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贺州首善
作者:鲸面狮      更新:2019-10-19 16:45      字数:7250

达儿不明道:“刀枪不入?”雪儿将连身衣放下笑而不答抽出自己的佩剑,直刺连身衣道:“少庄主,你看!”只见连身衣在雪儿用剑攻击下居然没有半点损坏,看得达儿目瞪口呆连连叫好!他对雪儿道:“姐姐,我们将它拿回去,看看姨妈怎么说。”雪儿边叠好连身衣边道:“好!”

两人收好两件宝物正要离开时,雪儿突然脸色一沉道:“少庄主,不好了。”达儿大吃一惊忙道:“什么事?”雪儿道:“有好多人围过来。”达儿愕然道:“刚才,不是没有发现有埋伏吗?”雪儿道:“刚才,的确没有埋伏。这些人是现在突然聚集并向这里围过来的。”达儿更不明:“什么?你说什么?”雪儿点点头道:“是的,他们是突然聚集并同时围过来的。”

达儿问道:“姐姐,现在怎么办呢?”雪儿道:“出去看看再说。”于是两人迅速走出密室,当两人刚出洞口,只见,四下火把涌动,有不少人正朝这里走来。不一会,两人就被众人堵在洞口。

两人定眼看了看,只见大约有五六十人都是家丁打扮,他们有些拿着火把,有些拿着棍棒。幸好雪儿是个见过大场面的人,对这样的架势她并没有显出任何恐惧。

只见她抽剑出鞘,剑指众人喝道:“你们是什么人?”众人见雪儿是一位貌若天仙的女子而一时怔住,其中一个人道:“姑娘,你是什么人,来此做甚?”雪儿打量一下此人,只见他年约六旬,手执着一条长棍。雪儿心想:看他打扮好像是家丁,这么大年纪了居然还被派出来堵我们。老者看着镇定自若的雪儿,心生佩服,正要说些什么,突然,见到管家站在雪儿后面背着自己,心中又产生疑惑:她怎么会和管家一起呢?难道是他们是一伙的?

老者一时不知雪儿和管家是什么关系,忙对管家道:“祝管家,您也在这里?”可是,管家并没有搭理自己,于是老者又重复了一遍,但管家依然没有搭理。雪儿见老者满肚疑惑,冷笑道:“他被本姑娘点了穴道,答不了你。”老者这才明白过来,然后心想:她这样对管家,想必他们不是一路的。当即悬着的心也就放下来了。

雪儿见老者若有所思,心中不耐烦便说道:“你们,那么多人过来是要找我们麻烦的是吧?”老者却摇摇头,用长棍在地上泥土写了几句话,暗示雪儿看。只见地上写着:女侠,我们都是被祝晓仁这个恶徒骗进来的,请救我们出去。雪儿没想到,众人居然是来求救的,但是她又不明白为何众人会拿着棍棒围过来,而不是各自逃命。

于是,雪儿就向老者询问心中疑惑,老者见管家还在场,担心日后惹麻烦,拿着长棍又要在泥土上写。此时,在众人中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年轻人,忍不住快步上前对老者说:“老爹,不杀管家我们就是逃了也会被抓回来的!今晚,我们一定要杀掉管家,否则,咱们一个也别想逃。”年轻人转过头对雪儿道:“女侠,我们都是被他们骗来的,我们所有的卖身契都在管家房中,你能救我们出去吗?”雪儿见年轻人言语坚决,便道:“小兄弟,你想我怎么救你?”年轻人道:“你只要帮我们杀了管家就行了。”雪儿笑道:“就那么简单?你们不是还有卖身契吗?不要我帮你们去取吗?”年轻人道:“是,我们只求女侠杀了管家就好了。卖身契我们知道放在哪里,我们自己去拿就可以了,不敢劳烦女侠。”

雪儿笑了笑,转身对达儿道:“少庄主,您看如何呢?”一开始达儿见被那么多人围着,心中不免有些害怕,但是接下来的事态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他悬着的心也就慢慢平静下来,回问雪儿道:“姐姐,你是什么意思?”雪儿笑道:“管家有他们的卖身契,我们杀了祝老爷,还有狗老爷、牛老爷。只要他手中拿着他们的卖身契,他们就只能跟着。你不杀管家只毁卖身契,他可以逐个逮回来要他们重新签字画押。”达儿听明白雪儿的意思,但是自己刚刚才杀了祝晓仁,要他再动手杀人,他实在下不了手,于是对雪儿道:“那姐姐,你动手吧!”雪儿体谅达儿的感受,于是转头对年轻人道:“你不是很恨他吗?他现在被我点了穴道,不能动,你敢不敢杀他?”

