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
灯光烛火轻微的摇曳,沉重的气氛被门轻轻推开吱呀一声所惊醒,一阵夜里的冷风袭来,透过在座每个人的肌肤,深入骨髓。
“你说,发生了什么事。”季昌候气的几近昏厥。
看着地上跪着的儿女以及一脸老泪纵横的余氏,还有脸上带着笑意的二房,他真是一顺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季天的情绪看起来有些激动,听见声音的他不断的比划着什么,他看向了季如妆,却又摇了摇头:“不…不是!”随后他枯瘦的身旁直立而起:“是她…是她!”
“不…是谁,是谁,嘻嘻…嘻嘻嘻…”
“嘻嘻嘻嘻嘻嘻…”
“是谁呢…是谁,是谁来的,我记得…记着啊…”
他疯癫的点来点去,几乎将在场的女子都摸了个遍。
眼见着季天疯狂的朝着季昌候扑来,季昌候倒是也不留情,一个巴掌将他扇倒在地,看起来略有疲倦道:“天儿不是被养在别院吗?怎么出现在了这里。”
季如妆跪在地上,方才刚刚开口,她的眼神清明,似是在阐述一件事不关己的事情:“大哥是在我的院子里被发现的。”
“解释解释可以吗?告诉我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妆儿,算父亲求你。”季昌候的腿脚甚至有些瘫软,被婢女扶着坐在了后再也力不从心,他的袖子挥了挥,叹了口气道。
屋子内安静到了极点,只有余氏偶尔抽泣的声音,本来计策的好好的,一定能一把打倒这个小贱人,可都怪她无用,养出这样一双儿女啊,无论如何,今日怕是她们都没有翻身之地了。
季如妆挑眉,冰凉的声音字字铿锵有力:“女儿与殿下今日本是分房而眠,后来自觉没了困意,又想起院子中小花园种的萝卜已经熟透了,怕惊扰了人就自己悄悄前去。”
她的话简单明了,既没有提起她房中的一事,也没有提起她妹妹的苟且,这一切她将自己排除在外,做一个局外人。
“随后草丛间发出很大的响动,原本以为是什么野猫野狗,可是那身影却高大极了,定眼一瞧便是大哥季天,女儿不敢声张,甚至想跑回去找殿下,可是如今三经半夜又怕对女儿的名誉大哥的名声受损,所以女儿便想瞧瞧回去,等到明日早晨悄悄禀明了父亲再说。”
季如妆面色平静,到此才微微皱了眉头:“可不料,大哥却忽然袭击了我,还好有值夜的守卫,否则估计女儿就要命丧黄泉了。”
话落,她不顾礼仪的扒开了自己的衣领,露出那一块鲜红的手指印,看起来确实格外的严重。
季昌候一步跨过,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地上翻滚疯言疯语的季天,冷声道:“你说,你去你妹妹的花园做什么。”
“妹妹…妹妹让我杀了妹妹,小人,小人要杀了她,她这个贱人!…嘻嘻嘻嘻嘻嘻…”
季如妆面色冷凝,一股无形的压迫便在这偌大的大厅中弥漫开来,她开口,冰冷至极:“还不快呈上来。”
门外进来了一个小侍卫,他的手中捏着的是一大块破布,看起来无比的晦气。
“打开。”她吩咐。
侍卫愣神,一副嫌弃而又恐惧的将手伸了出去,轻轻一抖,里面的东西便掉到了地上。
定眼一看,那东西可不就是连陛下的都忌讳的草人吗,小人上早已沾满了泥土,贴着的纸条也被泥土腐蚀的不堪,不过仍然不难看出上面的字迹,这样看起来是埋着有些时日了。
季天再次爬了起来,弓着身子便朝跪着的季如妆去,笑的面目狰狞:“妹妹…嘻嘻,你不是妹妹!我妹妹可是要成大事的人儿。”
“这小人若是真的能成诅咒,估计大哥早就是天子了,这么幼稚的把戏耍起来可真是贻笑大方。”季如妆冷言,脸面色都没变一下。
事到如今,季昌候是无论如何也保全不了季如樱了,这些愚笨的东西,本是给她们选好了富贵之路,偏偏被她们扫的一团糟,好!既然如此,也别怪他无情了。
“晋王殿下,您看?”
李斯年见矛头转到了他的身上,也只是能咬牙道:“我会娶令千金做侧妃的,不过今日陷害夫人之事,还请您也给个交代吧。”
季昌候大手一挥,父爱早已消失殆尽,他眯眼:“把这个逆子给我拉下去,明日一早就处斩,余氏教导无方,就在院子里好好的为你一双儿女祈福吧。”
其实她早就料到了,无论如何,季如樱是铁了心要嫁给她的小姐夫了,只不过不在她意料之内的季天这一举动,不知道季如樱听到这个消息,是不是会惊喜有意外呢。
“父亲。”季如妆眸中清冷,慢慢起身,矗立着的身子看起来无比的冷冽,她的一举一动间都带着凉气。
紧接着,她一步一步的逼近,迫使季昌候直视她深不见底的眸子,句句逼人:“敢问父亲,为何要将妹妹嫁给夫君?为何不给女儿一个交代?您是觉得,女儿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吗,让妹妹来代替了吗。”
如今,只不过要加一把大火,她就是要让在场的每个人都详细的知道,季如樱的恶性!
季昌候叹了一口气,他已经很疲惫了,身心不堪,只能道:“为父今日已经烦心的很了,妆儿是真的不知还是故作不知?若是不想让你的妹妹出嫁,那你就去说服她剃发出家吧。”
“既然如此,妆儿懂事便是。”季如妆眯眼,随后转身走了出去。
那一道背影,看起来格外的坚定,似是正要盛开的荷花,又似是冰冷的水莲,与刚刚截然不同,倒是吓了众人一大跳了。
在别人看来,这不过是女儿家的胡闹,可是李斯年却知道,她不过是要去实施下一步棋,这些看似高高在上的人,不过也都是她的棋子,总有一天一颗一颗,会被她无情的抛弃。
李斯年拱了拱手,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儿,“即使如此,季相,我也先告辞了。”
是啊,就连这桩所谓的婚姻,她都可以利用的理所当然,那么…他也可以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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