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刚才说什么来着?”二郎问眼前的这个矮子。
“我要你现在立刻马上道歉!否则的话,老夫今日就要你横尸街头!”风云霄对他说。
“噢!”二郎似乎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甚至说话还有一些漫不经心,他的这个回答使得风云霄极为不爽,风云霄很想揍眼前的这小子一顿,可碍于面子,又怕落下什么笑话,因此最终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想法。在一旁的齐修远一直在为二郎的这个回答而感到担心,跟随风云霄多年的他,深知自己师傅是什么样,他最不喜欢别人不把他放在眼里,可眼前这位新交的朋友,显然是触碰到了他师傅这一片逆鳞,可他师傅依旧没有出手,只是又问着二郎。
“你师傅是谁?”
“这个,我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了!要不您问图南,他刚下山不久,应该能记得。”二郎对风云霄说。
“图南是谁?”
“是在下的师弟!”
“那他现在何处?”
“就站在我身后不是!”二郎叫了在他身后的陈图南,让他到他跟前,给风掌门说说,咱在那个山头。陈图南将刀还给了郑秋风,自己上前,而大郎如晦,却一直在二郎背后提防着飞叶门的人,免得他们又放冷箭。
“汝等授业恩师是何人?门派所在何处?”风云霄问站在他面前的陈图南。
陈图南看了看眼前的这个矮子,又回头看了看在他身后的二郎,不知道如何回答。二郎以目示意,让他随口胡诌几句便是,到时候他找不着,便是他自己没用,可怪不得他师兄弟二人了!在一旁的风云霄见二郎一直在挤眉弄眼,心中早已料到他已经示意他这个师弟,让他随口胡说,只要自己出手制住他这个师弟,不怕他们还不说真话,届时自己“登门拜访”定能让其师门颜面扫地。心思一动,便一直在琢磨着等会如何出手擒住此二人。正要出手之时,却听见有人发话。
“风矮子,你觉得你真能逮住这两小子吗?这两小子师傅可是天机老人何为道,江湖中谁人不知他门规甚严,而且他素来护短,四十年前他那大徒弟在江湖上为非作歹,做了好些个丧尽天良的事,八大高手出手擒拿,结果还不是被何为道废了武功,他那徒弟还不是他亲手杀得,我劝你啊,还是别打那心思的好!”众人正在想着说话的人是谁?却听见唐门的人破口大骂。
“高鸿渐,你这无耻老贼,快将本门的五毒神蛛还来……”
“对,将本门的五毒神蛛还来……”
“唐伯桀,你且莫急,去年我盗了你唐门至宝,的确是我的不是,不过,你又能奈我何,你爹来了我也不怕,他那下毒的本事,需要再跟神医爷爷我学个两三年,才能叫做天下第一。那毒蛛我还未用完,等明年我用完了,我连本金加利息,还你……”那人说着,用指头算着,算完又对他们说:“连本金加利息还你五百一十二个,只可惜那五十多个雌蛛被幼蛛吃了,否则还能还你唐门更多的,只是不知道下一次它们繁殖,又要少多少雌蛛喽!”
唐门的人听后,也不知如何再去反驳他,只能在一旁站着看戏。
而这边风云霄一听对方师傅乃是天机老人,赶忙换了一张脸。
“原来贤侄乃是何老前辈高第,难怪武功又高,又长得仪表堂堂。适才你世叔不知,若有冒犯处,还望贤侄不要见怪责个!”风云霄笑嘻嘻的对着二人讲,那一张见风使舵的脸皮和当惯了墙头草的嘴脸实在令人厌恶。在场所有人都觉得他就像个苍蝇一样,对他厌之不及,二郎尤甚。
“在下想讨教讨教风掌门的剑法,掌门如若不嫌弃我这短浅剑术,还望不吝赐教!”二郎一席话语中没有掺杂丝毫情感,他好像失去了灵气,开口便如同好几年都没有说过话的人似得,时断时续。
“贤侄这话说的,风某山野村夫,如何能同贤侄相提并论。而且何老前辈武艺之高,我与之相较,实在是“腐草之光”,怎比得上天空之皓月呢?”风云霄又在那里推辞道。
二郎实在没有心思在听他废话,他觉得这厮婆婆妈妈的好不爽利,也懒得跟这厮废话,陡然出手,将剑送到他胸前,希望能逼他出手。剑离那厮胸前不足半尺距离了,但可厮还是没有出手,二郎担心出事,一转身,将剑收了回来。
在一旁的青城十三剑,放下了已经跳到了嗓子眼的心,齐修远长呼了一口气。二郎一直想逼眼前这位“巴蜀第一”出手,可这矮子丝毫不为所动。总是一副“任他燎原火,自有海水倒”的模样。二郎无奈,只得作罢。他收了剑,面无表情地对众人长篇大论,意思却只有一个,希望各位都能让出一条路来,好让他们回家休息。可众人依旧不为所动,也没有要让路的意思,双方又陷入了另一轮僵持之中。飞柳门的人要杀二郎,也想接手他们手中的任务。万花门的也想接手他们的任务,却不想步飞叶门的后尘。唐门的人一直没有表过态,二郎依旧搞不清他们来京城的目的又是什么,似乎并不只是来找癫神医高鸿渐这么简单。青城派一十四人,态度暧昧,风云霄本想灭掉二郎,可又怕麻烦从此找上他;而风云霄的大弟子齐修远却一直替他新交的朋友担心。担心扬无衣冷不防地就着了他师傅的道。
“有了!”一个念头突然从二郎脑海中闪过。二郎起身一剑向他身后的柳千山刺去,不过走势极慢,否则的话,现在地上又该见红了!