年轻人先是一怔,但马上明白雪儿的意思,忿恨地道:“敢!他害的我家破人亡,我恨不得吃他的心喝他的血。”说完从老者手中拿过长棍,上前朝着管家拼命的击打,边打边吼道:“我要杀死你,我要杀死你。”也许年轻人对管家的仇恨很深,没击打几下,一条碗口大小的长棍居然生生地被打断。管家被点了穴道不能动,所以在年轻人击打他时,他根本没有办法抵抗或者躲闪,被打的头昏目眩,鲜血直流。长棍打断,年轻人赤手空拳上去对管家拳打脚踢。

见有人先动手了,众人也胆壮起来,想起祝晓仁和管家给自己带来的苦难,无不怒火中烧,汹涌上前将自己的屈辱化为怒火痛打管家!这个平日为虎作伥的恶奴,落得被乱棍打死的下场。

打死了管家,众人憋在心中多年的怨气也完完全全释放出来,纷纷上前拜谢两人。雪儿笑道:“你们现在打算怎么办?”老者道:“拿回我们各自的卖身契,烧了这个庄园,然后远走高飞。”雪儿点点头道:“好!那咱们后会有期。”说完对达儿道:“少庄主,咱们走。”达儿点头答应。两人施展轻功,转眼间已经无影无踪了。两人,展露这一身功夫,让众人着实开了眼界。再纷纷朝着两人离去的方向叩拜,感谢两人解救之恩。

两人刚跃出庄园,雪儿突然停下来,对达儿道:“少庄主,我们不能就这样走掉。”达儿不解,雪儿接着道:“这个祝晓仁和县太爷可是亲戚啊,现在我们将他杀了,你想想县太爷会善罢甘休吗?抓不了祸首,百姓必然遭殃。”达儿听着一言不发,雪儿,皱起眉头道:“不行,我得想个办法才行。”她在围墙边踱来踱去,突然她扬起嘴角:“有办法了!”达儿问道:“什么办法?”雪儿诡异地笑了笑道:“我们冒充刑部的密探。”达儿吃惊道:“这个能行吗?人家会信吗?再说如果我们被抓住,是要杀头的。”雪儿扑哧地笑道:“说明是密探,哪有这么容易被人见到呢?再者,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是我们真假呢,难道你自己去衙门说自己冒充刑部吗?”达儿拍怕后脑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呢!”雪儿抽出佩剑在墙上写了两行字:奉旨巡天先斩后呈,击杀恶贼顺应皇道,落款为刑部特派密探。达儿在仙姨妈的教导下已经懂得分析整句话是表达什么意思了。他见雪儿怎样写,仍心存疑虑,问道:“姐姐,你这样写行吗?官府的人会信吗?”

雪儿有些哭笑不得道:“少庄主,您放心。官府的人一定会被吓住的。”达儿还是有些将信将疑。其实,达儿并不知道当今皇帝欺压百姓,荒淫无道导致天下大乱,全国各地人民纷纷揭竿而起与朝廷对抗,一开始朝廷还能出兵镇压,但后来起义的地方越来越多,官府根本无力剿灭。为了平息动乱,朝廷被迫屈服,承诺减税惩贪治腐才平息大部分地方的动乱。如若县太爷包庇亲戚欺行霸市的行为让朝廷知晓,定必被作为惩贪治腐的典型从严查办。雪儿早就在山庄派往各地的探子口中获知,所以她就将计就计。果然,县衙门看到雪儿留在墙上的字句后,还真认为是刑部派人做的,就不敢声张,草草了事。

