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师兄，早上好！”

郝萌站在门口，脑袋上仍旧扎着两个布包。

你怎么就这么喜欢这俩红烧狮子头……方兀问道：“一大早的就来找我，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没有。”郝萌摇了摇头。

“那你今天来……”

“方师兄，能不能教我如何打架！”

郝萌语气坚定，神色坚决，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如何打架，我怎么教你怎么打架，难不成告诉你，我打架不需要自己动手，冷却时间一到，放技能就行……方兀不知道该如何向她解释。

他只好问道：“为什么突然想起要打架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没有。”郝萌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打架很帅，尤其是把对手揍趴下之后，冷冷地对他说一些嘲讽的话，想想就刺激。”

好的不学净学些坏的……方兀没好气的问道：“你这种想法很危险，谁教你的？”

“不是谁教我的！”郝萌说道，“是昨天方师兄和熊师兄之间的对决，大家都传开了！”

郝萌双手负在身后，斜着眼睛看着地面，冷冷道：“熊师弟，对不起，你犹豫了。”

随后她又蹲了下来，双手装作抱着人的样子，盯着地板说道：“犹豫，是会败北的！”

郝萌把头抬起来，看着方兀大声说道：

“多帅啊方师兄！”

“多帅啊！”

郝萌又把头扭回去，特意压低了声音重复了一遍：“犹豫，是会败北的。”

她好像上瘾了。

方兀：“……”

方兀感觉到自己那比城墙还厚的脸皮都开始有些发热，他没有想到这句话既然能够对郝萌造成如此大的影响，以至于这名十四岁的女孩一大早的就跑过来找他学习战斗技巧。

方兀道：“谁告诉你的这些事情。”

郝萌想了想道：“被你打败的熊师兄。”

熊山就熊山，为什么偏偏要加上“被我打败”这个前缀……方兀继续问道：“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哇哦！”郝萌低呼一声，“那可就多了去了，上到李长老、舒长老、丁长老、下到各个杂役弟子，恐怕都知道方师兄你的威名了。”

“哦，对了，还有一个很漂亮的师姐，也知道！我看她的穿着打扮，应该是外门弟子。”

很漂亮的师姐，外门弟子……方兀都不需要思考，就知道郝萌说得是哪一位，应该是苏见雅没跑了。

按照郝萌的说法，昨天和熊山的那一场双人分组练习，在杂役弟子的圈子里影响还是很大的，想在郝萌这里蒙混过关已经不现实了。

方兀叹了口气道：“教你倒是没问题，但是……”

郝萌两眼一亮：“我会好好学的！”

“好好学只是一个方面，这涉及到师兄我的个人体会和心得，若是没有我的许可……”

郝萌拍了拍胸部：“我不会外传的！”

“不会外传也只不过是小事，你才刚刚加入天熹宗，各个方面都……”

郝萌都快要蹦起来了：“我很厉害的！天资聪颖，领悟能力超群！不会给方师兄丢脸！”

“到时候我若是把别人打趴下了，我就斜着眼睛冷冷地对他说，这是方师兄教我的，你，还差得远了。”

“是不是很帅，是不是！”

方兀脸上写满了“尴尬”二字，但是有一听到郝萌会提到自己的名字，心里面竟也有一些痒痒的感觉。

他甚至开始想象郝萌所秒描绘的那种景象，想来想去最后觉得……还挺不错！

“咳咳。”方兀咳嗽了两声，他的内心已经决定向郝萌传授战斗技巧了，但是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来了。

他能教这名少女什么呢？

教她如何放技能吗？

还是说教她把技能拆解成前摇、出招、后摇，然后逐一去分析？

还是说教她游戏中经典的放风筝式的打法，见缝插针式治疗，或者肉坦的自我修养？

方兀抠了抠脑壳，一顿分析下来，他发现自己根本没什么东西可以教给眼前这名满脸都写满期待的少女。

“哎。”方兀内心哀叹一声，“先混过这一关吧。”

他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襟，“走吧，咱们找个地方。”

……

天熹宗后山，某个小树林的空地。

方兀和郝萌面对面站着，一阵风吹过，将树叶吹得沙沙作响，两件灰白色长袍随风而动。

方兀眼睛一眯，淡然道：“出手吧。”

随着他声音的落下，他的头顶出现了一根绿色的血槽【100/100】。

郝萌点了点头，顶着红色的血槽【100/100】，迈开步子向着方兀冲来！

三十分钟之后……

郝萌躺倒在地里，大口喘着粗气，胸脯和肚子都在明显的起起伏伏，脸上也布满了汗水和泥土，就像是在公园里玩泥巴玩累了的熊孩子一样。

“方师兄，为……为什么我连你的衣角都摸不到……”

郝萌的神色，在三十分钟前，还是“万分期待”，现如今却写满了“我为什么要遭这个罪”。

“你是个新手，这很正常。”

方兀口头上不停地安慰着郝萌，心里却想着在交手的那三十分钟里，他很明显地感受到郝萌在战斗方面连入门都算不上，她的进攻手段只有“吼一声然后横冲直撞”，她的防御手段只有“啊一声，然后喊妈呀好疼。”

弄到最后，方兀干脆放弃了【普通攻击】，只用【闪避】和【招架】，才确保少女没有受伤。

饶是这样，短短的三十分钟里，郝萌还是自己把自己弄得脱了力，外加一脸的委屈。

郝萌从地里爬了起来，怕了拍身上的泥土，花了大概三分钟时间再一次坚定了自己想要学习战斗技巧的信念，随后抬起头来道：“方师兄，再来！”

“继续倒是可以继续。”方兀说道，“但是你总不能没有长进。”

“你可知道之前你为什么会输？”

“我的修为不如你！”郝萌理直气壮。

方兀一时语塞，随后不想在这件事情上继续纠结，重新问道：“除此之外呢？”

郝萌道：“我的速度不够快？”

方兀摇了摇头：“这只是一方面。”

郝萌又想了想：“我犹豫了？”

看来你对这句话很上心……方兀撇了撇嘴道：“这不是根本原因。”

“那……”郝萌终究还是没有想出来，眼巴巴地望着方兀。

方兀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原因很简单，你连战斗的基础都没有学过，就想着把人打趴下，然后放狠话。”

“这可能吗？”

说着说着，方兀眉头一皱，他发现自己好像也没接触过战斗基础的训练，却能够把熊山这样的体术高手打趴下。

这里面，似乎有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