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萧看着信上的字,仿佛父亲就在眼前和他对话一样。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虽然过了三天,但是心上的伤口又哪是那么快容易愈合的?雨萧不断的告诉自己,父亲再也无法回来了,努力使自己清醒,不要再执迷于过去。
雨萧小心地收好那封信,转身离去。想要回到木屋中找到父亲所说的东西。对于此物,雨萧是比较好奇的。父亲给的东西,几乎很少是凡品,而这最后的遗物究竟是什么呢?
雨萧走了三步,又回过头望了一眼父亲的坟,叹了口气,又向木屋走去。
走到了木屋前面,地上还凌乱地躺着蒙面人的尸体。雨萧把所有蒙面人的面纱都接了下来,这些人他一个也不认识,身上也没有什么特殊的物品,符号。让雨萧大感诧异。什么线索都没有,这怎么找?
忽然,瞳孔一缩。看到了地上躺着的暗器。急忙走去,这便是趁父亲不备,别人下的暗器吗?
暗器呈菱形,铁制品,大约一个中指长,两个指头宽,挺趁手的感觉,可能是前几天下雨的缘故吧,握在手里有些冰凉。其中菱形的一端刻着一只惟妙惟肖的蝴蝶,正翩翩起舞的样子。
“蝶谷吗?”李雨萧喃喃道。随后两个瞳孔如一匹凶狼的眼神一样看向蝴蝶镖。
时过不久,回过神来,又扫视了一下四周,实在没什么东西,就回屋了。那柄暗器,也随身携带。
照信纸所说,来到了龙昆房间中床头旁边第三个木板旁边,蹲下身手掀起暗格。里面呈放着一个小木匣子。并无精妙可言。
雨萧端详了一会儿,确实无特别之处。看上去只是一个普通的木匣子,甚至一个花纹,一把锁都没有,就这么朴实无华的放着。
雨萧眉头皱起,缓缓打开了匣子。在匣子打开的一瞬间,顿时寒气四泻,一股阴冷的感觉袭遍全身。一时手没握住,匣子“啪”一声掉在了地上。
雨萧打了个寒战,重新看向地上的匣子。再也不敢小瞧它,重新拿起。这次有了心理准备就不会那么狼狈了。匣子质量还不错,没有摔坏。那是自然,连里面那么骤冷的寒气都能抵挡住,更别说只是轻轻摔一下了。
雨萧重新打开匣子,只见里面是两柄匕首。匣子盖子的里面写着:龙凤匕,天下兵器谱排名第三。附带至极阴气,功力未成者,只会被其阴气入体,走火入魔而亡。龙凤匕乃天下利器,吹毛立断,不可多得之神器也。望有缘人获之,走入正途。
雨萧跟随父亲多年,自然也听说过一些江湖上的故事,天下兵器自然也探讨过一些。没想到这传说中的兵器竟然就在自家里面。父亲藏得可够深的。
龙凤匕共两柄,左手持凤匕,右手持龙匕。两柄匕首并不难区分,一个刻画着凤的图案,浴火重生。一个刻画着龙的图案,翱翔九天。双刃型,匕身上还泛着些许寒光,大小与普通匕首无异。重量也适中。但对于普通人来说,算是偏重的了。
兵器入手,一股冰凉的感觉从手上袭遍全身。雨萧的脸色都有些微微苍白。雨萧从丹田之处调转内力与之抗衡。突然发现这股寒气竟然能附在内力之上,运转周天。功力不够强大者会随着越来越多的寒气入体,造成内力无法运转,甚至停滞不前,导致走火入魔。看来武器也是双刃剑啊,想要获得强大的武器就要有足够好的底子。
雨萧这么想着,又分出一部分内力抗衡着体内的寒气。这才微微有些适应。苍白的脸色也有些缓解。“好匕首啊。”雨萧感叹了一声。情不自禁的挥舞起来。
夹杂着呼呼风声,匕首所过之处,空气中甚至都凝结出了细小的冰渣,不过微不可察。但这也足以说明匕首的排名第三也并非浪得虚名。
耍了一通匕首后,收工。只有真正的用过龙凤匕,才能体会龙凤匕的锋利。用这匕首,哪怕是割破了对方一点皮,寒气就能顺应进入对方体内。虽不致命,但是在战斗中却给敌人制造不小的麻烦。而在战斗中,丁点的疏忽都马虎不得,尤其是杀手。这对李雨萧来说简直是如虎添翼。
雨萧想了想,原来身上的普通匕首并没有变,只是随身多带着龙凤匕。龙凤匕当然必须要随身带着,普通匕首则是为了掩人耳目,不暴露自己的身份,平常做任务,普通匕首就好了,等江湖上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暴露了身份又如何。
雨萧走出屋,看着满地的尸体。冷哼一下,随便抓起一个尸体,用处一半的力气,扔向了远处。虽说是一半的力气,但是对于雨萧来说,这一半的力气也足以抵得上常人五倍的力气了。同样,又把其他人的尸体也扔向了远处。掸了掸手,自言自语道:“你们这群败类,就都给我喂狼去吧。”
地上的血迹已经淡去了不少,雨萧也换了一套衣服,以前衣服上还有血液凝结下来的血痂,也不打算要了。家里的备用衣服还有不少。锁上屋门,带上一壶酒,又回到了后山上。
“砰砰砰。”对着父亲的墓又磕了三个响头。雨萧对着父亲说:“谢父亲赐萧儿龙凤匕,萧儿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的,我一定会坚强,一定会成为父亲一样出色的杀手。从此以后,我就不再是我了。父亲去世了,我的情感也会随您而去,今后,我只是一个冷面杀手。”
突然觉得,江湖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世间繁华又怎能比得上父亲。倘若不是自己要当杀手,又贪图世间玩乐,耽误那么多天,又怎么会暴露行踪,引来杀身之祸。想到这里,有一种愧疚之心油然而生。
想着,打开了那壶酒。萧儿向您敬酒了,您一路走好。这么想着,手上的酒壶往地上一洒,自己又对着壶嘴喝起来。萧儿做了杀手,不能时常来看您了,恕孩儿不孝,我自罚一杯。又端起酒壶咕咚几口下肚。再随后,就是沉默,只剩下了喝酒的声音和用酒浇地的声音……
一壶酒很快喝完了,夜幕也降临了。雨萧的脸庞有些红润,不过没有丝毫醉的迹象。向父亲拱了拱手,郑重的说道:“萧儿离去,日后会再来看您的。”
自此,无人再称李雨萧,世间只有李鸿影。
说罢,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在月色的映衬下,孤寂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