两人见解决了庄主交办的事,连夜离开祝家屯赶回山庄。到了山庄后,两人并没有惊动山庄众人,悄悄的上了神峰。

两人刚到峰顶,庄主就跟着上来了。庄主笑着问达儿道:“臭娃,要你办的事,办得怎么样?”达儿道:“姨妈,我们把事情都办好了。”接着就将大致经过告诉庄主。最后,他和雪儿儿将在祝家得到的三件宝物交给姨妈。庄主看了看三件宝物,笑着对达儿道:“姨妈只对这个琉璃球感兴趣。黄金剑和护身甲留给你吧。”达儿道:“姨妈,我有乌金剑,我想将黄金剑给雪儿姐姐行吗?”庄主笑道:“这两件可都是当世稀有珍宝啊!”说话间,刻意冲着雪儿眨了眨眼,雪儿当然意会到庄主的意思,随即面红耳赤;达儿却不明白姨妈的含意,还以为姨妈提醒自己这把黄金剑和自己手中的乌金剑一样都是无价之宝。”于是,他正色道:“我觉得这把好剑很适合雪儿姐姐用,所以希望姨妈送给雪儿姐姐。”庄主笑道:“好好好,就送给雪儿。”雪儿听后怀着娇羞和欢喜谢过庄主和达儿。庄主见雪儿收好黄金剑后指着护身甲对达儿道:“臭娃,这件护身宝衣你穿上。日后,它可保你不受利刃所伤。”达儿点点头道:“好,知道了。”

服侍达儿洗簌、歇息后,雪儿详细向庄主禀报他们此次刺杀祝晓仁的经过。听完后庄主皱了皱眉头道:“臭娃的江湖阅历太浅了,这样让他下山会害死他的。”雪儿道:“其实少庄主已经很不错,就是他太善良了,容易信人。”庄主道:“这还不够吗?轻易相信别人,就没有最起码的防备,这在江湖行走极之危险。”顿顿又道:“不行,臭娃还要再磨练磨练。”雪儿领会到庄主的意思,是要继续找一些该杀的恶人来锻炼达儿。

果然,接下来两年多的时间里,庄主在让达儿继续在神峰练剑外,不时让雪儿陪他下山执行刺杀任务。达儿经过多番的磨练,不管是在武功技艺上和江湖经验上得到了飞速的提高,逐渐地不需要雪儿在身边也能独自完成姨妈交办的任务。

这一天,庄主对达儿道:“臭娃,你在神峰已经快三年了,是时候下山报仇了。”达儿一怔道:“下山报仇?我行吗?”庄主笑道:“这两年多来你的武功已经增进了不少,加上你身上的护甲,杨贼要伤你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以去开始你报仇的征程了。不过你要记住,如果打不赢就跑,万万不要纠缠。毕竟你的内力还达不到一等一上乘高手的境界,如果你耗尽内力,就和普通人无异,到时就会危及性命了。”达儿点点头道:“臭娃记住了。谢谢姨妈的教诲。”庄主笑道:“好了,你回去准备一下,明日姨妈送你下山。”达儿拱手答应。

要下山了,回到房间的达儿,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他知道这一次下山和平常不一样,这一次自己即将要面对的是凶狠的杀父仇人,虽然姨妈教打不赢就跑,可是会遇到什么情况,他不知道;下山后到什么地方找出仇人呢?他也不知道……

就在他胡思乱想时,雪儿捧着饭菜进来了:“少庄主,请用晚膳。”达儿被雪儿一喊回过神来,当见到雪儿的打扮时,达儿顿时呆住了,只见雪儿一身红衣红裙,在忽明忽暗的烛光下,十分楚楚动人。见达儿定眼看着自己,雪儿脸立马绯红,柔声对达儿道:“少庄主,该用晚膳了。”达儿知道自己失态了,忙道:“好好,谢谢雪儿姐姐。”雪儿一边摆放饭菜,一边对达儿道:“少庄主,雪儿穿的好看吗?”达儿傻傻地道:“好看,好看。”雪儿笑道:“等少庄主回来,雪儿天天这样穿,好不好?”达儿更加一头雾水,搞不明白雪儿是什么意思,只好道:“好,好。”

此时,雪儿已经给达儿盛好饭,并来到达儿身边,在雪儿靠近自己身边时,达儿闻到雪儿身上少女独有的幽香,顿时感到莫名的舒服。当他开始吃饭时,慢慢地感到身体发烫,渐渐地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听见窗外鸟儿的叫声,达儿逐渐清醒。翻身跳起来,只见早已日出东方,而雪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他依稀记得自己应该是在用晚膳的,却不知为何晕倒,至于是怎么睡在床上就更不知道,只感到自己浑身发软,心想:自己怎么了?难道病了?但是又并没有感觉身体有哪里不妥,难道是太累了?他怎么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

