫玉完全成了他的出气筒,就像是一个练武的人一个不爽就拿沙包出气一样。
她,就是他的沙包。
沙包不说话,她也不说话。
被打了,也不喊疼。
邵佳倩和往常一般,每次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姿态,眉宇之间还尽是各种对这个异姓姐姐的讥讽。有时,她甚至还倒了一杯饮料,一脸悠闲,就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如看戏一般看着。
只是,这个异姓姐姐在经历了那次雷劈之后,变化实在太大,让她觉得,这样的热闹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那般精彩。
要知道,曾经的凌紫玉,虽然经常挨邵懿打骂,但却不是个逆来顺受之人,脾性也不是一般的倔,以至于她会时不时的顶嘴,甚至反抗,这就让一切变得精彩了很多。
不似现在,被打被骂,都是一声不吭。
精彩程度大打折扣!
这使得邵佳倩渐渐没了看热闹的热情。
因为,越来越没意思了。
这已经是2027年的2月了,再过两日,就是传统的春节。
这日,邵懿又莫名其妙地发了火,对着凌紫玉大骂了一番,并动手打了她。
同样,她没有反抗。
见她一声不吭,邵懿越发恼火,又想再打,终于被忍无可忍的李雁舒止住。
因为性子的柔弱,李雁舒觉得,她这个母亲当得够失败的!
她痛恨自己的软弱。
正是因为自己软弱,这些年来,女儿才会一次次地遭到丈夫的打骂。
这一次,她终于站了出来,将女儿保护。
邵懿摔门回了房间,邵佳倩也没了看戏的热情,客厅里就留下她们母女。
李雁舒用温水给女儿洗了把脸,凌紫玉本来是要拒绝的,但见母亲眼中满满的温情,她也就没有推辞。
过往,端茶倒水之事,都是她给母亲做的呢。
当然,那是在一年半的以前了。
那时,她还是母亲身边的丫鬟。
现在,一切变了。
“娘。”
她轻轻地唤了李雁舒一声,心中有什么话要说,但嘴巴张了一下,还是一个字没有说出来。
“傻孩子,你怎么又叫我娘了?”李雁舒苦涩一笑,温热的毛巾捏在手中,在女儿那掌印未消的脸蛋上擦了擦。
“妈。”
见到母亲纠正,她便改了口。
但是,还是什么也没说,任凭母亲用毛巾擦着她的脸。
有那么一瞬,她感觉,自己回到了小时候,母亲经常为她洗头、洗脸,有时会捏着她的小鼻子,点着她的额头,还给她讲故事。
多么温馨!
令她怀念!
好在,十多年过去了,母亲还在她的身边。
对她,就像是对小孩子一样。
她一下扑到了母亲怀中,泪水扑簌簌地落下,她不知道自己为何流泪,只知道,自己很害怕,害怕现在的一切都是梦幻,一旦醒来,全将失去……
到得现在,过了一年半的时间,她都还无法确定,她是不是在做梦。
她担心,一觉醒来,又回到了侯府,回到了雁舒院,继续曾经的噩梦……
欣名侯府的生活,对她而言,就是噩梦。
要不是母亲在那,她早就想方设法逃了。
除了母亲,欣名侯府的一切,她都讨厌,尤其是欣名侯。
她总怀疑,是他,害死了爹爹。
她性格在很大程度上接近于母亲,但是,相较于李雁舒,她还是有着几分自己的倔强。
其实,之所以逆来顺受,是因为没有办法,而非她想如此。
对她来说,逆来顺受是对自己的最好保护。
在阶级森严的侯府中,她找不到比此更好的办法,她只是想保护自己而已。
所以,她没有选择。
不过,逆来顺受惯了,也确实影响一个人的性格,就比如她的那点倔强,也在这样的环境下渐渐削弱,以至于让人看起来,她就是一个柔柔弱弱的存在。
而事实,并非如此。
她的内心,比表面,要坚强很多!
这是很多人都不知道的。
李雁舒被她这么一抱,心中猛地一跳,女儿对她鲜有这样的举动,以至于让她一时半刻反应不过来。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也将女儿抱紧。
“你爸那边,我会去跟他说的。”李雁舒一边抱着女儿,一边心疼地道,“我不会让他将你赶出去的,他要是敢那样做,我……”
她说到这里,沉默了。
她还是希望女儿去读书的。
在这个世界,虽然文凭不是那么重要,但是,没有文凭,却也会限制一个人的发展——至少,对绝大多数人是这样。
她不希望,多年之后,女儿像她曾经那些读到高中就辍学的同学那样,除了极个别之外,大部分到了现在还是在底层打拼。
虽然男人多,女人少,但并不是每个女人都能够嫁到一个有钱的老公。
何况,有钱的老公,不一定是好老公。
所以,与其指望别人,还不如指望自己。阅读最新章节请关注微信号:rdww4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