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和我说…?」

本来只是抱持着可能只是要和我讲关于称号的事情，最多或许只是关于那说来彆扭的口头报告提出质疑而已。

「欧姆小子，你所知道的「赤玉会」对公会是怎样的存在?」

「这个问题可问倒我了…，关于「赤玉会」的事情…，我也是稍早连同称号的意义一同知道的…」

我苦笑着，这还真是强人所难，我只是接收到了字面上的解释而已。

我压根没见过半个赤玉会的干部，更没有从他们手中或底下做事过….，根本不知道是怎样的存在…

「老夫我记得在莉雅和哈如坎音家的小姑娘与你的对话中提过，你是外地来的吧…」

兰登会长用着锐利的眼光看着我，似乎要再把我看穿一样。

「是的，如字面上的意思，我是并不是在这个国家出身的人，只是因为一些原因进入了这个国家，之后在史宾特村深根，这也是为什麽我在瑟法成为佣兵所登记的出身地为史宾特村的缘故。」

对于这样的回答，说来很多含煳，但也没什麽太大的破绽…

这个国家的站地很广，说有一半以上欧洲的面积也不为过….，在这样的大国，四面即使有国界，也并非每个点都有所谓的人为屏障或驻扎点。

大多一些天寒险地、沙漠荒野都是以天然的地形屏障最为防护，就如四面陡峻高山的史宾特村一样，那即是普通人类，即使是军队也不会轻易攀越的天然高牆。

但即便如此，数十年、数百年王国的历史中还是多少有几个例外的存在，更何况是其他一般地形的国界，进入了王国内成为王国的住民不是毫无纪录的例子，而是不在少数，因此王国实施对人民的普查和登记制度有一定的困难。

即便如此，各地的执法机关还是尽可能的将人们居住的区域列管，统计国内的各地各族…

但东南差距如天地之远，位在东部的首都和重要城镇，以及人类控管的疏漏和能力极限，也是会造成如同史宾特村这样难以前往而十几年疏于控管或无法就近督导的地方。

即便换做现代科技，卫星、通讯如此发达，这样偏乡深谷也是会有如同人间桃花仙境，人类无法轻易掌控的地方….

「原来如此，还真是正确的回答…」

对这回答不满意吗?不过我可不敢多提问。

「没事，老夫我对于你的过去没有任何意见；重要的是，你未来是否能成为这个公会，或是我的战力。」会长大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感觉肩上特别的沉。

不只是他的力量，更是因为他话中的意思。

成为….他的战力?

这话中的意思…，还真深层呀…，意指着我要为他所用成为在公会里的棋子吧?

不过我的实力，那都太过勉强了吧。

「会长，我就直言了，既然你知道我的实力是靠着额外的药水达成的了，那也没有意义让我成为你的战力吧，同样境界，至少以我目前的经验和实力，是难以达成了。」

「这点老夫我当然知道…，对于你的实力我很清楚，但你也太过看轻你自己的实力了…」

会长苦笑了一番，又看了看我。

「『受名者』和『赤玉会』对于目前实际上的你来说，还有好长一大路才有可能抵达那个境界，这并没有错，但同时你忽视了，你是名三个月不到14等，并参与过b级任务，甚至更高难度近a级任务的佣兵，这份实力和经验是无庸置疑的。」

「就因为这样…?」

「那是我看好的其中一点…，你作为超级新星的战力评估，我排除了那些外在因素而认可的，这点你该有点信心。」

会长再次拍着我的肩膀，感觉我双腿都要被拍进土裡了。

「实力固然很重要，但是…，现在需要的并不单只是这个…」

会长难得叹了口气，眼神有些黯淡，但那只是几秒之间的事情，他没有让那神情留在我眼底太深的印象，又恢復了本来爽朗又威严的神情。

「不说你的实力了，那件事情就先如哥布林的口头报告先定案摆到一旁吧。」

会长摆了个手势，大概是要不要那麽拘泥于那些事情上吧。

但很不幸的，先不说是否我能担当他所谓的战力，更重要的事情是我在还没担当到那个位置前，光是这称号引来的麻烦人物，就可以能先把我弄死了。

「你对这个公会了解多少?」

「总觉得今天很多人问我这个问题…」

听到这问题已经听到快烦了…

「我对于佣兵的认知或许和这个国家的人有些不同…，但是对我来说，佣兵就是战斗和战争，公会不管是国家直营的还是他人创立的，只要有我能做的，我就接，做不到的那我也没辙，超出我的能力范围而硬要派遣的话，那问题在于上层….；如果你是要说关于即战令的规则或是公会创立的原因或历史，那些我都知道了…」

一整天下来的科普资讯还真多，虽然不是麻烦的理论类还是课程内容，对我来说要记下来或了解并不难，就像是在看一个rpg游戏的故事罢了…

只是当中没有一定要我做什麽的主线剧情，我就当个设定勉强听听，记住一些对我有利或不利的部分。

「很好，有着超乎新人的实力，也有着同样实力该知道的常识….」

会长欣喜地大笑着。

他是把我当成什麽程度了，比起巴梭培或莉雅更快接受了我什麽都不懂的情况，因为我是外地人的关係?，又或是对于公会高层而言这种事情很常见，所以尝试标准降低了嘛，总觉得有总被小看….

