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雨若一时语塞,她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从来都没爱过我吗?”她的声音透着说不出的凄厉,原本甜腻的嗓音此刻也有些沙哑。
“或许一开始吧,但是后来发现其实自己并不爱你,或许当初就是因为你的那首《虫儿飞》吧,你知道的,那是我母亲经常唱给我听的。”
“好,我知道了,这个还你!”莫雨若将手上那枚叫做“三生三世”的戒指脱下来,放到桌子上,想起身离开却又发现手腕上还带着他送的手镯。
一个是玉镯,一个是他亲手做给她的银手镯。她端详了许久,才狠下心将两个手镯都摘了下来,放在桌子上。
最后又将手机拿出来,那是哥哥的手机,如今也一并还他好了。
“那婚礼?”
“你放心,我不会赖着你不走的,婚礼取消!”莫雨若临走时候,将一串钥匙也放在桌子上说道:“你的东西我都还给你了,从此之后,我们就当做从没有出现在彼此的生命里!”
“钥匙你拿上吧,我说过房子送给你,更何况还有你的东西在!”刘洋赶快出声,他受不了这种场景,受不了她将他撇的一干二净的做法,可是这不是他要的结果吗?
“那些东西你丢掉就好了,我不想再保留一切关于你的东西。”反正那里大部分的东西都是哥哥送的,就算不是他送的,那也保有曾经的回忆,既然要放弃,那就彻底的放弃好了。
莫雨若转身离开,三年了,就当一切只是笑话一场。
莫雨若走出卧室的时候已经是忍不住泪流满面,正在和王寒对骂的乔燕率先跑过来拉住莫雨若说道:“小雨?你~~~~”
肖梅见莫雨若满脸泪痕的样子,赶快拉住乔燕,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走吧,我们回去!”莫雨若不想在留在这里,哪怕是一分钟也不想,她只想尽快逃离这个让她呼吸不顺畅的地方。
本来还想发作的乔燕,一看莫雨若那么痛苦也知道此刻不是火上浇油的时候,所以只好伸伸脖子,强行的咽下了那口气,拉着莫雨若出了房间。
刘洋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直到天色暗了下来。
手里不停的摩挲着莫雨若脱下来的戒指和手镯,期望从那里获得一些属于若若的气息,眼神却空洞的厉害。
王寒进了卧室帮他打开灯,地上掉着一个药瓶,散落出几颗药丸,她悄悄捡起来发现上面全是英文,好在她在国外几年,勉强能看得懂,那是止疼药的意思,难道刘总身体不适?所以才要离开莫雨若?
“你可以回去了,她不会再来了!”他了解若若,他说出那样的话,那丫头一定恨死他了,他知道她最讨厌欺骗的,所以才说骗了她。
他看到她眼神里的决绝,看到她虽然强忍着不掉眼泪,可却被泪水憋红了的眼眶,他还看到???或许真的是太了解若若了吧,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若若那平静的外表下,压抑着怎样的伤痛。
那是他捧在手心疼着丫头,如今却又被他亲手伤成这个样子。
刘洋的声音沙哑的让人心疼,面容也憔悴无比,甚至抓着手镯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刘总,我帮你叫些吃的吧,你已经两三天都没吃东西了,再怎么样总是要吃东西的。”自从她和他住进这个帝都酒店,每次叫外卖都是她一个人吃,他从来不动筷子。
“你说我是不是很可笑,明明自己心痛的要死却还要装成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刘洋开口,像是对她说,又像是对自己说。
王寒鼓起勇气说道:“刘总,这是您的药,您是不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所以才?”
“我没什么问题,你别乱猜了,你可以回去了,杜总会将你的方案按最好的配置执行下去的,我所承诺给你的杜总都会一一兑现的,还有,不要把你的猜想告诉任何人,尤其是若若!”
“我,我可以陪着你的!”王寒这一刻是真心心疼这个男人,虽然对他说不上来爱,但是多金又有才华的他无疑是所有女人的目标。
刘洋猛然抬头,射向王寒的目光带着让人生畏的寒气,“不需要!”只是三个字便让王寒打消了所有的念头,慌乱的将药瓶放下,匆匆出了卧室。
过了许久,刘洋才抓起桌上的药瓶,倒出一把药丸一口气吞进嘴里。
“该死的,为什么这么痛!”他狠狠的将药瓶砸出去,埋首桌间。
他的若若此刻在做什么?是不是在哭泣?有没有吃饭,有没有像他这样心痛的难以压制?
“若若,若若!”他一遍一遍的在心里呼唤这个名字,他真该死,是他害若若伤心哭泣的,他怎么能这样做?
莫雨若离开时看他的那一眼,到现在都还让他心痛不已,那是怎样失望的一种眼神,他的若若是那个爱说爱笑的小公主呀,是他将这么残忍的伤害加诸到他的身上的。
李琦,你一定不要让我失望,一定要帮若若找回快乐,让她幸福的走下去,一定要。
莫雨若一个人走在喧闹的大街上,仲夏的阳光炙热的可以烤熟一切,可她的心却像寒冬一样冰冷,无法被温暖。
她好容易逃离了肖梅家,在几人不注意的时候自己跑了出来,可是空旷的大街依旧不能让她压抑的情绪缓解。
这里的每一条街,都曾经留下她和哥哥的脚印,她爱晕车,所以哥哥总是陪着她走路,或者骑车载她,记得第一次骑车载她是送她去大学城补课。
她顺着那条街一直走下去。
她记得那年夏天,她对哥哥说,终身所约,永结为好,琴瑟在御,岁月静好。
她记得哥哥曾经对她说过,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一切都像是在昨天一般,可如今哥哥却成了别人的哥哥,再不是那个将她捧在手心里的哥哥,再也不会为了她没吃早点而忙碌,再不会因为她没有爱惜自己而生气,再不会轻轻的在她的耳边说:“丫头,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