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行了一段路,稻田中坐着两壮硕的黑影。其中一个穿黑短衫满脸络腮胡子的人说:“大哥,这穷山僻壤的,连个过路的野鸡都没有。不如换个地方吧!”只见一胖脸留山羊胡子的人说:“妈的,老子就不信邪了,刚刚瓜地里打死那个看瓜农竟身无分文。还溅了大爷一身血。呸!”
“嗳,大哥你听。你听什么声音?”
“有人来了。”山羊胡子边说边探出身子向前望去。又缩回身子小声说:“咦没人啊?”
“大哥、大哥,你看后面,鬼啊!”黑短衫的壮汉拽拽胖脸山羊胡惊恐地说。
山羊胡子转身定睛一看,拍了黑短衫脑袋一下说:“慌什么。看清楚再说。”他探出身子,眯眼仔细看了半晌,回身拿起地上的刀拉拉黑短衫小声说:“快藏好。是两个人。”黑短衫捡起斧头,将头缩进了稻田里。
山羊胡子将脸贴近黑短衫耳边说:“一会儿到了,我堵前边,你堵在后边,别让他们跑了。”
“对了前些天河水冲毁了小桥。回去要坐渡船才行。太晚了就没船了。”郑玉儿对聂政说。
“那我是不是要加快脚步了?”
聂政刚说完只听一粗野男接话道:“还想跑,我们上!”
‘嗖’的一声从稻田里窜出来俩壮汉,一前一后截住去路。聂政定睛一看,前面这人留着山羊胡子,一身是血,自知来着不善,他警觉地问:“你们什么人?想要干什么?”山羊胡打量打量聂政,看着他的剑说:“小兄弟出来幽会,我们本不愿打扰你的好事。只是想要些买酒钱。你最好乖乖交出来。不然、、、呵呵!”说完山羊胡看着自己沾满血的刀子。
“不然怎么样?”郑玉儿厉声问道。
“呦呦呦,姑娘好大的火气。一会让老哥快活快活看你还有什么脾气。”黑短衫一脸坏笑。
“不然嘛?”山羊胡子突然瞪起大眼凶狠的说:“我送你们上西天。”
“放肆!我本清贫农民,没钱!”聂政厉声回道。
“这位兄弟,你不会是吃软饭的小白脸吧!没钱,把她留下,你回去找钱来赎她。”山羊胡指指郑玉儿说道。
“你休想,快滚开,别当大爷的道。”聂政不甘示弱的说。
“大哥别跟这小毛孩啰嗦了,小妹妹我来了。”只见那黑短衫壮汉拿着斧子猛扑过来。聂政一个闪身,躲过那人,匆忙放下郑玉儿。挡在她身前,侧身面对他二人,拔出腰间的宝剑戒备起来。因不知道二人的身手如何,再加上身后的郑玉儿,聂政采取以守为攻的策略。
“敬酒不吃吃罚酒。”山羊胡凶狠的眼睛冒着凶光,挥刀对黑短衫说;“我们上。”
“看刀。”
“看斧。”
只见左一刀右一斧,呼啸而来。聂政左右招呼,一边小步后退,一边沉着的对身后的郑玉儿说:“玉儿,在我身后躲远一点。”郑玉儿匆忙跟紧聂政的步伐。那二人向前紧逼。聂政突然站定,向右一夸,瞄准黑短衫的心窝,迅速一刺,又马上收剑向左一挥将山羊胡劈来的刀挡开。
只见黑短衫的斧子脱手,擦着聂政的左臂掉在了地上。
“啊~~!”噗,黑短衫爬在了地上。
“有两下子啊,我要杀了你们给我兄弟陪葬。”山羊胡又猛攻过来。
“看招。”这时聂政没有了顾虑,同样挥剑迎了上去。
聂政的剑速及快,步步紧逼。山羊胡也并非草包,二人刀剑相撞火星四溅。郑玉儿见此,卸下背上的竹篓,拔出上面的镰刀,将竹篓用力向山羊胡掷去。只见山羊胡右手持刀挥砍,左手一挥拳便把竹篓击出数米远。郑玉儿拿起镰刀大喊:“我跟你拼了。”
聂政边招架着山羊胡挥来的刀,边说:“玉儿你走远点点,别碍手碍脚的。”
“哦!”郑玉儿不情愿的向后退了几步。
聂政闪身佯装示弱,山羊胡老奸巨猾,自知是计,他并不向前紧逼,反倒后退几步。聂政见此,心中知道山羊胡力气已衰,无心近逼。便猛扑上去,让他没有喘息之机。见此猛攻,山羊胡有些招架不住,慌忙后退。
‘噹啷’山羊胡的刀被打落在地上。只见他身上多处受伤,‘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忙说:“小爷饶命,饶了我的狗命吧!我三脚猫的功夫可不是小爷的对手。”说完他连磕几个响头。
“要不是我赶路,必把你送去衙门。快滚开。”聂政冲他大喝。
郑玉儿走过来,聂政扭头对她说:“你没事吧?我们走、、、”
“聂政小心!”郑玉儿一把推开聂政。
山羊胡见聂政松懈,他竟悄悄捡起刀,纵身一跃挥砍过来。
眼看那刀冲着郑玉儿的脸庞而来,聂政奋力向上挥剑。只见那刀连同山羊胡的半截胳膊贴着郑玉儿的脸庞飞了出去。聂政向前一夸一个转身,找准山羊胡的脖子迅速挥剑。只见山羊胡的头‘嗖’一声飞起数米高。
‘噗通’一具无头尸躺在了地上。
聂政一把把郑玉儿抱入怀中忙问:“玉儿没受伤吧?”
