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时，莫初见是觉得残忍，而如今则多了些唏嘘，同时还充斥着浓郁的狐疑与不敢确定。
她的表情太过复杂，莫明欢道：“怎么发现线索了”
“哪儿那么简单，只是有点怀疑。”莫初见随口说道。
莫明欢见有戏，催促道：“快点，说来听听。”
莫初见一个人想也怕忽略一些有用的东西，莫明欢既然问了，那她便言简意赅地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了莫明欢。
“听你今晚这么一说，我觉得也许这之间有联系。”莫初见耸肩道，“而且你看，颜家被诛九族与孙家被灭满门，两者之间相隔的时间并不算太长，仅仅只有半年多，我很难不往这上面联想。”
莫明欢听过之后，略微一想，脸色同样很明显的发生了变化。
看着莫初见格外的轻松，似乎一点都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她不由得阴着脸低声道：“你说这话之前有没有想过，这其中的牵连会有多大么如果颜家真的那这件案子的本质就完全变了其中的危险也会呈数倍的向上攀升”
“我知道啊，但这只是猜测，还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莫初见无辜道，她话锋一转，先发制人道：“不过倘若是真的，你打算如何”
闻言，莫明欢怔了怔，沉默了半晌，才慢慢笨拙地回答道：“我不知道，这不过是个猜测。”
莫初见轻笑一声，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这不就完了，别想那么多，也许是我们想多了，事实真相可能根本就不是那样，而且其中的一些问题根本就解释不通。”
“是什么问题”莫明欢抬眼注视着莫初见，倔强地问道。
莫初见被她的问题问得一噎，还没想好应对之策，莫明欢便摇了摇头，道：“你不用敷衍我，事情究竟如何，我心中有数。”
“好吧。”莫初见收回手，“今天晌午你问我要不要继续往下查，这个问题现在我反过来问你。”
“继续。”莫明欢不假思索地说道。
莫初见一笑，明知故问道：“我能问下原因么”
“如果我们找到了证据，这的的确确是真的，岂不是扳倒岑府的最佳机会”莫明欢冷笑几声，“我早就看不惯他们了，屹立三朝不倒今朝就非要他们倒。”
看着莫明欢这副神情，莫初见暗搓搓道，想必她和岑府之间应该发生过很不愉快的事，自己还是知趣点别问了吧。
于是乎，莫初见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以笑脸陪之。
“对了，现在有线索了么”莫明欢回归正题。
莫初见稍微一斟酌，如实坦白道：“说实话，我现在知道两个可能知晓其中实情的人”
“人在哪儿赶紧去问啊”
表面冷静的莫明欢一听到这句话，脸上的面具立刻碎裂了，连连催促着莫初见。
“你听我说完啊。”莫初见笑道，“我已经问过了，可惜的是他们两人都不肯说。”
“那就严刑逼供，手铐鞭子辣椒水轮流上。”莫明欢再次想都没想直接甩出了对策。
“”
老哥，那是皇上啊当今皇上真敢这么对他，不止是我一个人了，满门抄斩的又要多一个莫府啊
然而不知者无罪，莫初见只能默默泪流满面。
莫明欢还不知道自己那说错了，又出着“好主意”：“你要是担心动用私刑会落人话柄，那找个理由把人压刑部去，那儿我有认识的人，只要不死人，给他们留口气，到时候随便你怎么折腾都没事。”
莫初见几乎无语凝噎，只能道：“我朝有一套完整的律法。”
莫明欢一愣，随后满不在乎道：“我们上面有人，实在不行嫁祸给岑府，就像你当时对启阳那样，只要不再多出个陈煜，保证天衣无缝。”
“”
这边莫明欢都要开始讨论如何嫁祸了，莫初见则慢条斯理道：“依我看来，你要是当了官，绝对是个鱼肉百姓的昏官。”
然而在还未到来的将来，那时的莫明欢却亲自推翻了这句话。
“怎么了我说错话了”莫明欢很是不解。
见状，莫初见真的是没话说了，唯有摆摆手，隐晦地解释道：“那两人其中的一个地位很高，我们惹不起他。”
“有多高比父亲的官位还要高么”莫明欢颇为认真地问道。
莫初见再次一噎。
见她不回答，莫明欢看出莫初见的为难，耸肩道：“好吧，刚才的话当我没说，你继续。”
莫初见轻轻咳了咳，道：“一人地位太高，我们肯定不能来硬的，而另一人虽然地位平平，但他宁死不从，也很难下手。”
莫明欢沉吟片刻，问道：“另一个人他有没有家人、朋友或者喜欢的人”
莫初见被她点醒，“你是说威胁”
“他既然不配合，用点卑鄙的手段又如何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反正我们也不会真的伤到其他局外人的性命。”莫明欢一针见血。
“这倒是个好办法。”莫初见点点头，“不过我不确定他有没有家人朋友之类的，你等我让人去查一查。”
听到莫初见让人去查，莫明欢的神色一下子意味深长了许多。
“让人去查的话就要出府了，不过现在我们两人都被禁足，你又要去翻墙头了么”莫明欢似笑非笑地揶揄道。
“”
不，她是有信鸽的。
不过莫初见的确想亲自过去，顺便再探探吴颂文口风，只好应了下来。
“风水轮流转，我翻墙走，你还要帮我守着，不也成了同伙了么”
莫明欢笑不出来了。
“对了，李铭和那边你打算怎么办”莫初见又问道。
莫明欢道：“他的确是替人背上了莫须有的罪名，但却是他自作自受，不过既然答应了他，我是不会出尔反尔的，假如这件事能够告一段落，我会请父亲上书替他求情。”
还真是信守承诺啊
只是，告一段落
倘若出点差错，说不定就成李铭和替她们求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