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许日子,苏十九的丧事可谓是办的十分的体面风光,只不过却因未能将王室子嗣保护好,所以不允许葬入皇陵,这一下闹得可是全城皆知。
关于这王后突然暴毙了,民间可谓是有千百种说法,更甚于有人说的是在苏十九死后,三大家族第一次首聚,策划主谋,第一次和平共处。
她们哪儿知道,那一切都是她们平易亲民但又嚣张跋扈的的金小姐做的。
也是如此。
彼时,整个南国晴空万里,风平浪静。
宫内更是如此,季如妆得了清净,除了宫内的人以及李斯年,偶尔就只有几只鸟儿扑腾着翅膀飞过,唱着欢快的歌儿。
你说,为什么,这些鸟儿每日都是这么愉悦的呢?
“小姐,小姐!”阿福匆忙的跑进屋里,看着正低头翻看书籍的季如妆匆忙道:“金澈派人送来了一样东西…”
季如妆缓缓抬头,略有疑惑:“什么东西,拿来瞧瞧就是。”
阿福咬牙,**的将那已经被血完全染红的白手帕打开。
清楚的看见,一颗闭不上眼睛的人头还有着残留的温热,他微微张口,似乎话还没说完。
虽然可能阿福早就料到是这么个东西,不过如今一见还真是十分的害怕,她的手微微**的将那人头垫着手帕捧了起来,顺着手帕的边缘,还有滴滴献血正流着。
季如妆抬眸,声音不免有些清凉:“这是派去监督金澈的人吧,看来如今,她还真敢给我下手了啊。”
她做事还是真够快的,不,是真够狠的,把这人头送来,不就是相当于正面的给她下挑战书了?好啊,我季如妆没在怕的,接了。
一场生死赌注她又不是没赌过,这一次,她赌她自己会赢,会成为最后的赢家。
“唉,这人头太丑了,丢出去扔了吧。”季如妆叹了口气,没什么表情重新拿起书籍道了句。
随即,从窗处翻过来一个黑影,他打着哈哈,手中拎着一个箩筐,扔在地上:“这是金澈安排过来的人,阿福,你差人给她送过去吧,记得,打扮的漂亮一点,咱们是送礼物的,跟她可不一样。”
李斯年将那鲜血淋漓的头递到阿福手里,阿福的胆子都要吓飞了,一手托着一个脑袋,她一个小姑娘都要吓破胆子了好吗。
季如妆余光瞥了一眼,笑眯眯道:“你瞅阿福那小胆儿,还是让白衣去吧,否则估计不等她送到那自己都死了。”
显然,季如妆是并不把她的威压放在心上,她金澈算是个什么东西?说到底不过就是个对手,若是她不愿意,李斯年派了冰雪阁直接把她的脑袋砍下来不就得了。
真是有趣的事情。
“不…不用了…”阿福的声音都跟着**了:“我…我锻炼一下…锻炼一下胆子也好…也好…”说到此处,她咽了一口吐沫,眼睛都不敢往下去看,又重复了一次:“也…也好…”
季如妆抬眸,笑了笑:“真是个有趣的孩子。”
“真是个有趣的灵魂。”李斯年想了想,跟着道。
“得了吧,就你一天天扯这些没用的。”季如妆将书的一页折上,随后合上放在桌子上,颇有些调笑的模样儿。
李斯年停止了打趣,面上带着不咸不淡的笑,一本正经道:“既然妆儿都这么说了,还是让白衣去吧,否则给阿福吓出个好歹公主殿下岂不是要唯我是问了?”
约摸比起心中此刻的恐吓,阿福更是觉得这俩人甜甜蜜蜜的让人无语,随即,她用布包将那两个人头都包了起来,拎着就出去了。
“家不可一日不管。”看着屋内无人了,李斯年沉下了眸子:“南无忧有没有选新的王后继承人?”
说到此处,她咬了咬唇,本就娇艳欲滴的小脸因此刻的思量更加的娇艳,扣了扣桌子,她轻声道:“听说,金氏也要送人入宫了,虽说不是直系,但是却是旁系呼声最高的一女子了,此女子名为金清浊,想来,你也听说过她的芳名吧。”
这个金清浊,可是在南国才貌双全的女子排行榜上第六,更可怕的是,名声好到无可挑剔,几乎提起来金氏小姐家家户户都会想到有这么一个行善积德的千金存在。
“清浊清浊,你说她是于清于浊呢?”李斯年倒是没什么兴趣,只知道。
“被金氏万里挑一送进来的能是什么简单的人。”季如妆不以为然道,顿了顿,她的眸中升起一丝戾气,她冷笑一声,道:“清浊又如何,绊脚就一并铲除了。”
这种模样倒是和她平时不问世事的模样不同,此刻她的眼中猩红,十分的恐怖,看得不由叫人心里寒颤。
白衣叹了一口气,也是被那眼神吓到了,不过她依旧道:“只不过小姐,这…金…金清浊…”
金清浊,这个人怕真是不能对付。
“有话直说就是。”转眼间,她眼中的戾气已经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十分柔美的笑意,仿若刚刚就像不存在似的。
白衣眯了眯眼,缓缓道来:“不知道主子还不记不记得小时同您一同练功的人,那女子身体羸弱,只能练功,但内力十分的强大,不过对其余确实一窍不通。”
“好像有那么一个人吧…”李斯年想了一下,随即开口,紧接着,他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莫不是…那孩子?”
“奴婢偷偷去瞧过,与小时候一般无二,且头上还带着拿小木钗…”咽了口口水,白衣有些畏惧的模样,眼神不自觉的飘向高座那优雅的女子。
季如妆到时没有多想,但是也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不对劲儿,她捏紧了垂在袖子边的手,这个金清浊怕是跟李斯年之间真的不简单。
她一瞬间无言,没有接话,但是眼神却有些暗了下来。
该来的还是来了……
李斯年下了软榻,走到季如妆身侧,他吐了一口浊气,唇边绽放开苦笑:“你们都出去吧,我想和妆儿说会话,”
“是。”白衣跟阿福也不耽搁,赶紧把屋里屋外的人都清的远远的,随后在门外不远处的地方守着。
白衣望了一眼此刻还算湛蓝的天空,怕是一会儿就又要变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