“我没事。聂政你功夫真好。呀!你的左臂在流血。”郑玉儿惊慌的说。
“没什么,只是皮肉之伤。不要紧的。”聂政镇定的说。
郑玉儿拿过竹篓来,对聂政说:“里面有些止血的药材,来,我帮你包扎一下。”
“先离开这里。我背你。”
“不用了,我的脚现在好多了。”
他们向前走了一段路,小路两旁出现一片芦苇,路尽头是一条流水潺潺的小河。聂政望去河岸旁有几根木桩静静地矗立在那里。
“那是摆渡人用来栓船的。过了这条河就是我家了。”郑玉儿指指前面。
不远处的小镇灯火通明。
聂政看着河上没有半条船缓缓的说:“似乎我们回来晚了,已经没有渡船了。”
“嗯!”
“我们坐在岸边等等吧,说不定会有船经过。”聂政转身,向一片开阔地走去,郑玉儿忙跟在身后。
“你的伤口还在流血。”
“那现在麻烦郑姑娘给包扎一下吧!”聂政边说边坐在了一块石头上。他拿出那块包袱,又撕出几条以代替纱布。
郑玉儿走过来,脱去聂政的上衣,露出壮硕的胸肌,粗壮的臂膀,她见此,心竟碰碰碰地跳了起来,手也不自觉得有些发麻了,微微月光下也能看出郑玉儿洁白脸上悄悄冒出的绯红。她查看了一下聂政左臂上的伤口。
“并不是很严重。先擦洗一下。”说完,郑玉儿捡起剩下的半片包袱,慌忙走到河边将其打湿。然后拿过来,轻轻的把那红彤彤的胳膊擦洗干净。然后她借着微弱的月光,在竹篓里,捡了点止血消炎的鲜草药。然后放入口中闭着眼咀嚼了起来。
“郑姑娘,那多苦涩。这是何苦呢?”
一会郑玉儿拿过一条纱布将嚼烂的药材均匀得吐在上面。
“好苦,好麻呀!”郑玉儿吐着舌头说。说完她将布条绕着聂政受伤的左臂缠了起来。
“好了!穿上衣服吧!”说完,郑玉儿急忙跑到河边去漱口。
聂政穿上衣服走到郑玉儿身边,感激的说:“郑姑娘真谢谢你替我包扎伤口。”郑玉儿吐出口中的水说:“那的话啊!要不是遇上你,可能我就没命了,我谢谢你还差不多。”
“只是、、、”
“别只是了,你肚子饿了吗?”郑玉儿打断他的话。
“你不问还不觉得,听你一问却实有些饿了。”
“这条河里鱼挺多的,我们抓来吃吧!”
“好啊!我抓鱼可厉害了。”聂政兴奋了起来。
“那我来生火,你抓鱼真么样?”郑玉儿问。
“好的。不过晚上抓鱼要用火把才行,我们先把火生起来把。”聂政掏出打火石给郑玉儿。然后转身跑到芦苇丛中寻找一些干草来。正当他进入芦苇丛后,没想从芦苇丛中飞出来许多萤火虫,聂政匆忙转身对郑玉儿喊:“郑玉儿,你看萤火虫。”
正在低头寻找干柴的郑玉儿循声望去。只见空中飞出许多萤火虫星光闪闪,她冲聂政大喊:“我看到了。好美啊。”
“你看好了。”聂政又匆忙钻进芦苇之中,奋力的摇摆起芦苇。只见空中星光闪闪了起来。一会儿,聂政抱着许多干草走过来。手中还攥着几只萤火虫。他对郑玉儿说:“快把手给我,拿好了别让它们跑了,哎呀,跑了一只。”她接过几只萤火虫。
“咯咯!”郑玉儿笑了起来。
“笑什么?”
