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一亮，季如妆老早的就接到了宫内下来的通知，贵妃娘娘身体抱恙，在宫中静养。

但其实说的是，她被剥了协助六宫的权利，被软禁在了宫内，没有圣旨，任何人不得探望，就连皇后都不例外了。

季如妆听到的时候倒是愣了愣，本来她以为元帝会利用这个女人来榨取她的消息，只不过没想到啊…

看来，林长衿算是把她知道的东西全盘托出了，这下帮李斯年前进，可就是要有些麻烦了，起码，这个元帝背后多少还是很厉害的。

花园，阳光明媚，一缕柔和的光照在季如妆的脸上。

李斯年捏着手中的勺子，不停的搅拌着搅拌着碗中的燕窝，他略有疑惑的抬头，看了一眼，他道：“林长衿，你做的？”

“我没有。”简单的三个字扔出，季如妆脸上一点的表情都没有。

随后，她垂下了头，看起来似是在沉思，忽而，她抬头，吐了口气，一字一字道：“我有种不好的感觉，好像，就像是我们要完了。”

李斯年愣了愣，手中的勺子也跟着滑了下去，完了？

这是他第一次从季如妆口中听到这种字眼，这个女孩子在他眼里，一直都是不被人担心十分的强势的，只不过，如今她这么说，是到底感受到了谁给她带来的危机感。

季如妆的眸子十分的认真，是从来没有过的认真，她盯着李斯年，一口浊气从她口中吐出，似乎纠结了很久，她才道：“跟我坦白吧，所有的一切，我都想听你说。”

啊，李斯年叹气。

他就应该知道，以她的手段，肯定会逼得姬如雪什么都说出去，看来，事到如今，真的应该都告诉她了。

“白衣回来了，给我带来了北方的消息，李吏对凌刃已经视为囊中之物了。”季如妆并没有动摇，她继而道：“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一种强大的危机感攀上了我的心头。”

她必须知道这些事情，如果李斯年还打算继续利用她的话，否则，她也没办法帮他，而她知道了以后，又打算怎么办？

何去何从说起来，她自己也是一点都不清楚啊，根本不知道怎么办好啊。

“大陆公认第一组织杀手盟盟主，李吏，你知道的他是林长衿的养子，这么多年他一直寻找着将我彻底击败的击破口，只可惜这么多年都被我躲避开了，姬如雪就是杀手阁数一数二的女子，此女子极其擅长与午夜的刺杀以及伪装，他和我争夺已经有十年了，一路跟到了这里现在。”终于，李斯年缓缓的开口。

“我，我没有什么名字，自出生以来就是被当做杀手培养的，你也知道了吧，我是冰雪阁的，所有人都叫我阁主，当然，你怎么叫随你就是了。”

季如妆开口，清澈的瞳孔中有一瞬间的变化：“你不是什么没名字的，在我眼里，你早就已经超越了盟友，你就是李斯年，无

论什么样，你都是你。”

李斯年叹气，他的手抓起了季如妆的，他的声音开始拔高，似是在回忆什么不好的事情：“十几年前，冰雪阁的主人也就是收养我的大哥吧，他们和杀手阁开战，大战死了很多人，但是冰雪阁却是有压倒性的势力，只不过，在最后的一日时…大哥却消失了，唯一剩下的我，也就继承了他的身份。”

季如妆眯了眯眸子：“可是这和你找凌刃有什么关系？”

她是没想过的李斯年的过去，没想到，却是这样的。

李斯年垂着眸子：“凌刃是因为之后的有一日，一个戴着斗篷的神秘男子找到了我，我甚至不知道他是从何而来的，他带了大哥的从不离身的玉佩和一直在他怀中紧藏的香囊，他要我寻找凌刃，这样他才会把大哥还给我。”

“你确定不是他们在利用你？”季如妆的脑海飞快的转动，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也不一定会是这样吧，…或许其中还有什么李斯年都不知道的隐情。

李斯年摇头，眸中满满的都是肯定，他点头，道：“不会，他的武功在天下数一数二，而且当日很多兄弟都在外面守着，没理由会让人无声无息的把他带走，况且香囊他藏的那么深，除了我基本上都不会在有人知道了。”

季如妆的手忽而紧紧抓住她的，她也是有些慌乱了，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李斯年，她叹了一口气，缓缓问道：“你是不是始终不知道你的生母是谁，你…”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问，这些也都是她不需要知道的，但是她只是觉得，她应该问，心底有个强烈的声音让她去询问。

“我？”李斯年似乎被触动了什么地方，他咬牙，多少有些失落，看了一眼季如妆：“大概是没有吧，又或许是有，我对这些…根本一无所知，我脑海中的记忆每天除了拼了命的训练，基本上就是什么都没有。”

是这样吗？那他的日子过的还真是辛苦而又难过啊，她为了这样的李斯年，感到了悲哀，她第一次觉得他这么动摇她的内心，如此的让她去心疼。

“我没事了。”李斯年起身，忽而将她一把揽起抱在怀里：“从前的时候我真的就以为自己除了任务杀人和寻找凌刃真的活着没有任何意思，直到我遇见了你。”

季如妆没开口，一是她知道李斯年会继续说下去，二是她也不知道去说些什么了。

李斯年的头埋在她的颈窝，她叹了口气，恨不得把季如妆揉进骨子里，他的声音十分温柔而又小心，这是季如妆，从没听到过的。

他的薄唇轻启，缓缓道：“我原来是想利用丞相家的势力更进一步，只不过没想到的是你是个根本不得宠的啊，娶你回来的时候我就想杀了你了，只不过你做的每一件事情实在是超乎了我的想象，我以为你也就是个弱女子，可是你为我除去了不少的阻碍，慢慢的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开始看你，在意你，目光寻着你去，开始担心你的安危，在外的时候会不由自主的去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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