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季如妆醒过来的时候,这场狩猎已经拉开落幕了。
今天是个难得的晴天,彼时,整片天空呈现出海一样的湛蓝,一样的宁静,晴空万里,万里无云,偶尔在这草原上飞过两只拍着翅膀的鸟儿,悲惨的哀鸣,而后离去。
“你说,李斯年要娶平妻?”季如妆吃着碗里的羹,不紧不慢的重复了一遍阿福的话。
阿福也是觉得心醉了,这都欺凌到她头上来了,怎么自家主子一点反应都没有,跟看热闹的外人一样。
“是啊,小姐!”她咬牙,将是啊两个字刻意咬重了音。
呲溜——季如妆将碗里的羹一通喝光。
随后抬起头,不以为然道:“好事啊,一国公主绝对比我这个丞相嫡女的地位高多了。”
阿福喘着粗气,索性猛地拍了一下桌,看起来也是气急了:“小姐,这威胁的可是您王妃的地位,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您都不懂了吗?”
意识到自己的身份不对,阿福立马跪下,低声道:“奴婢也是为了您好。”
“我知道。”季如妆将碗放下,发出清脆的声音,她眯了眯眼,起身将她扶了起来:“课时阿福,你要清楚的是她的身份,是我们有心阻止就能阻止的吗?她和李吏算计过我,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更让人放心。”
季如妆说的深有道理,这李吏既然能算计了她,就证明确实有点本事,若是如此,现在随了他的愿,好好看看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唉。”阿福长叹一口气,慢慢的却也憋住了嘴,想来。小姐一定也是有主意的。否则也不会一直这么淡定就是了。
“妆儿,妆儿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李成逸风尘仆仆的进屋儿,手里还拎着一个笼子。
季如妆探去,李斯年来的措不及防,她更是没什么准备,只能先吩咐阿福快些收拾碗筷。
望着他手中的笼子,里面一直灰色的兔子忽然探出脑袋,一双小爪子扒了扒季如妆,甚是可爱。
“小东西,真有趣诶,你从哪儿得来的,草原里这么有趣的东西难找啊。”季如妆的眼中放光,不自觉的就接过了它,放在桌上细细把玩。
“我在山里看见一只极有灵性的兔子,我就想起你了你,所以…”李成逸挠挠头,腼腆的挠了挠头,笑嘻嘻道:“我就把它抓回来了。”
季如妆愣了愣,心底的柔软却是被触动了,是抓来的,想必一定是非常的费力吧,这个男子,为什么这么痴情,对她,有什么好处?
“陛下有说哪日回大都吗。”她垂眸,摸着笼子里兔子柔软的毛发,低声问道。
既然,她不能喜欢他,那还是不要给他希望好了,一点也不给,以免他以后做出什么更傻的事情。
李成逸一愣,随后道:“下午就走了,你刚醒过来,身子感觉怎么样?不适的话,不如我去和父皇说,拖一拖再走吧。”
“下午?”季如妆的眸子慢慢的都是错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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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刚刚醒来,怎么会这么着急:“我知道了。”
她低头,心里似乎已经有了答案,怕是陛下为了那个公主罢了,外人看来这是个好事儿,可其实不然,这事儿,落在她身上可真的是倒霉透了。
李成逸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狠色,看着面前的女子眼里满满都是心疼,他恨铁不成钢道:“是,因为与希公主的事情,陛下要赶回大都就要与晋王殿下成婚,说是看在丞相嫡女的面子上,给她平妻的身份,明媒正娶的带回去。”
这么好的一个女子,本就应该享受世界上最好的东西,怎么能每日过着如此的生活,尤其是李斯年,根本没能力去保护她。
季如妆眸中含着笑意,一点也不生气的模样,倒是笑眯眯的打趣了起来:“原是如此,我还以为我这王妃的帽子要被摘下去了呢。”
“你可真傻。”李成逸叹气,说话的声音却是小的只有他自己一人能够听见:“李斯年还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什么福不福的。”季如妆一笑,打了个哈欠,似是再说别人的事情一样:“把与希公主嫁进晋王府也好,省的她总在外面为非作歹的,不过,那是哪国的公主啊。”
她忽而疑问,不解的是,李斯年怎么可能一点分寸都没有,大都的妹子不够他祸害了还是怎么的?还跑的别的地方去了?这没有道理啊。
“大苏。”
季如妆的眸子沉了沉,大苏吗?那可是一个食盐大国,就连大元也是隐隐有些仰仗他们的意思,陛下是断断不会因为她们二人而得罪大苏的,只不过…
是啊,越来越奇怪了,她以前还总是以为自己是个下棋的人,如今看来,说她是颗棋子也不为过了。
怎么可能这样,莫不是因为今生与她前世的选择不同,所以才事事都不一样,可是…
她总是觉得,有一个人在暗中窥视,操纵着这一切,他们的一举一动就犹如一直绑线的木偶被人操纵看着笑话一样。
李斯年究竟在找什么,到底是什么能让他惹到这么多不得了的人物,她早就料到李斯年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可是这一趟浑水是不是她走错了。
可就算她不嫁给他,以后对付她也会更难吧。
“妆儿,你在想什么?”李成逸摆了摆手在她眼前,甚是不解的模样儿,怎么总是走神呢。
季如妆微微一笑,看起来脸色确实是微微泛白的,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模样儿,她的一只手摸这头,道:“对不起啊,我的身子刚好,现在很难受,不如你先回去吧,到时候我们再见好吗?”
“好,那你好好休息,走之前我再来看你。”李成逸起身,半分的耽误都没有,他笑了,不舍得看了季如妆几眼,随后关心了几句,便立刻离去。
阿福急忙过来,为季如妆沏茶:“小姐,你要不要在休息一会儿?”
季如妆应声:“不用了。”
不对啊,李成逸,李吏,他们每一个都不是普通人,这些人,究竟都是什么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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