“聂政,你好有意思。”
不一会他们燃起一个小火堆,聂政做了一个火把,又用剑削尖一段树枝,做成鱼叉,对郑玉儿说:“你就瞧好吧!”郑玉儿在火堆旁烤火,看着聂政走到的岸边,不一会儿,只见聂政丢掉火把,扔掉鱼叉,抱着四五条大鱼跑了过来。
“你真行。”郑玉儿佩服的说。
“我说过的,捕鱼我最拿手了,我的两个师兄都没我厉害。”聂政得意的说。
他们将鱼穿在树枝上,架在火上烤了起来。聂政双手拄着头看着眼前的河说:“半天也不见得有一条船来。我们要在这儿带一晚上吗?”
“待一晚上也很好呀!烤着火,还有鱼吃。”郑玉儿仰头看着满天星斗又说:“而且这里的夜景也很美,还有萤火虫陪伴。”
“说的也是,只是不想家里人担心我们。”
“担心也没办法,没渡船了,难道还游过去呀。”郑玉儿崛起小嘴。
“这道是个好办法,你会游泳吗?”
郑玉儿摇摇头。
“我拖着你游过去吧。”聂政说。
“我才不,把衣服弄湿了多难受。”
聂政笑着说:“我开玩笑的。”
“好香啊,鱼应该可以吃了。”
聂政拿过一条烤的金黄的鱼放到鼻子下说:“嗯,真香。”说完他把手中的鱼递给郑玉儿,开心的说:“吃吧!”郑玉儿笑着接过来,聂政又拿起一条,塞到嘴里狠狠咬了一大口。
“呸、呸、呸。”
“怎么了?”正要下嘴吃的郑玉儿一怔。
“小心,小心,烫。”聂政捂着嘴说。
“哈哈,看你以后吃东西还狼吞虎咽不。”
吃饱喝足之后,聂政觉得身上充满了力量,他对郑玉儿说:“你还想不想看萤火虫了。”
“想看。”
“我去轰他们出来。”聂政起身朝芦苇丛中走去。他一窜,钻进了芦苇丛中,只见那芦苇丛四处摇摆,然后就是无数的小亮点飘荡在空中。聂政在里面跑了一阵,伸出脑袋对郑玉儿说:“过来呀!”郑玉儿起身匆匆跑了过去,她一钻进去,聂政一把把她推倒在芦苇丛中,郑玉儿笑着说:“呀!你干嘛呀!”聂政躺在她身旁说:“你看上面闪闪的亮光。真好看。”郑玉儿躺好,抬眼望去上空飞舞着许多萤火虫,她兴奋的说:“是呀,好美啊!聂政你真有办法。”
“那当然。”说完聂政感觉耳边有抽泣声,他转头望去,郑玉儿正留着眼泪,聂政探起身子,看着郑玉儿问道:“怎么了,你怎么哭了。”
“没什么。”
“有什么心事就说出来吧!”
“其实刚才遇到那俩恶人真把我吓坏了。”郑玉儿擦擦眼泪,继续说道:“如果我没遇上你,也许以后再也不会看到这么美的风景了。以后我再也不一个人出来采药了。”
“嗯,以后我陪你出来采药。那样遇到坏人也不怕。”
“嗯!”郑玉儿坐起了,把头扎进聂政的怀中。
聂政抚摸着郑玉儿的头说:“玉儿你知道吗?今天和你在一起,是我长这么大最开心的一天。”
“我也是。”
“真希望以后我们也能在一起。”
“我也是呀。一定会的。”郑玉儿坚定的看着聂政的目光说。
“那以后我们怎么见面?”聂政问。
“你可以来青田镇的吉光药房来找我啊!”
“哦,‘吉光’?”
“吉祥的吉,光亮的光。”
“嗯,知道了。”
“你一定要记住,千万别忘了,不然就找不到我了。”郑玉儿小声嘀咕着。
聂政抬起郑玉儿的头,深情的看着她的眼睛,头轻轻的冲着她的嘴低了下去。正在他俩缠绵之时,只听河上有人大喊:“对面有人吗?篝火处有人么?”
