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喜欢一个人,总会自己拿着画笔,在想象里,把她画得完美无瑕,面对她坦白的缺点,也会以简单而真实的我不在乎,一语带过。那简单的回答,都是真的,好想对你说,所有给你的,我都不在乎,在乎的,是给不了你的所有……
很想念她的笑,绽放了全世界,也在全世界绽放。
我与舜卿分手两年后的一天,她突然打来电话,我看着熟悉的号码,一片茫然慌乱,心,在犹豫接或是不接,手,已接通了电话。
电话两头,都是一片死寂,寂到,我不知道她在不在,也怀疑,我在不在。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该不知道怎么说,甚至,不知道,怎该么称呼她。
我们,终于经不住现实的规尺,一毫一毫的考量,而那该死的持规握持而立的人,正是我们。
你好……
我和舜卿同时的发声,交织在电波中,默契的像回声,你我,像被拉回到原点,昨天在今天错乱的交织。
你的声音,好熟悉,让我想起那个,站在讲台上,平凡的你。让我想起那个,陪我走过青春,却亲手在记忆里,折成纸鹤的你,那是我最留恋的青春,因你而留恋的青春。
彼时,与君初见,脱口而出的是你好。今时,与卿重逢,斟酌良久的,又是一句心酸而无奈的你好。
你真的好吗?我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也想告诉你,没有你的日子,我过得不好。
你好,是对你,简单而真诚的问候,也是对放不下,放心不下的你,由衷的祈祷。
我劝慰,别哭……那声音冷的,也吓到了自己。
她委屈的哭泣,断断续续,既然,我不是你的,请不要再这样对我,好吗?
我扣住听筒,深深埋头,流泪黯然,却一声也发不出,与我在一起的日子,能给你的只有凌乱和酸楚,委屈了柔弱敏感的你,要说声,对不起。却也要默默感谢无情的上苍,让我在,最好的年纪,遇到了,最好的你。
你说,丢了,那年,你写给我的信,求你,再写封信,给我,好吗?
在这不算爱情的故事里,那封信,始终不算情书,那用铅笔,写成的字迹,纵然一笔一划的用心,即便得以珍藏白手,却又如何能,不模糊褪色。
舜卿总是细心的,尽一切可能的,在我未留意的瞬间,天真的保留我与她在一起的一点一滴,哪怕是一张不起眼的便签,一个丑陋的瓶盖。
我曾因此嘲笑她无聊的收集,她却天真得意的打开背包,拿出我似曾相识的瓶瓶罐罐,你看,这是那年与你,西湖的石子,你闻,还有西湖的味道。你看,这是那年与你,故宫的门票,你听,还有故宫的喧闹。你看,这是那年……
你说,若有你相伴朝夕,什么都可以不要,若你离我而去,留下的草芥,都是千金再难回买的,珍宝。
舜卿,原谅我,那时,没能答应你的请求,原谅我,没能使月如勾,也没能使月圆。
有些人,有些事,注定,只能在记忆里珍藏,偶尔想你,会用指尖,留恋的拨动记忆力里的老照片,看看那时的你,也看看,那时的我,那是我欠你的,今生。也是你欠我的,今生……
此去再无归期,匆匆,未及与卿,许来生。
唯愿,卿今世,得天眷顾,一切顺利、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