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十里外的驿站里,沈如玉换上了女装,这是他们计划的一部分,紧接着三人又马不停蹄地赶回毕剌王府。
准备进王府时,宇文贤拉住了沈如玉的手,问道:“我有一事不明,不知你可否给我解惑?”
沈如玉奇怪地盯着宇文贤,回道:“请说!”
“你的那帮学生对你很重要吗?你又不当皇帝,培养那么多门生干嘛?”如果是他自己养这么多门生还情有可原,但是沈如玉一个女儿家家养这么多门生倒让他们这些旁观者有些不解了。
“谁说我不想当皇帝?我还想一统天下呢!”沈如玉的话语看似玩世不恭,却又有几分认真。
宇文贤叹了口气道:“罢了,既然你不想说,我也就不问了!”说着便进了王府。
沈如玉急忙追了上去:“你不信?我讲的是真话你都不信?那么你是想听假话吗?”
“你还有假话?你小小年纪......小小年纪......罢了。”宇文贤竟无言以对,甩了甩衣袖不再理她。
一进门,傅伯便行色匆匆地冲了过来:“殿下!您可算回来了,圣上发怒了,您赶紧进宫一趟吧!”
“沐浴,更衣!我这府内府外看来眼睛倒不少嘛......”
“是。”
傅伯这个老管家可不是白当的,不消片刻便已命人准备妥当;宇文贤没来的及吃上一口饭便骑着马赶去皇宫,将马缰丢给内侍官便疾步前往崇政殿。
崇政殿内太子和几位大臣正在讨论端阳节接待使臣的各种细节,直到傍晚太子和大臣才姗姗从崇政殿出来。
宇文康正跟大臣有说有笑地走出来,一抬头便看见宇文贤站在殿外,他送走了大臣后便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嘲讽道:“皇弟真乃神人也!能来无影去无踪,这等技法可否教教皇兄啊?啊!”
“皇兄也说了皇弟乃神人了,皇兄这等凡人是学不来的......”宇文贤反讥道。
宇文康本也不是什么心胸宽大之人,一时竟找不到话反驳:“你!你......别得意!父皇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你该祈祷这次父皇能饶过你!皇兄乃凡人也,帮不了皇弟你了......哈哈......”说着拂了拂衣袖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崇政殿。
夏骆很会看眼色,没等宇文贤吩咐,他便进入崇政殿向明帝禀报:“启禀陛下,毕剌王求见。”
明帝重重地放下手中的奏折,怒道:“叫他滚进来!”
“诺。”夏骆恭敬地退了出去,呵,这便是帝王家......
只见夏骆一出殿门,宇文贤立即小步上前,问道:“怎样?”
夏骆后退了一小步朝宇文贤恭敬地点了点头:“殿下请,圣上正在气头上,您可得有些准备啊......”
“谢公公提醒,本王知道了。”宇文贤调整好气息平静地步入殿内,恭敬地跪了下去:“儿子给父皇请安。”
“恩,去哪了?”明帝的语气此时异常平静,这是暴风雨到来的前兆。
明帝没有允他起身,他只好跪着回道:“回父皇,儿子派出去的人来报,找到了刺杀儿子的线索,儿子没来得急禀报父皇便擅自前去查探,请父皇恕罪!”
明帝继续批阅着奏折,接过话:“都查到了什么?”
“有人意图谋反!”
“你说什么?”明帝终于开始正视宇文贤:“起来说话!”
宇文贤缓缓起身,沉吟道:“儿子的人追查到延州城时,无意间救了邢戎邢太守全家,邢太守向儿子透露,有一神秘人意欲收买他,他没允,不久后便有一帮黑衣人深夜暗杀他,还好儿子的人及时救了他,父皇才不至于失去邢太守这样一个忠臣。”
明帝生性多疑,反问道:“那他为何不向寡人奏报此事?难道他也有了谋逆之心?”
宇文贤急忙解释:“父皇误会!他不确定是不是那神秘人所为,所以想探查清楚后再向父皇奏报!”
“你的人还有何收获?”明帝哪肯轻易相信,继续盘问道。
“父皇明鉴,暂时还没有!不过......”
“不过什么?”
“儿子以为,既然他们针对的是邢太守,那么其他州会不会已经渗透了他们的人?或是朝堂之上,有没有他们的同伙?”宇文贤的猜测也不无道理,但仅仅只是猜测。
“此话怎讲?”明帝没有亲身前往,并不了解实情,所以他迫切的希望从宇文贤口中探知消息,这关乎他的江山,关乎他的安危。
“父皇您想,太守乃各个州等级最高最有权力的官员,若是他们被收买成功,那么我们北周还有何可守之地?”沈如玉一直有在提醒他,一定要让圣上重视邢太守被暗杀一事,如今想来,她的提醒不无道理。
“这件事儿先不要和任何人提起!待寡人好好思量一番再作定夺!今后若是有何紧急之事需要外出定要派人前来禀报,不要再由他人传到寡人这里,为子不尊是大不敬之罪!你可明白?”
“儿子明白!”
处理了一天的政务,明帝感觉有些疲乏,便揉着太阳穴,道:“你刚回来,先回去好好休息,退下吧。”
宇文贤依旧恭敬地后退一步:“父皇注意身体,儿子先告退了。”然后退出了崇政殿。
待宇文贤离开后,明帝在案桌上敲了两下,只一眨眼,他面前便跪了一名暗卫:“陛下有何吩咐?”
明帝没有睁开眼,只假寐着,吩咐道:“金,派一个人去延州查一下毕剌王说的话是否属实!事关重大,务必速去速回。”
“诺!”
庆喜行色匆匆地跑回凝芳殿,巧卉一看到庆喜回来便立刻进殿禀报:“夫人,庆喜回来了!”
“夫人金安!”庆喜微微福身,道:“殿下已安然离宫,看来圣上并没有责难他。”
徐瑾兰提着的心终于能放下了,不知这次他到底是为何事如此匆忙离京?罢了,等他进宫给我请安,我便能知晓。
巧卉见自家夫人眉头紧皱便安抚道:“夫人无需担忧,殿下吉人自有天相,老天会保佑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