聂政忙起身向河中望去,只见河上一艘小船,船上有人举着火把,正向岸边行来。
“我堂哥的声音。”郑玉儿起身说。
“你家里人来找你了。”
“嗯!”
他们走出芦苇丛,跑到岸边。
“我们在这里。”郑玉儿大喊。
小船缓缓驶来,一位船夫划着船,船头站着一青年和一位中年人,只见那中年人焦急的说:“玉儿,可算找到你了。旁边那位是?”
“在下姓聂名政。”聂政拱手说道。
“父亲,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没有他你就见不到你女儿了。”郑玉儿撒娇的说。
中年人对聂政拱拱手说“我姓郑名光,多谢壮士保护我女儿。”说完严厉的对郑玉儿说:“你真是瞎闹,出去采药也不告诉我。你知道你母亲多担心吗?”
见父亲训斥自己,郑玉儿崛起了嘴,小声说;“我以后不敢了还不行。”
“愣着干什么,还不上船。”
“等一下。”郑玉儿转身掏出那块粉色手帕给了聂政。聂政摸摸身上,不知送玉儿什么,他从怀中掏出打火石悄悄给了她,小声说:“回去好好养伤。”
“你也一样。我走了。”
“别说了,知道你母亲多着急吗?快上船吧!”郑光严厉的说。
郑玉儿转身上了船,大声对聂政说:“你回去时多加小心啊。”小船缓缓走远了,聂政仰望着小船半晌才离去。
聂政回去时,那两个劫匪还躺在路上,聂政把他们的尸体拽到旁边的稻田里,然后匆匆的往家里赶。他到家已经寅时了。他轻轻敲门说:“姐姐我回来了,快来开门。”只见一高大的女人打着呵欠从屋里出来,责备道:“你怎么半夜三更才回来。”她打开门,聂政忙进屋说:“姐你小声点别吵醒母亲。”聂瑩打量聂政一眼说:“你身上怎么血迹斑斑的。”又伸手去摸那被斧头划破的袖子。气愤的说;“你,你是不是和人打架了?受伤了吗?咱们家穷,打伤人家可赔不起,你知道吗?”
“姐你小声点,我知道了。”说完他瞧见屋里的桌上放着一块猪肉。冲聂瑩问道:“这莫非是魏豹送来的?”
“嗯,他说是今天在山中捕杀的。”说完聂瑩又训斥道:“你可别惹事,你也不想想我和母亲。”
“政儿,政儿,你回来了?快去你屋里睡觉吧!”只听隔壁聂夫人说道。
“知道了母亲。”聂政说完对聂瑩说“姐,别说了,睡觉去吧。”说完聂政伸手打了个哈欠。
“你好自为之。睡去吧。”
“嗯!”说完聂政跑到自己屋里,躺床上便呼呼睡着了。
“聂政!”
“政哥!”
聂政缓缓睁开眼睛,已经天亮了,窗外鸟儿叽叽喳喳。只听隔壁织房发出‘吱吱吱’,聂夫人和聂瑩正在织布。
景虎和魏豹跑进聂政的屋里。
“昨天怎么样。”景虎问道。
聂政揉揉满是血丝的眼睛说:“昨天晚上我杀了两个拦路劫匪。”
“政哥你真好样的。”魏豹大声说。
“你小声点,别让我母亲听到了。”
景虎看着聂政的肩膀搀着绷带,忙问;“难道这就是昨夜受的伤?严重吗?”
“不过皮肉之伤而已。”
“那就好。”魏豹说道。
“起来去师傅家。”景虎说。
“昨晚三更半夜才回来,所以我再休息一会儿,二位师兄先去吧。我随后便去。”
“那好吧,我们先告辞了。”景虎拱拱手说。
“告辞。”魏豹说完和景虎一同去了师傅家。
聂政翻了个身转头又呼呼睡去。
聂瑩坐在母亲身旁帮聂夫人打这梭子。聂夫人捋着线边说:“政儿还没起床吗?”
“是,母亲。”
“早饭都凉了,还不起来吃,瑩儿你去叫醒他去。”
“母亲,反正也没什么活给他做,他昨晚回来太晚了,就让他多睡会儿吧!”
“也好。”
聂瑩穿这梭子,看着机子上挂的丝线说:“母亲,黑丝线马上用完了,一会儿我去镇上买几捆来。”
聂夫人放下手中的活说:“嗯,你现在就去吧!这块绸子要快点织出来,几天后二喜家儿子娶媳妇要用。”她捶捶背又小声说:“哎!谁知道你什么时候出嫁啊!”