「我也知道会长您所做的一些改变，您拯救了因为不良品行、习惯以及国家直营霸道声势的公会名声，不管您是否是会长的预定人选，您的支持度不管在公会内还是百姓之间都有一定的呼声…」

「这次是欧姆小子你过奖了…，那只是身为会长的老夫应该做的….」

会长收起爽朗的笑容，神情有些黯淡的苦笑。

「既然你都知道这点了，也知道赤玉会的事情，那应该也对于我的现况知情吧?」

「现况…?」

对于会长的表现我多少在意了，但我一时间也明白不出这问题的要领。

「是指领导公会或导正风气之间遇上什麽难题了吗?」

「是这个意思没错，但是是个实际的难题。」

「更实际的难题?」

「听欧姆小子你这样重複，也就代表你并不知道我暗指的是什麽吧?」

我点着头，的确没什麽好隐瞒的，对于才第一天知晓这些消息的人，我也只是常理推测而已，内幕还是其他原因，还是只能听别人解释。

「哈哈，这样才对，表现得像局外人一点，才像是外地来的新人。」

「会长言下之意是我太过深入这些事情了吗?」

「不，并不是，只是觉得你聪明机警了些，比起其他和你一样什麽都不懂的傢伙，你适应力和理解力特别好。」

「过奖了…」

总觉得我好像时不时踩着公会或会长的边线，会长似乎目前还让我说着自己想说的话，也没有太大的意见，更应该说，我话多起来，他反而能从中听出什麽端疑。

老谋深算的家伙，阅人无数的经验，职场政坛打滚的手腕，不管是哪一方面我都不是他的对手….，这会谈还真累人….，如果可以我想快点切入主题，不然我脑子打结后，我会说出什麽话我也不知道。

「如你前述这个公会的领导以及改善风气上的确遇到了问题…，为了拉拢强大的佣兵，为了拢络庞大的佣兵世族和派系，设立了最直接赋予权力并将其钉在自己麾下的干部组织－「赤玉会」…」

会长说着说着紧握起了拳头。

「但也因为是分出去的权力，这是很难随意收回的，变得「赤玉会」的某些成员成为千万不能更动的存在，为了使得那些人不霸着赤玉会的权力，但又能满足他们在公会内拥有权力的心态，前几任的会长设立了另一个组织…「元老会」。」

「元老会…，等等，「赤玉会」已经将本来的权力分散出去了，再让分散的更多，不是作茧自缚吗?」

「的确现在看来很像作茧自缚，但那也是当时的会长在被各方前代所选「赤玉会」成员以实力和派系牵制，逼迫到窘境而不得不下的判断….，让「元老会」拥有高会的声势和地位，督促会长或「赤玉会」的决议资格，以此让他们放下实质在地方领导的权力，会长与元老会的利益拉扯选出自己也能接受的赤玉会成员…就是时任的会长争取到的破口了…」

「会长言下之意，当时争取的破口只是一时的，即便那群「元老会」的老傢伙退下了实权，但也能让自己的人马进入「赤玉会」之中，继续独揽着实质的权力…，加上否决会长的权力，就是不仅仅是「赤玉会」的人可能阻挠您的意见；他们能靠着自己的声势压迫，并合理的以纠正的立场限制会长的权力囉。」

「没错…，那群是上代所选出的老头子又或是由更前任会长选出而如同世袭霸着位子不放的傢伙组成的，….他们都为着自身家族和派系的利益，紧握着声势和资格不惜现任、新任会长的改革举反对旗，即便老夫我拥有实权，但往往那些改革都会在高层三方决议会，因为赤玉会自身的人手中无占多数，加上长老会，时常以二对一的情况逼得我放弃…」

「所以元老会和赤玉会的人都动不得…，那会长您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您所看重的人』，她们成为您派系底下佣兵，之后慢慢提升实力到让元老会的人不得不承认这威胁，而纳入赤玉会中，慢慢争取到赤玉会中的席次换取2对1的优势，来找回主导权囉?」

「聪明，不愧是欧姆小子，老夫的稍微解释几点就能找出目前问题的要领….，只可惜这个办法实在难以做到，能够在这大环境中拥有突出实力的人不少，但又有几个是真正能以自身实力竞争『赤玉会』的天才，要能声势高涨到连「元老会」都不得不低头，还要不被「元老会」收买这些成为他们的一分子….，当中的人少之又少呀。」

会长说完，便深深地叹了一口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