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绳子断开,手肘撞到桌脚上,痛得她眼泪都冒出来了。这几天吃得少,精神和肉体都被虐待,使身体虚弱。再经这么一撞,她差点昏迷过去。
嗯……她轻吟一声,听见隔壁传来细微的说话声。
“少爷,欧阳少爷,刚刚得到消息,说风月楼里有一个新来的很像那位小姐。”一个家丁焦急地推门进来,打断欧阳赫和郑越的谈话。
两人听后,同时匆忙地站起身,二话不说地离开这里。
听见隔壁的响动,林月倾神色大变,不顾身体上的疼痛站起身,扯开嘴里的布条就要叫喊。但是,一只粗糙的大手抚住了她的嘴,另一只大手抱住她的身体,让她无法挣扎。
“唔唔唔……”赫哥哥,我在这里。
“唔唔唔……”混蛋,放开我!
直到欧阳赫和郑越离开了映月阁,那人才放开她。刚刚松开,啪一声,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打得她眼冒金星。
“臭丫头,胆子不小啊!竟敢给老娘惹麻烦。”容妈妈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里,她的身旁跟着那两个高大的护卫。
林月倾狠狠地瞪着她,恨不得用眼神把她杀死。容妈妈被她这么瞪着,感到通体发寒,竟有几分颤意。她咬紧牙关,对旁边的护卫说道:“把弯月烙印拿来,老娘先给她登记。”
如果前几天只是害怕和紧张,那么此时就是真的感到恐惧了。如容妈妈所说,在她身上烙上印记就代表着正式上她的户,入了娼门。这是永远也洗不干净的耻辱印记,一旦烙上就无法消除。
护卫听从容妈妈的指示,从容妈妈的阁楼找出烙印。在她的示意下,两个护卫强制地押着林月倾,使她无法叫喊和挣扎。
林月倾亲眼看着烙印慢慢地被烧红,如同张着狰狞大口的猛兽,作势要把她吞下去。她想挣扎,却斗不过两个壮汉。她想叫喊,却叫不回已经离开的人。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容妈妈剥下她的衣服,拿着血红的烙印靠近她的背。
不要!这一刻,林月倾好想有人救救她。她终于明白,就算拥有两世的记忆和那个地球的知识,她也不是万能的。她很弱小,弱小得连一个妓院老鸨都斗不过。
不要!她不要络上这个耻辱的印记。不要!不要!
“啊!”林月倾仰头大叫,仿佛想把痛苦和耻辱都发泄出来。好痛!真的好痛!就像那时被烧死在深宫中的感觉一样,痛得快要死掉了!
“塞住她的嘴,不要让她咬到舌头,快!”容妈妈对护卫吼道。这是她的商品,她还要用她赚大把大把的金子银子。
林月倾陷入昏迷,眼角挂着泪珠,看上去好不可怜。容妈妈冷哼一声,嗤笑道:“哭什么?总有一天你会感激我。做妓有什么不好,吃香的,喝辣的,总比饿死强!”
容妈妈让护卫把林月倾抬到床上,然后准备出去迎客。这时,****神色焦急地冲进来,一边跑来一边喊叫:“妈妈,妈妈你在哪儿?”
容妈妈听见****大呼小叫,恼怒地骂道:“狗娘养的,老娘在这里,你吼什么?大好的天气,你非要把老娘的财神爷吼跑不成?”
****见到容妈妈,松了一口气,擦拭额头的汗珠。对于容妈妈的辱骂,他倒没有反应,反正已经听习惯了。如果哪天没有听见她的咒骂声,他反而不习惯。
“妈妈,终于找到你了。那个……爷来了,等了你很久。”****战战兢兢地说道。
“爷?!该死的,你怎么不早说?爷在哪里?快带我去。”容妈妈听见这个爷字,仿佛活见鬼一样。“不行,我现在的头发乱不乱?我衣服脏不脏?我的样子怎么样?还有……”
****快哭出来了。如果去晚了,连小脑袋都不保了,还顾什么面子里子的?容妈妈傻了吧?
顿时,这里变得混乱不堪。容妈妈又照镜子又整理衣服,还要化妆。等做完这一切,一盏茶工夫已过。为了让他们的爷少等一会儿,她已经加快速度了。
就在他们准备出发时,他们的爷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崩!大门被一脚踢开!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大步跨了过来,看着容妈妈的眼神冰冷刺骨。他轻笑几声,这样的笑声如同利剑一样锋利,仿佛能够把他们的脖子切断。
“容妈妈真是大忙人,你说我应该怎么奖赏你?如果我旗下的人都像妈妈这么会替本尊着想,本尊的大业何愁不成功?”
黑衣男子高束着黑发,戴着黑色的骷髅面具。他身姿伟岸,走路如风,气势轩昂。那双阴沉的眼眸深不见底,不时射出来的利箭让人恐惧。挥了挥披风,傲然坐下来。
容妈妈让****和护卫退下,独留两人和昏迷中的林月倾在这间房屋里。
待大门合上,容妈妈恭敬地跪下来,规规矩矩地磕了一个头,说道:“参加主上。”
“本尊让你密切关注那个人,有什么消息了?”黑衣男子的声音很低沉,仿佛故意压着声音似的。他饮了一口茶,把玩着茶杯,突然瞟过林月倾的身影。一直低着头的容妈妈没有发现那张面具下的眼眸里闪过的复杂神色。
她怎么会在这里?难怪失踪了这么久,原来是被人弄到这里来了。真是让人不省心的丫头,怎么总是喜欢惹祸?看她的模样,一定吃了不少苦头吧!以那么倔强的个性,自然不会乖乖地听话的。
“主上……主上……”容妈妈连续叫唤了黑衣男子数声,他都没有反应。她疑惑地看着黑衣男子,见到他的目光定在林月倾的身上,感到更加奇怪。“主上,这个女子有什么问题吗?”
黑衣男子回过神,疑道:“她是你弄进来的?”淡淡地把玩着茶杯,如同以往的表情。
容妈妈垂下头,转了转眼珠子,恭敬地回答道:“回主上,她是欧阳家的大少爷弄进来的。”不知为何,容妈妈有一种感觉,如果告诉主上是她弄进来的话,说不定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是吗?”他说得很缓慢,把人压抑得快憋不过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