其实,他哪里知晓,他中了仙姐的“和合散”,这种药散,无色无味,只是中了之后会失去意识,就是自己干了什么只要药性过去了就什么也不知道。仙姐在“和合散”里还加了一味她师门独有的药物下去,调制成还多了让人失去意识任由摆布的功效。本来,她并不想将两种药合在一起的,但是,庄主整天担心达儿若发生意外、义妹一家则会绝后而闷闷不乐,所以才破例调出来,交付给雪儿。就这样一晚,天遂人愿,雪儿便怀上了达儿的骨肉,可是达儿自己浑然不知。

当达儿还在胡思乱想时,烨儿敲门进来对达儿道:“少庄主,庄主请您到白凤厅。”达儿点点头道:“我知道了。对了,雪儿姐姐呢?”烨儿摇摇头道:“不知道,一大早庄主就吩咐她下山了。”达儿有些茫然:“喔!”这两年来他已习惯和雪儿朝夕相处,可现在他要下山了,雪儿却突然在自己身边消失,令他很不习惯。但没办法,虽心存遗憾,但还是跟烨儿下了神峰。

庄主率众人已经在百凤厅等候两人,达儿见到姨妈先向姨妈请安。姨妈笑着对达儿道:“臭娃,今天你要下山了。姨妈没有什么送给你,还是那一句凡事小心,不要轻信任何人。切记、切记。”达儿点点头道:“谢谢姨妈教诲。臭娃记住了。”姨妈掏出一个腰牌交给达儿道:“臭娃,这是咱们山庄的腰牌,你要拿好。如果遇到什么麻烦,出示这个腰牌,江湖中人都轻易不敢为难你。”达儿谢过庄主,将腰牌藏于怀中。然后他发现在人群中并没有发现仙姐、红玖和小姑娘,便问姨妈道:“姨妈,仙姨妈、红玖姐姐和小姑娘她们人呢?”庄主一怔,但很快恢复表情,并没有让达儿察觉,笑道:“哦,仙姐和红玖带小姑娘到一个隐蔽的地方疗伤,一时半会回不来。你放心吧!”听姨妈这样说,达儿就放心了,对姨妈说道:“那就麻烦姨妈,帮忙照顾一下她了。”庄主笑道:“傻孩子,跟姨妈客气什么!”可是,达儿并不知道,三天前红玖一不留神,让小姑娘跑丢了,现在正和仙姐下山四处寻找。庄主为了不让达儿分心,所以就没有告诉达儿实情,只好说了一个理由瞒住达儿。

就在两人交谈时,凤儿已经准备好干粮和盘缠并交给了达儿,庄主率众人送达儿出了山庄。

达儿辞别了姨妈和山庄师姐妹们后,沿着北边的小道下山。行走间突然听见身旁的草丛沙沙作响,达儿一怔,喝道:“谁,出来!”原来,达儿听出草丛中并不是动物走动时踩到花草发出的声响,而真是有人在草丛中匍匐而行。当他话音刚下,草丛中居然钻出来的是小姑娘。

一见是小姑娘,达儿既高兴又愕然:她不是和仙姨妈和红玖姐姐在一起的吗?为何会在这里呢?立即上前拉起小姑娘问道:“小姑娘,你不是和红玖姐姐一起的吗?为何会在这里的?”小姑娘傻笑道:“我不喜欢和那个姐姐和还有婆婆一起,她们让我喝苦水,我不要和她们玩。我想和哥哥玩。”达儿明白小姑娘的意思,知道她是因为经不住疗伤带来的痛苦而逃出来,笑着对小姑娘道:“婆婆和姐姐都是为你好,走,哥哥带你回去。”一听要回去,小姑娘不干了,躺在地上打滚,哭闹道:“不嘛!不嘛!我要和哥哥一起玩,我不要和婆婆、姐姐一起玩。”达儿最怕就是小姑娘撒泼,见她这副傻劲,达儿既无奈又没辙。他知道这是个傻丫头,和她根本没有理由可讲。没办法,达儿只得扶起小姑娘边替她拍去身上的泥土边安慰道:“婆婆和姐姐给你喝苦水,也是为了你好。小姑娘乖不乖?”小姑娘傻笑道:“小姑娘乖,小姑娘最乖。”达儿笑道:“那好!现在哥哥带你去找婆婆和姐姐。你要听她们的话,哥哥回来给你带好吃的。”一听达儿又要送自己回去,小姑娘打死也不干,又躺着地上打滚。这一来搞得达儿不知所措,他想自己这一次下山可是要拼生死的,黑白难料,根本照顾不了她,但是,如果现在强行送她回去,说不准她会搞出什么乱子来。于是盘算着:我先带她下山在附近找一个地方住下来,然后设法通知姨妈派人来接她回去。立定主意后,达儿对小姑娘道:“好吧!好吧!哥哥带你去玩。”小姑娘顿时破涕为笑,牵着达儿的手兴高采烈地道:“哥哥,我们去哪里玩?”达儿道:“咱们先到山下的镇子吧。不过,你不能乱跑。”小姑娘傻笑道:“好好好,小姑娘听哥哥的话。”达儿见她这副天真模样怜爱之情油然而生,从包袱中拿出姨妈为他准备的干粮给了小姑娘道:“饿了吧?”一见有吃的,小姑娘更加高兴,接过干粮,大口大口地吃,达儿忙道:“慢点,慢点,别噎着。”

