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撞击下，徐海顿时一阵眩晕。定神探查，阴阳鱼球拖着长长的光尾好比陨石进入大气层拖出的尾迹。
鱼球内部迅速升温，说不定下一刻就会燃烧成一枚火球。徐海神识严密监测各方数据，鱼球外层越变越薄，好在鱼球速度不断锐减，摩擦消耗随之下降。两相抵消，外层鱼球能够支持两个小时。
徐海松口气，只要鱼球没有破损，元神本识就不会有危险，这种单纯的物理高温威胁较小。
神识外放，顿时感到粘稠的阻力，外放的神识被阻力拉扯变形。十几丈的空间内有分散的粒子态物质，感觉好像地球大气层一般。
据说陨石通过大气层只有数秒钟，徐海却不知道这个大气层到底多厚。当务之急是要减少摩擦损耗，需要耐热稳定的材料做一个防护帽，防止鱼球被燃烧殆尽。
徐海检索自己拥有的材料，数千枚炼制成阵基的玉石，轻武器和弹药，一些药品和杂物，却没有适合航空的材料。毕竟钛合金等耐高温的材料是限制性的战略材料，昆仑偶有收藏，却不能大量囤积。
徐海看向金红飞剑和灰晶，金红飞剑主要是青云金和精铁，是他唯一保命的兵器，轻易不得损毁。只有那颗灰晶来历不凡，假如自己猜测正确，应付眼下的局面毫无问题。
神识笼罩灰晶，力图把它拉到鱼球顶端，没料到灰晶对神识迅速生出感应。
“神识烙印？”徐海有些惊讶，仔细一想又是理所当然。
这颗灰晶形成的时候，组分之中包含徐海鱼球内部的所有物质、精神元素，这些东西全部带被徐海炼化过，自然带有徐海的神识烙印，只是没想到在最终形成的灰晶还能保留下来。
“这样更好，说不定可以炼化灰晶，操控更加方便。”徐海暗想。
神识立刻钻入灰晶，追寻神识烙印。
灰晶内部非常怪异，神识如同渗透进入毛玻璃，感觉进入一片模糊的辽阔空间，同时又觉得好像在祖国的下水道中，狭小得转不过身来。这两种感觉不断转变，让徐海感觉错乱，分外不舒服。
神识前行迅速，瞬间就是数千里，感觉神识烙印还在前方。
“这么小的灰晶怎会有如此‘长’的空间？”考虑到灰晶内部空间可能不同于地球表面，即使打个对折也应该有千里之遥了，已经远超灰晶的尺寸，神识烙印竟然还在前方。
“难道这个空间是弯曲的海螺？”徐海想到神奇的海螺线，可以在狭小的空间盘绕很长的距离。假如真是这样，还真需要继续前行。
徐海再次前行数千里，他才发现那个波动的源头。找到这个目标，徐海没有觉得惊喜，反而有点惊讶。
因为这个源头非常特别。
它是一个微小的，而且是虚无的‘点’，没有具体的形态或者晶格，就像高层建筑的航标灯一样，时隐时现，柔柔弱弱，好似下一刻就会熄灭。
“难道当初的物质就凝结成这么小的一点？”想到灰晶形成的过程，徐海真的怀疑他是混沌灵气，不过马上就自己否决了。怎么会是那东西，那可是宗主都没见过的东西。
鉴微镜、探矿术一起发动，徐海开始探测四周。奇异的感觉涌上元神，那是一种难以用语言描述的感觉，类似‘完满’。神意之中却是一团乱麻一般的图像。
这片空间根本找不到晶体的晶格结构，甚至找不到任何粒子存在。整个空间好像上下左右浑然一体，感觉上也是忽大忽小不断变化。
徐海研究过虚空晶，那种晶体自带空间，可以做空间戒指，算是地球上晶格最特殊的晶体。尽管如此，虚空晶也是有晶格的。
徐海一阵呆滞，难道自己的猜想是对的？他自认为对炼器颇有心得，见识无数珍惜材料。可是眼前的灰晶结构彻底打破徐海的过往识见，让他像个什么也不知道的新人一样。
透过灰晶看着鱼球外壳灿烂的光尾，徐海知道不能再耽搁，尝试着炼化灰晶，就象炼化法器那样。神识笼罩那个虚无的‘点’，立刻激发元神烙印。
神识烙印所在的‘点’如同地震源头，无形的波动迅速向外扩展，沿途不断出现闪烁不定的亮点。如同链式反应一般迅速，瞬间遍及整个灰晶，却是已经炼化完毕。
灰晶散发出淡淡灰光，在徐海的神识之中清晰呈现。那种矛盾的感觉又一次出现，灰晶是巨大的，又是很小的，它没有晶格，又带有虚无的节‘点’……
徐海强迫自己忽略那种感觉，神识艰难地操控灰晶。灰晶飞舞的歪歪扭扭，很难拿捏，并不能象普通法器那样婉转如意。
“这大概是因为质量太大，神识驱动能力有限，毕竟灰晶当初吸收了海量物质精神。这就好比炼化一颗星球，要是想操控星球，那肯定比巴掌大的法宝困难。”徐海劝慰自己。
勉强祭起灰晶，徐海把它安置在鱼球顶端。淡淡灰光像是一层润滑油，摩擦果然减少，鱼球损耗迅速降低，而灰晶的温度却没有变化。
徐海观察很久之后，这才放下心来，小命暂时保住了。虽然脑子里还在想着灰晶的奇特结构，却还是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不再想那个让他心跳的猜想。神识分出一丝监控鱼球变化，转而继续研究精神元素和黑白云。
不知多久，鱼球近乎停止的速度猛地上升，鱼球面临的阻力不见了。徐海神识外放，知道已经穿过摩擦空间，数十丈的空间里充满稀薄的灰色云雾，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东西。
外部空间灰色的雾气迅速向鱼球球皮、灰晶汇集，迅速渗透融入。一团彩雾顿时生出，随即被前进的鱼球抛在身后，拖出明亮的彩光，逐渐散佚消失。随着灰雾融入灰晶，彩雾不断产生，不断散佚。
徐海大惊，连忙收回灰晶。灰晶进入鱼球，先前渗透进来的灰雾立刻被灰晶吸入，彩雾随即产生，元神立时生出感应，顿时诸般幻境大作。
一连串的反应让徐海应接不暇，立刻陷入幻境之中。所幸徐海具备应付幻境的绝招，元神、本识之间不断心念传递，很快就从幻境中恢复过来。灰雾还在持续渗透，灰晶持续吸收，彩雾不断产生，对徐海却是渐渐无效。
徐海凝神观察不断渗透进来的灰雾。这些灰雾的结构浑然一体，可以分解成小团，也可以合并成一大团。神识探测，感觉大小重量不断变化，与灰晶非常类似，而且灰雾带有宏大的灵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