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身、力身缩减至极限,大小好似一枚针尖。缩到极点之后,反而开始变大。恰在此时,徐海丹田真罡耗尽,法身、力身变大的进程终止。
元神、体神再次形成阴阳鱼球,向内一抱,随即再次分散开来。这是元神、体神第二次合抱,神秘的信息交互,又是一轮微调。
徐海心中有感,这种两神合抱还要继续下去。
丹田混沌气旋还在运转,先天气息和混沌灵气不断凝结真罡。徐海那种空心老官的感觉逐渐好转,饿到极点的感觉更加强烈。
摒弃这些感觉,徐海一心积累真罡。等到真罡湖充满一半,徐海再次开始搬运。法身、力身再次变大,速度比当初诞生缓慢许多,真罡消耗却更高。
三十六条经脉好像得到大补一般,变得更加坚固柔韧。随即噼里啪啦一阵乱响,顿时开出一万一千大穴,其中巫脉一万零八十五个暗穴,经脉上七百一十五个正穴和奇穴,还有四条人脉上各有五十个人穴。各个穴位不断旋转加深,竟是在肉身混一的基础上继续加深、加大,就像是开辟附属空间一样。除了这些先天大穴之外,熊力师父提及的储存巫力的大穴竟然一个也没有。
徐海有点糊涂,难道第一次开穴只能是经脉大穴?将来会不会有十万巫穴?
其实徐海的确是开穴,而且三十六条经脉形成的那一刻才能开先天大穴。混沌修炼与巫术不同,《原道》只是借用巫术的概念,否则连开穴也不会有。
即使现在开穴,含义、境界跟巫术也不相干。而且真罡的养生特性太强,导致开穴的方式跟巫术的开穴迥异,功果也远超《宝元真身》的开穴功果。
继续观察一会儿,看到这些穴位只是旋转加深,徐海传念混元碑空灵子加快推演后续功法,放心出了灰晶空间,废料房已经是一片混乱。
阿笋看到徐海出来,站起来大骂,“你个混蛋去哪里了,坩埚快烧化了,堆场堆满了废料,巡官着急,连城主管家都在过问。某家为了城主尽心竭力,却差点毁在你手里,地水,你简直就是…….”
徐海严肃地打断他,“阿笋师兄,我修炼上有点进步,受不得惊吓才如此。劳你受累,我也不是故意的。”
阿笋目瞪口呆,这理由太强大了。城主也不能妨碍别人修炼、晋级,何况他一个小小的巡街军士。可是为什么心里就是不舒服那?
“阿笋师兄,我一定把欠下的活补回来。从今天开始我不睡了,直到你收到嘉奖,如何?”
“这可是你说的!我去运材料,这次我阿笋也要露个脸。”阿笋连忙走了,徐海看看堆积如山的后院堆场,真的觉得他不需要着急。
徐海在空间修炼了二十天,阿笋每天还是运送规定的废料过来,并没有因此受到训斥。徐海的进度只是落后,还没有让废料房停止运作。
阿笋这样理直气壮,只能说是巡街战士的基本素质。
感受拓非的情况,元神投影还在复制那些材料功法,没有任何危险,徐海放心开始熔炼。
熔炼房中,三台炉子对比强烈。
两台坩埚冷冷清清,坩埚已经彻底冷却,的确差点报废。当初熔融的金属凝固缩小,看上去像个不饱模的废零件。焚烧炉却是生意兴隆,临时派来的几个死囚拼命地把布头往里塞,丝毫不嫌弃虫子和味道,只求得到减刑的机会。
徐海对着死囚微微一笑,开始点火加热。
完全冷却的大型熔炉回复需要至少两天时间,徐海趁机化身宗老去了一次红石宝材,清空了储物戒指,换回一座小型匠房的房契,真正成为一个匠房的老板,并委托五主管多加照顾。
同时从奴隶市场买到一家器巫奴隶,取名徐一。设下灵魂禁止,传授提纯阵法,让他们经营那间匠房,取名“石果废料房”,专门购买那些炼废的刀剑,兼收所有废料。而得到贵重成份混合物,放置在拓非骨粉炼制的储物箱子之中。
这些拓非骨骼炼制的储物巫宝跟拓非体内空间是相互连通的,东西放在储物巫宝之中,相当于放到拓非体内世界,也就相当于到了徐海手里。
这就是徐海今后的打算,他要充分利用拓非的特点,为自己准备大量的珍惜材料。这些材料不是徐海自己使用,而是为了荒藤、荒阶他们几个以及后来的师弟们炼器使用。
徐海把剩余的数万玉钱也留给徐一,用来经营扩张,至少要把收集点遍布整个南荒。分解出来的其余材料也全部卖掉,用作日常和扩张开支。关键的是要搞好跟十二座废料房的关系,小店可以收购十二座废料房的废料,但必须是徐一被“收买”之后。这就可以避免矛盾激化,也能避免对方觊觎。
宗老参加过“石果废料房”开张仪式之后,再次消失不见。让五主管好一阵懊恼,他也有一些珍贵的废料需要提纯。
回到匠房,徐海迅速处理堆积的材料,堆场的废料迅速消耗,阿笋运送的材料减少,徐海压力随之顿减。此时,市场传言,有位宗老门徒开始协助城主专门处理废料,红石宝材主动参与其中,废料房压力顿减的同时,财路被阻挡,私下里咒骂不已。
时间流逝,等到元神投影完成宝库的复制,时节已经接近雨季,徐海离开石头已经接近十个月,虽然可以通信,还是觉得时间太久了。
自从原料减少,徐海顿时轻松起来。忙碌的废料房再次成为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角色,蒙蒙细雨中,那面看不出本来面目的旗幡失魂落魄,肮脏泥泞的深巷也恢复平静。
修炼的时间多了,跨越关口带来的问题一一得到解决,徐海决定离开了。至于脚下庞大的阵法,徐海来不及处理,留待以后再说。
徐海模仿熊滩的口吻要求上级派人替换将死的自己,解释了事情的现状,把老酒杯的房契等等给新人准备好,静待来人接收。
徐海虽然跟那些人有仇,但是家仇不能超越国恨。这个据点经营数百年,一旦丢失,未必还有机会安插人手。荒南部或者有熊部遭受损失,难说不会影响到荒树部……
在巡官的见证下,徐海化身老酒杯,病怏怏地移交各种资料信符,徐海当夜就急着死去。
新来的密谍没有遵照老酒杯的遗愿土葬,而是使用焚烧炉火炼,以杜绝任何假死逃生的隐患。
徐海以混沌真罡护身,狼狈地穿梭到红河北岸,逃出生天。
“我靠,看上去那么温和无害的大叔,竟然……这也太狠了,老子总算是好心不是,怎么能这样对待战友。”徐海深受打击,为此牢骚了十几天。
只能说他实在是太天真了,战士和地下工作者是不能相提并论的两个世界。一个主张依靠战友、相信战友,把后背交给战友,一个讲究怀疑一切。这两方就像他自己的阴阳鱼球一样,相互依存,却永远不会变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