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了?”百里牵吾摸了摸鼻子,“气性这么大?本殿下是不是太宠着他了?”
屋子里其他人也都摸了摸鼻子,低着头一言不语。
“好了,都回去休息吧,睡一觉养养神,血气丹的事明天再说。”
众人拜别。
百里牵吾站了起来,准备往里屋走去,忽然想起这是江低的院子。
“得,我走。”百里牵吾回头,发现雁西风还在,“西风宝贝儿,送本殿下歇息去。”
雁西风折扇一摇,伸出一只手去扶百里牵吾,珠玉落盘地道,“送佛送到西,伺、候殿下歇息如何?”
百里牵吾一个和蔼可亲的眼神过去,“好啊,看看你的骨头够不够硬。”
江低一袭白衣立在高高的屋檐上,望着百里牵吾调笑着和雁西风出了院子。
高处不胜寒,夜风吹得他衣袂翻飞,他偏偏站的如同偏执的凌厉剑锋,黑暗中掩映着他眼中红的滴血的暗眸。
第二天,百里牵吾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
虫小奴才守在外屋,伺候她洗漱更衣。
雁西风等她吃完早点,一起去西街找炼丹师。
百里牵吾刻意打扮了一下,杏花般染了胭脂似的雪润罗裙,明艳小脸施了淡淡粉黛,既盛重又不压迫,远山含黛,眉目含春。
“殿下真是下本儿,招我进府的时候可没这么盛装打扮过。”雁西风摇着折扇吃着醋。
百里牵吾笑道,“你还要人下本儿?本殿下指头一勾你就跟着回府了,没有比你更便宜的了。”
“瞧殿下说的,本公子有这么掉节操吗?”
百里牵吾心说怎么没有,视线却忽然望向了远处的杏花林,“梦浮生突破了?”
雁西风摇了摇折扇,“没错,武者三重了。”
“这醉鬼,只要喝醉必能突破,又是吟诗又是打拳,本殿下的杏花林肯定又是一片狼籍。”百里牵吾心痛地想。
“对了,他一般不会无缘无故喝醉,这次怎么醉得这么突然?”
“听说昨夜江低拉着他陪喝了一整晚。”雁西风折扇摇的意味深长。
“云阔?为何?”印象中,江低从不喝酒。
“殿下每每要去招惹人时,在下仿佛能在殿下脸上看到在下逛红袖招的表情。”
“嗯?”
“哦不,在下高攀了,殿下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
百里牵吾扶了扶额,“……说人话。”
“哦,殿下昨日说,不让江低跟着去找颜丹师的时候,表情有些淫/荡,江低受了刺激。”
“……”
百里牵吾嘴角抽了抽,“我突然想把你绑进红袖招,叫十个姑娘折磨死你,并且堵上你的嘴不让你叫。”
雁西风清雅高华的折扇一颤,眼里闪过兴奋的小光芒,“求之不得。”
“……”
真有出息。
说话间两人出了侯府,一辆高调奢华的马车停在门前。
雁西风扶着百里牵吾上了马车。
百里牵吾在软榻上坐定,“梦浮生修的拳道,江低是剑道,我一直看不透,你修的是个什么道?”
“柔道。”雁西风落座。
百里牵吾疑惑地“嗯”了一声,“柔道是个什么道?”
雁西风折扇一展,气质翩翩地道,“温柔香……道。”
“……我当初怎么招了你这么个玩意儿进府?”
“同道之人,一定是心灵感应,天生相吸。”
谁跟你同道?百里牵吾闭了闭眼,不想跟这玩意儿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