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征衣与微生远皆非退缩之人,而对即将而来的压力,两人反倒是充满了斗志,绝无半点退缩之念。卫征衣临时决定修行,实乃一个不错的决定,因为两人修行到了瓶颈,如果不能融会贯通,那始终是半吊高手,上不得台面。
两人隐在一处小溪边,饮溪水,吃野果小兽,饱一餐饥一餐,全身习沉浸于武学天地之中,望掉了世间岁月,说好的十天半月,可转瞬就过去了两月有余,两人都变成了野人模样,才从那种心境中恢复过来。
微生远仔细体会了还虚若实功法汇合的新功法,新功法把真气运行的脉络改换过,自动衍生了一功新的运行方式,真气变得虚实难辩,就连微生远自己都无法体会到真气的真实状况,变得有些不由自己做主的情况。
卫征衣不断地推演自己的新招,虽然构思了蛮多招,可是卫征衣真正推演完成,也只得三招,这三招卫征衣依然以不立、不行、不明为名,但经过再三推演的三招,与开始构思的三招已然大为不同,威力更是不是可同日而语。
醒了过来,两人便收拾心里,在小溪里痛快地洗漱一遍,收拾东西向西出方,对于两人来说,本意是向北而行,被乐琢一赶,偏向了西去,所以卫征衣便决定西行。两人并没有走通衢大道,而是翻山越岭,专挑小道而行,这样也有避开有心人追踪之意。
行得十数日之久,二人已然临近阳夏。经过这十几日的野人般的风餐露宿,二人已是衣衫褴褛,宛如乞儿一般,眼见阳夏城门在望,大喜入城。找了个成衣店,买了各自买了两套新衣衫,接着又找了澡堂,痛快地洗漱了一番,恢复了神清气爽。
阳夏乃当时大城,属荆州牧管辖,城内颇见繁华。两人买了一些熟食,一边走一边四处打量,碰到眼热之物,便还要仔细打量一番。二人东望西荡之际,旁边刚好走过来一个两家厅装扮的人,一胖一瘦,怀抱长刀,威风十足地走了过来。
卫征衣正在光顾着路边的小摊,胖家丁走过时,卫征衣正巧退了一步,这一步正好踩在了胖家丁的右脚。胖家丁吃痛之下,顺手朝卫征衣推去。不料手刚搭上卫征衣的肩头,一股柔和的吸力传来,胖家丁吃了一惊,正待抽手而退的时后,卫征衣已然闪了开来,胖家丁失了依托,立足不稳,蹿步而出,撞在旁边的货台上。
“你小子是什么人,竟敢偷袭你家胖爷!”胖家丁跳起来,刀指许玄大叫道。胖家丁平时被人呼喝为胖子,私下便自诩胖爷。
胖家丁这样一闹,周围的人群鸡飞狗走,纷纷避开。殊不知,此时天下云风涌动,四方隐见兵戈,但凡有争斗,死人分属常事,所以没人愿意立于危地,故而纷纷避开。而胖家丁颇有来历,街上熟人皆认得,经常跟随江夏令屈知光的女儿屈娅出行,乃是城中张狂惯了之人,谁也想到就卫征衣碰上了。
“小子乃无心之失,还望胖爷见谅则个!”卫征衣笑着拱手赔礼道。
“见谅你个大头鬼,爷爷的新鞋子都被你弄脏,快快给胖爷赔钱来!”胖家丁脚下新鞋确实被卫征衣踩成一团黑了,看上去委实不痛快。
“该如何赔呢?请胖爷示下。”
“赔五百文钱,方可……”
“胡胖子,你好大的威风,一双鞋子竟敢有人五百文钱,是不是太过份了些?”一个沉稳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不屑道。
卫征衣向发声处望去,只见一个精壮汉子,大步走了过来。精壮汉子走过微生远的旁边,打量了微生远一眼,便走到卫征衣与胖家丁的身边。卫征衣与胖家丁起了龌龊,微生远没有搭言,在一旁含笑而立,一付看戏的模样。
“常爷,你怎么来了。”胡胖子看到大汉,脸上出一丝惊色,作揖道。
“胡胖子,光天化日之下,你胆敢讹人,还有王法么?”
“常爷,小人错了,请常爷多多宽宥则个。”胡胖子一脸无奈,拱手作礼道。
“看在你主子的份上,饶过你这一次,你走吧。”
“谢常爷,小人告退。胡胖子带着伙伴灰溜溜地走了。
“这位大哥,多谢你帮小弟解决了麻烦,不敢请教尊姓大名?”卫征衣看着精壮大汉,拱手为礼,笑道。
“如果我所料不错,恐怕是我替那两个不识趣的家伙解决了麻烦。”精壮汉子洒然一笑,拱手向卫征衣道:“在下舞阳王常,不敢请教小兄弟高姓大名?”
“王大哥,久仰,小弟卫征衣。”卫征衣还礼笑答道。
“卫征衣?莫非是海府征帅?”
“征帅?这个名字倒有趣,只是兄弟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倒叫王大哥见笑了。”
“如果王常没有看错,旁边这位兄弟,一定是海府双帅的远帅微生远了?”王常指着微生远,含笑道。
“王大哥客气,小子江南微生远。”
“听闻两位在江南做出大事儿,没料到在此相逢。如果不嫌弃,我们找个地方,一起喝一杯,如何?”
“正有此意。”卫征衣望了微生远一眼,笑着答道。微生远与卫征衣对这王常的感观一样,颇为亲近,自然不介意与王常把酒言欢。
王常也是颇为爽朗之人,既然卫征衣与微生远答应了,也不客气,拉着两人便朝附近一家大酒楼走了去。只是王常没有料到,刚才那个两个家丁并未走远,远远地在一旁看着王常三人走近酒楼,一人偷偷溜走,一人在远处不断向酒楼张望。
征、远两人随着王常走进酒楼,找了一张大桌子坐了下来。王常唤来小二,点了菜肴,又打了二十升酒,三人一边聊一边饮起酒来。
“两位兄弟一向在江南大展拳脚,怎么有空来江夏游耍?”三人各饮三杯,王常放下酒杯,笑问道。
“实不相瞒,听说长安乃繁华去处,所以我们准备长安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