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呢。”季如妆开口。

大夫叩头，急急忙忙道：“侧妃她，她出血过多晕过去了。”

“这样啊。”她点头，递给了阿福一个眼神。

阿福会意，上前，将那大夫扶了起来，从怀中逃出早就准备好的钱袋子放到他手里，缓缓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看起来十分可爱，道：“大人不必害怕，除了这个门会有人送您回去的，今日也辛苦了你了，这是给您的报酬。”

她含笑开口，随后将那大夫送到了门口。

“小姐，我们还要进去看看她吗？”随后，阿福折了回来，看着季如妆，不屑的扫了一眼那帘子后的地方。

真的就是个自作自受的贱女人，怪不得主子要对她不好呢，阿福扶额，也算是懂了为了什么了。

“看她干什么。”季如妆不以为然道，一双眸子中似是早就已经看穿了一切，她下地，整理了裙摆，随后道：“我也饿了，回去吃东西睡觉吧，至于她，放在那里放着吧，一会儿太医总是也会来看一看这个晋王侧妃的。”

问声，阿福眉笑颜开的，别提看起来是有多高兴了：“是，奴婢去吩咐小厨房布菜。”

“简单一点就可以，不用太麻烦了。”季如妆想了想，又充了一句。

季如妆点头，吩咐她先去厨房，小丫头开心的不得了，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去的。

夜啊，渐渐来了，季如妆一人走在这里，脑海中不停出现那日的画面，看起来那与希公主并不是什么从小就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而是一个粗鄙的丫头，她的手虽说不是那么的白嫩，但绝非是一般的家庭可以养出来的一双手。

前些日子她一直都没醒过来，那日见到那个女子也是在夜色之中，这样的女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姬如雪，怕也是个安插来的，不过若是真如李斯年所说，这些都是李吏安排的话，这个人确实是有点心狠，也对自己下得去手，若是一个不小心出了差错可是要砍头的。

还是他就那么了解李斯年，料定了他找的东西比她有价值的多的多了。

反正无论哪一种来说，他都太过于细腻了，这个姬如雪也要小心一点啊。

“唉。”她叹气，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还是快些回去用膳吧，等下李斯年回来了，她总是要去行行王妃的本分去看看这个公主殿下的。

一进屋，便看见正在布置点心烧水的阿福，一见是她，她立马笑了：“小姐，奴婢让她们做了烤乳鸽，记得从前您最爱吃了。”

已经快要冬天了，季如妆哈了一口并不存在的气，暖盆都烧到屋里来了现在，看着通红的火焰，她只是笑了并未多言，坐下。

烤乳鸽…是吗？曾经她还是真的有一段爱吃这东西啊。

看着地上蹲着的身影，季如妆忽而开口问道：“阿福，你跟我了这么多年，以后会不会有一天后悔。”

阿福牵强的笑了笑，眼神中划过的是稍纵即逝的失落，不过还是很好的会被捕捉，

她用火钳烦着火盆里的红薯，淡笑道：“您现在是越来越会瞎说了，我怎么会后悔，跟小姐在一起相处的这一年时间，是阿福最快乐的。”

季如妆垂眸，是……

“你在烤红薯？”季如妆问道，不由得也跟着眼前一亮。

“是啊是啊，香香甜甜的，奴婢以前不也经常翻给小姐吃吗。”阿福连连点头回话：“只不过那时候大夫人对您不好，想吃个东西都要奴婢去……”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阿福连忙的就盖上了自己的嘴吧，她这张破嘴，怎么总是说一些别人不喜欢听的话，唉，也不知道，小姐会不会生气。

她这样想着，偷偷的抬头去看季如妆。

季如妆的眸很清淡，似乎没有为此而影响到什么，她的手中捏了一块糕点，仍旧是笑眯眯的样子，瞧不出分毫的变化：“我就是喜欢吃红薯。”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啊，这饭钱吃糕点已经是她季如妆改不了的习惯了。

阿福笑了笑，看起来有些尴尬，她将东西埋了埋，扔下了火钳，“奴婢去小厨房催一催。”

随后她便飞也是的跑掉了。

季如妆并不觉得阿福说的有什么错，从前的余氏确实是以一个母亲的身份在暗中经常的对她“好”，不过现在的她，也是在对她好啊，而且还对她的子女好。

如今她高人一等，这些人自然就和从前不一样了。

门外，不知何时走进来一个粉色夹袄的小丫鬟，她施施行了个礼，神情中慢慢的都是惊讶，她轻轻摇头，随后毕恭毕敬道：“王妃，公主殿下和王爷回来了，王爷叫您去正厅一趟。”

“好，稍等片刻。”季如妆点头，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顿了顿，她似是想起什么道：“你是府里的丫头吗？以前没见过。”

她乖巧，态度十分的谦卑：“奴婢是公主的贴身婢女，公主怕普通丫鬟前来不合礼数，便派了奴婢。”

这么一个合礼数的奴婢派来找她，还真是有心思了。

“怪不得眼生。”季如妆打了个哈哈：“走吧。”

她起身，正要跟着那婢女一同离开，门外的阿福便风风火火的回来了，口中还嘟囔着什么，不过一见到这样，立马闭嘴，安静的站到季如妆身后。

“阿福，这位是与希公主的婢女。”她开口，简单的介绍了事件经过，想来，阿福应该会明白吧。

毕竟也跟了她那么久了。

“奴婢贱名唤菌零。”她道，脸上是柔柔的笑意。

阿福抬头，缓缓友好一笑，随后二人又施了礼。

“小姐，你身子弱，这披风不厚，披上吧。”阿福拿出了一见大氅，随后才跟着一同离开了。

这是今年最新进贡的料子，宫内刚刚得到了三匹，皇后贵妃每人一匹，还有一匹，落到了她的身上，这样的大氅拿出来，也真的是压人了。

“嗯。”季如妆点头，跟在那婢女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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