达儿带着小姑娘一路下山,在路上达儿认真观察了小姑娘,只见她除了长高外,身上的腐臭味没有了,虽然身上的疙瘩还未消退,但是色泽已经没有从前那么黑了。达儿想:仙姨妈的医术真了不起,如果小姑娘好好配合,我想仙姨妈一定可以将她治好的。他们来到山脚,前面是一个市镇,之前达儿出去完成姨妈交办的任务时曾经经过,只是没有停留,他知道这个市镇叫贺州是贯通南北的主要交通要道,即使现在到处兵荒马乱,但一点也没有影响它的繁荣。

达儿知道如果小姑娘这样进去一定会引起恐慌,所以他在进城前刻意将小姑娘的脸遮挡起来。两人刚进镇就看见街上人们在窃窃私语,虽然说话的声音很小,但达儿能听得清清楚楚。原来,众人在议论最近发生的一件怪事,近十来天在贺州就丢失了几十名刚刚出生的女婴。要说偷婴儿,应该大多数是偷男婴的,可怪就怪在丢失的均是女婴,一时间弄得满城风雨,人心惶惶,有女婴的家里人人自危。

达儿听完后心想:偷钱财、偷牲畜,我就听说过。偷婴儿,还是第一次听。不行,我一定要搞清楚到底是什么一回事。顺便将小姑娘送回山庄。打定主意后,达儿就带着小姑娘走进一家名叫“顺香来”的酒家。

待店小二上好菜后,小姑娘依旧狼吞虎咽,而达儿一点食欲也没有,脑海里不断回想刚才在路上听到的事。此时,又听到隔壁桌的茶客在议论,一个说:“马三哥,听说了吗?最近咱们镇子上发生了很多起女婴被盗事件,许大善人已经广招江湖义士追查此事啊!”那个叫马三哥的人道:“听说了,每次咱们镇子有事许大善人都是第一个出钱出力的,按我说他才是真正的义士啊!”接着两人转移了其他话,达儿就没有兴趣听下去,但他对这位许大善人产生了敬意和好奇,很想和他结识。

于是,他叫来店小二向他打听这位许大善人的住处。店小二对达儿道:“许大善人就住在镇东边的童子巷。你到童子巷一问就知道了,咱们镇上没人不认识他的。”接着店小二又道:“我看少爷不是咱们镇上的人,你是不是有什么难处?许大善人是咱们镇上有名的,也是镇上数一数二的善人富人,只要你去求他,不管什么事,不管你是否和他认识,他都会施以缓手的。”达儿谢过店小二的热心指引。

等小姑娘酒足饭饱后,达儿结完账便带着小姑娘朝童子巷走去。还未到达就看见很多人拿着盆或锅朝着童子巷方向急匆匆跑去,一打听,原来今天是许府“开仓日”大家都赶着过去接米。达儿心中不禁对这位大善人更添敬意,于是跟着人流匆匆向童子巷走去。

但当他靠近许府派米现场时,达儿突然停下。他发现在指挥家丁给拿米百姓的人,竟然是当年在小店遇到的那一个和东瀛贼人一起的大汉。不禁心中愕然:他怎么会在这里呢?到底是他蒙骗了许大善人,还是他们是一伙的呢?此时的达儿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冒失的懵懂少年了,当他发现这样的情况后,迅速躲到一旁观察,并没有贸然行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