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倾舞突然叫住将要离去的玉确,“你将我那几盒胭脂拿去丢了。”她指指檀木桌上的几盒胭脂膏。
“是,”她径直走了过去,背对着倾舞,拿出一盒,往手上蘸蘸。青瓷盒制的胭脂膏,香味十分浓郁,汁水也有足,不会显得干燥。
“小姐用不惯这些,不如赏赐给了奴婢”,玉确斗胆地问道。
“拿去吧,反正我也用不着。”倾舞似笑非笑。
“那真是多谢小姐了!”玉确心下欢喜,这样货色的胭脂膏,居然看不上,还借口什么用不着。不过,自己可算是捡了个大漏了!
玉确心满意足地离去。
“小姐……这是何意?”夏染不明。
“这就叫做没有小姐的命,偏有小姐的心。自己作死!”倾舞笑道。
“小姐是要让她们自食其果?”
“没错,既是大房送来的,一点也和她们脱不了干系。”
夏染一颤。
“对了,那凌世子是什么来头?”这些日子她忙着收拾身边的人倒是把这茬给忘掉了。
其实就算没有那什么凌世子,也会有什么皇子、小姐的,给她来添麻烦。
但她好奇的是,这凌世子好像在东黎国的身份与众不同。这样的一个人物,就算是夏染这样的一个丫鬟应该也是会知道的。
“凌…凌世子?”夏染一怔,“他是定北候的独子,极得太后的宠爱。相传他腰缠万贯,富可敌国,生的一副好容貌,引得不少世家女子一倾芳心,据说他不堪其扰,特制半面的银质雕花面具遮挡容颜。小姐问他干嘛?”
“没事,随便问问。”倾舞不动声色。果然,这背景很强大嘛!
“莫非是凌世子给小姐惹麻烦了?”夏染询问。
倾舞不语。
“这世子就这样,整天寻花问柳,不务正业。”
“没想到他竟是如此。”倾舞道,的确没有想到,这凌世子倒是如此风流。
但在这洛邑城,若是想活的下去,必然要以一种特殊的手段活着。
懒得细想,倾舞吹灭了烛灯,径直回到檀木床上。“小姐这么早便休息?”耳边响起夏染惊慌失措的声音。
倒是把她给忘记了。
“是,点着费油,你先下去吧!”倾舞睁着眼,抬头看着床板。
夜里模糊一片,连着窗外的风景。
但在倾舞的眼中却是看得清清楚楚,异于常人的清眸,让她能在夜中行动自如。
待听到夏染远去的脚步声,倾舞又附耳听了一番,确定她的离去。
沐倾舞敏捷的起身,悄悄地点一盏不亮的火烛,手捧着它,在屋内游荡。
又是一阵脚步声,但是极轻,一看便是习武之人。
倾舞抬头望着黑漆漆的悬梁,心中仿佛明镜。
“是你吗…千面。”倾舞突然开口,打破这片黑暗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