而在一旁的风云霄见二郎一剑向柳千山刺去,生怕他真的刺伤他这个“女婿”,不假思索的拔出齐修远的剑,向二郎背后砍去。二郎听见他背后的破风声,面露微笑,不慌不忙地转过身去挡住了风云霄这一剑,不过脸上的笑容却早已经消失的了无踪影了!风云霄见二郎不慌不忙地转身挡了他这一剑,知道自己已经中了这小子的计,可已经和他交了手,现在若是不继续再与他继续交手,恐怕会被世人耻笑,如此丢面子的事情,我们高尚的风掌门怎么会做呢?
二郎的剑一直在黏着风云霄的剑,使其无法脱身。而这边风云霄却想尽快打败二郎。(配角怎么可能打得赢主角呢,除非是作者想写死主角,把他的光环给他弄灭了。然后这本书就可以太监了?当然他现在还不会死。)
二人斗得难解难分,一个想甩脱一方。而另一个,却始终不给他机会。
这时,一卷白丝却将二人的剑缠在一起了。
“你二人且莫再打了,听我一言。”二人只听得有人从前面缓缓走来,左手中绑着一团白丝,右手拿着一个紫葫芦,里面似乎装着酒,二人定睛一看,原来是癫神医高鸿渐。只见他微醺的走到了二郎与风云霄面前,先是对风云霄说:“你呀!跟他交手已经不对了,日后这事情要是穿了出去,你这面子又搁不下了!”说完,转了转葫芦,然后又喝下肚几口,随后对二郎说:“你呀!人家不愿做的事情你却要强迫,难怪哪位老前辈会收你,性子如此相像。要我说,你二人不如就此和好,免得又生事端,如何?”
“我依前辈的话就是了!”二郎抢先回答,说完便给风云霄道了歉。风云霄见他道了歉,只得罢手,可心中却在谋划着日后找他算账一事。
“前辈,这丝可以收了吧!”二郎对着高鸿渐说。
“这个啊,可不好收呐!”高鸿渐眯着眼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小子,眼前的这个小子让他想起了一个人。
四十年前,一个北风吹雁飞雪霏霏落的日头里。师徒二人正骑着马,冒着大雪赶路,雪地上留下了几行马蹄印,前面却有一堆脚印雪下了许久,脚印却未被新雪覆盖。
“鸿渐,那个杀你师伯的败类是否就在前方!”
“是的师傅,师兄就在前面的马家村,昨儿个我在马家村赶路的时候瞧见他了。”
“你还称他为师兄,那个欺师灭祖的无耻败类也配?”
“师傅,师兄他……”
另一匹马上的人,从马上越将起来,踏飞雪而行,飘向前方。鸿渐见了此景,只得带着两匹马朝着前方走去。
前方雪地上出现了九个人的身影,八人围城一圈,将一人包裹在内,只听得八人之中有人发对着那个被围在中间的人说:“闫俊卿,你素来作恶多端,今日我等便铲除了你这个江湖败类,为武林除害!”
“对……为武林除害!”其余几人都应声附和。
“要我的命,我的命只属于我自己一个人,你要的了嘛?”站在八人中间的那个人先发了话。
“众位且先听我一言!”鸿渐看见远处空地上,有一人身着黑袍飘然而落。
“前辈,能替我们解开吗?”二郎又问高鸿渐。
高鸿渐这才回过神来,听他发话,便将那团白丝解开,收了回去。
风云霄向柳千山走去,那把剑落在了二郎手里,二郎将他的那一把剑还给了齐修远,还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齐兄看不见你身后关切你的眼神么?”齐修远听罢一怔,随后朝着身后十二个师弟妹们看去,只看见一个眼神见他回头,急忙朝别的地方看去。二郎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带着众人,跃到房檐之上,从容离去,高鸿渐见他们走了,也跟了上去。只有风云霄一人,一直在问柳千山。
“伤着哪里了没有啊?那厮如此可恨,等过些日子,世叔定替你,向他一雪前耻……”
齐修远看着天外灿烂的星辰,独自一人怅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