聂瑩起身收拾收拾,说:“母亲您就别替我操心了。我走了谁来照顾您?等政儿成婚后我再出嫁也不迟。”
“呵呵,你个傻丫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们这都不懂。”
“母亲我还想陪在您身边侍奉您几年。”聂瑩拿起铜镜边打理着头发。一会儿她转过身说:“好了,母亲我去镇上买点丝线一会儿就回来。”
“好,去吧。走慢点。”
“母亲不用担心。”聂瑩转身而去。
聂政翻了个身,阳光透过窗纸照进来,打在他的脸上,他伸手挠挠脸上的痒。睁开眼睛,小声说:“大概巳时过半了吧!(10点左右)”他起身换衣服,他拿起昨天的衣服时,郑玉儿送给他的粉色手帕掉落在床头,聂政捡起来,放到嘴边轻轻嗅了嗅,芳香扑鼻,他放到枕头下边,走出屋子,聂夫人正在院中喂小鸡。她看到聂政说:“政儿起来了。饭都凉了,我去烧火给你热一下。”聂政说:“不用了母亲,我自己去热就行。姐姐呢?怎么没看见她人?”
“她去镇上买丝线去了,我看也快回来了。”
聂政拿起脸盆走到水缸旁,舀出一盆水,洗漱完毕。走到厨房,掀开盖着的饭菜,吃了起来。聂政吃的正香,聂瑩突然跑了进来,一拍桌子。严厉的问:“聂政,你是不是杀人了?”
“你怎么知道的?虎哥告诉你的?”
“你为什么杀人?”
聂政把昨晚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聂瑩。
“原来是这样。”
“你是怎么知道的?”
聂瑩从袖子里掏出一块布帛告示,放桌上。
“这是什么告示?”聂政不解的问。
“悬赏告示。我去镇上买东西在街上看到它想必是你做的所以拿了回来。”聂瑩摊开上面写着‘悬赏告示’四个大字。
这时聂夫人似乎听到了些什么,踱步过来,大声说:“什么?政儿你杀人了?那还得了。你快藏起来吧!”说完正要瘫坐在地上,聂瑩忙搀扶起聂夫人,说:“母亲不是你想像的样子。政儿没犯法。”
“杀了人还不犯法?”
“哎呀!母亲莫慌。听我慢慢读来。”聂政站站起身拿起告示读了起来。
“悬赏告示,嗯!嗯!”聂政清清嗓子。“近日盗贼猖獗,行凶乡里,凶杀数起。有两个异国恶人,官府通缉多日,昨夜他们在青田镇为吃西瓜,杀死看瓜农,清晨他二人尸体被耕作农民发现。县长抚恤百姓,闻此好事,特发此告,寻找为民除害之壮士,赏金一镒,惩恶扬善,以资鼓励。”
“母亲弟弟做的是为民除害的大好事。”聂瑩低头对聂夫人说。
“尽管如此,政儿以后也不可仅凭义气,不顾自己安危,你要有个闪失,我做母亲的可怎么活啊!”
“孩儿知道了,只是那两个劫匪截住我的去路要钱财,我本不想杀他们,如不杀死他,他就会杀死我啊!”
“政儿吃饱饭快去县衙领赏吧!”聂瑩开心的说。
聂夫人握住聂政的肩膀说:“政儿,我觉得你还是不去为好。”
“母亲为何不让我去?”聂政忙问。
“我总觉得抛头露面的事情不大好。”
“不会有事的,母亲请放心。”
聂政吃完饭,收拾妥当。走到织房,聂瑩和聂夫人正在织布。他走进聂夫人身旁俯身说:“母亲,我去县衙领赏了。差不多两个时辰就回来了。”
“去吧,路上小心。”
“母亲你想要什么?领完赏金我卖给你。”
“我什么也不缺,你就别给我买东西了。”
“一盒桃酥。”聂政自作主张的说,说完又对聂瑩问:“姐姐呢?想要什么?我去城里买给你。”
“我嘛?我想要一把牛角梳。”
“好的!一盒酥,一把梳。还想要什么?赏金有一镒呢!”
“政儿啊!你从没拿过那么多钱,可不要瞎花钱,留下来给你姐当嫁妆,给你当聘礼都行啊!”聂夫人说道。
“知道了母亲,我该给我师傅买什么呢?”聂政想了想说:“有了我可以给师傅买坛城西的好酒呵呵!”
“快去吧!不然天黑你都回不来。”聂瑩冲聂政说道。
聂政走出织布房,拿起宝剑便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