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别担心，不过是闹着玩儿的罢了，玩玩而已呀。”季如妆抿嘴一笑，脸上竟真的看不出任何端倪，就如同刚刚真的是在开玩笑一般。

孙曦慢慢的愣住，竟觉得面前的女子万分恐怖，她虽是在笑着，可是却让人不寒而栗。

季如樱闻言，赶紧打起了圆场，一双眼睛眯成了月牙一般，叫人觉的可爱万分：“那就好那就好，可真是吓死妹妹我了，孙小姐也是，怎么这么不知道轻重呢。”

“是…是我鲁莽了…还望季小姐原谅…”孙曦愣神，却被身边旁家的小姐急忙怼了几下，她的眼睛忽而有神，干笑了几声。

就在刚刚，虽说是只是一瞬，却犹如恶狼附身一般令人惊恐，那一双眼眸，如同瘟神临世，吞尽世间一切的事物，那种眼神，像是只要她轻轻动一下手指，就会让她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不见。

世上怎么会存在如此骇人的眼神，更何况是从她的身上发出——。

季如妆大方一笑，刚刚的一切仿佛都是幻影，她慢慢拉起孙曦的手：“哪里，毕竟你是客人。”

是啊，有什么错吗？她季如妆，就是季府的嫡女，容不得冒犯，更容不得这些人轻贱。

忽而，季如樱出声：“好了好了。”她的一双美目下是掩盖不住的妒忌和恨意，是啊无论怎么说她都是个庶出的，这是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的事实了。

除非，季如妆死去，这样她才是季氏最放光彩的人。

“不要因为这些小事就闹的不愉快了，我今日呢，是请了靖王妃也一同前来的，要不然的话，岂不是要被人家也看笑话了。”她笑，眉眼中慢慢的都是笑意。

季如恬？好好的，她叫她做什么。

忽而，一个清脆的声音的传了进来：“咦，二姐可是在叫我吗？”

季如樱掩起了嘴角，嘴角勾勒出的笑意不减，一双纤细的玉手拂过桌面，慢慢的端起一盏酒递了过去，狡黠道：“什么二姐，你现在可是靖王妃了，这声二姐我可真的是担待不起。”

面前华贵的女子更是不外道，将那酒杯借过便一饮而尽。

她言：“姐妹情分是无论如何都生疏不得的，从前我在季府的时候都是二姐对我照顾，现在我可以帮帮姐姐了。”

季如妆瞧在眼里，面色却没什么改变，好像这家里只有她们姐妹二人一般，真是可笑，余氏现在被软禁，她是巴不得快点除掉她，这两个玩应儿合在一起，又能做出什么好事儿来？多半也就是谋划些什么见不得的事儿罢了。

朝廷上，李斯年虽说并不是过多的干涉政事，可是朝中的老臣基本都是偏向于他的，皇帝没有太子，可他却也老去了，如今个个的扒了眼睛往上扑呢。

不也最主要就是看这几个名门世家吗？若是支持了靖王，就算杀出一条血路，季昌候也是在所不惜的，只可惜，季氏这一族，是断然不会同意支持他。

这两个东西，不过就是个自娱自乐的跳梁小丑，她也从不放在眼里。

……“自然。”

季如恬忽而向她靠拢过来，一双眼睛眯成弯月牙一般：“诶，晋王妃，你这一些时日瞧起来可真是好多了，看样晋王殿下是真心待你的。”

她叫季如樱二姐，却叫季如恬晋王妃，这眉眼高低，一眼就能瞧出来。

“总比日日独守空房好得多。”她并不恼怒，一双美丽的眸子幽幽古井一般，她淡笑。

一把踩住了她的底线，这样，多好玩儿啊。

季如恬上前一步，再也没有了先前在宫中友好低头的模样儿，她靠近，一双眸子似是能喷火一般：“季如妆，你什么意思？你这算是出言侮辱皇室懂不懂？”

旁人看着，二人如此亲密，也就像是通常的姐妹在说悄悄话一般。

她缓缓叹了一口气，如水一般的声音响起：“那么你是什么意思呢？欺辱皇室？可别忘了，你不过是个没有诰命的王妃，而我不仅是这季府的嫡女，更是皇上亲封的御医，是可以随意进出入宫的，单凭这一点，你也就是斗不过我。”

顿了顿，季如妆缓缓补充道：“还有啊，我可并不是什么会手下留情的人，我若是看不惯你，当然就是要杀你了。”

她的模样儿十分认真，似乎是在说什么凝重的大事儿，可偏偏又是十分嬉笑的样子。

“你…你不敢。”季如恬眯眼，显然是有些牙床打颤的。

“我敢不敢，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她轻笑，随后似有若无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季如樱，冷笑：“还有你那个二姐，别让别人卖了你还替人家数钱呢，傻东西。”

话音儿落下，季如妆是自然不打算再用嘴皮子跟她们争什么高低，毕竟她从没想过多言，她要的，始终都是她们的命啊。

季如恬眯眼，“我愿意。”

她显然也是不相信也不想站在余氏那儿的，可偏偏这李斯洛一直都未能进她的房门，大婚之日甚至还想找个下人替他拜堂，而自己却去见了她的长姐，这事若是传出，岂不是要被贻笑大方了吗。

季如妆慢慢的打了个哈欠，连她的脸都没想再看一眼：“随你意啊。”

话毕，她的嘴角只是勾起了一摸让人捉摸不透的微笑，随后便独自离去。

见她离去，季如樱急忙快步跑了过来。

握住了她的手，季如樱迫不及待道：“怎么样。三妹？可能看出些什么。”

季如恬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却是没有半分的隐瞒：“什么都看不出来，此人心思太过于缜密了，我总是觉得有隐隐的不安感，二姐，这样做真的可行吗。”

她总是觉得，季如妆早就看透了她们的把戏，以至于她们根本束手无策，不知为何，她的心里总是隐隐发毛，像是觉得自己就是掉入陷阱任人宰割的野兔。

无法反驳——。

“窝囊。”季如樱眯了眯眼，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儿：“你难道不肯相信我？你放心吧，只要能除掉她，我就是晋王妃，到时候一旦我和你联手，还有谁能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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