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老陈的威胁，他简直要被气死！

但是，小虎还在那损人手里，他只能咬咬牙忍了。

老陈怪笑，声音特别难听，相当欠揍。“怎么样，你答不答应？”

“答应，把小虎给我。”

“可以。”

许云涯伸手去拿封印小虎的石头，却被老陈躲了过去。

“你什么意思？”

“你现在就要跟我走。”

“现在？”他很惊讶，想都不想就摇头拒绝。“现在不行，我必须回去准备几天才行。”

“有什么好准备的，立刻就走。”

“我说了，现在不行！今天我肉身被曹家人掳走的事家里人都已经知道了，如果我不回家让他们看见我，他们肯定着急。他们一急，我们连这座城市都出不去！”

“就现在！”老陈十分坚持。

许云涯气急，“你是不是以为你能耐大去了？！我爸还行，他多少还能有点儿理智，我哥那人一旦疯起来什么事都敢干！你就这么急？！明天早上行不行？！我一大早就出门，肯定不让任何人知道！你好歹让我今晚回去把他们安稳住啊！”

“不行，就现在。说不定明天一早你哥的人就派过来了，到时候我再想把你拐走就难了。”

“……”许云涯不知该怎么说些什么才好，张嘴好半天也没能说出一个字。

呼～

重重的叹了口气，他扶额，纠结，无奈，好像把一辈子的表情都给了老陈。

老陈总有这种本事，能把不想说话的他逼得废话连篇，能把他不形于色的面瘫脸气出一百种表情。

老陈看的直乐，乐够了就敲了敲手腕上带着的黑色石头。“你可别忘了，这间医院是我的。”

许云涯听了立刻横眉冷目——死王八羔子！又拿李冬初威胁我！

老陈好笑的看着他，满脸都是小人得志。

许云涯闭眼，做了个深呼吸后抬眼，倔强的冷着声音不露一丝无奈和颓败。

“我跟你走。”

“这就对了。”老陈恶劣的看着他笑，直到把他笑毛了才对身后勾了勾手指，然后转身就走。

在他身后，一身大红喜袍的娄金香从黑暗中走出，惊得他一瞪眼。

她一直在？

这里是墓里？

老陈一直在墓偷偷关注？

他一边走一边跟上老陈。

走到装了灯架的甬道时，忽然想起来有些事还没问。

“老陈，那口含铜镜的头是你放到灯架上的？”

“没错。”

果然，就知道你永远干不出一件纯洁的好事。

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然后继续问:“你弄明白那四只僵尸是怎么回事儿了？”

“嗯。”

“怎么回事？”

“那只紫僵体内拥有完整的灵魂。它活着的时候是一个新修，出来历练时被墓主人抓走囚禁在棺材里。同他一起被装进棺材里的人还有很多。他眼看着一同被抓来的人被墓主人用铜镜摄取魂魄，心里生出恐惧和憎恨。他将一批人送走，然后又迎来新的一批人，久而久之，在他还活着的时候，心中已经生出了深刻的憎恨。被中了尸毒的小孩儿咬过之后，恐惧，绝望，憎恨，狂暴，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刻在他的灵魂里，所以彻底尸变后，僵尸之身带上了强烈的怨力和煞气，再加上常年累月接收阳镜放出来的厉鬼冤魂，他都僵尸之身变成了可移动的鬼魂城堡，尸魂、尸身每一处无一不被阴煞之气侵染，尸液自然也包括其中。”

“你的意思是，那紫僵的尸液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变异，富有腐蚀性的不是尸液中的毒，而是阴煞之气？”

“差不多就是这样吧，不过，变异就是变异，飞僵以下，尸液带了腐蚀性的僵尸并非常态，虽然不如飞僵进化得那么正统稳定，但终究是一种不可逆的改变。”

许云涯听后点点头。

老陈说的没错，不管原因是什么，个体发生较大的改变就是变异，即使程度并不完全。

“它为什么要长期接收阳镜放出的鬼魂？有灵智的僵尸极不容易被鬼魂附身，何况他有完整的尸魂。”

“因为铜镜长期装载阴鬼，法器便邪器了呗。”

“……”

一开始他没听明白老陈的意思，想了片刻后明白过来。

老陈的意思是说，铜镜本属阴物，虽然被某位大能做成了法器，但长久以往，被大量阴鬼的阴气侵染，转变了性质，成了阴邪之物。

如此一来，铜镜的本质被激发并增强，成了镜中鬼魂的圣地。时间一长，鬼魂们把铜镜当成了家，鬼心一变就转化成了镜子鬼。

一旦转化成镜子鬼，鬼魂便不可以长期离开镜子，而且也不能离得太远。他们若是想去远一点的地方玩玩，就只能借助墓里怨力与煞气最浓、最适合鬼魂附身的紫僵。

紫僵初次被厉鬼附身时，应该还没达到紫僵的等级，所以在争斗好久之后，还是被诸多厉鬼打败了。

从此以后，被附身的次数越来越多，尸身内容纳的鬼魂也渐渐多了起来，直至变成如今这等程度。

“那对石门上的暗门锁……”

“你猜的不错，就是后来才锁上去的。那个济缘道人无意中发现了变异的紫僵，他趁紫僵离开后进入这座族墓，从中拿走两个卷轴后，将自己的一魄留在铜镜里后，在紫僵回来后在墓门上上了锁。”

“济缘道人是被迫留下一缕魂魄的？”听老陈说这些，他有些吃惊。

“他拿走的卷轴……是不是娄金香夺人生命寿元的生命术？”

老陈怪笑，一双秃鹫版矍铄阴翳的眸子瞬间看穿了他的心思。“能创造出那么伟大的生命术，你该为此感到荣耀。”

听到这话，他感觉有些心凉。

“那邪术真是司城所创？”他还是不太相信，毕竟看到大红发衣上的符文后，脑袋里没有出现司城的记忆。

老陈似乎察觉有异，他停下身转身看他，研究数秒后开口问道:“你为什么怀疑？是不是你对你前世留下的东西有特别的感应？就像你拿到我故意掉给你的墨玉那次一样？”

“不是。”他镇定的撒谎否认。

老陈笑而不语，一张似鬼非人的脸上看不太真切是何表情。

他觉得老陈肯定不相信，不过他爱信不信，反正他没追问。当然，即使他问了，自己也绝对不会说。

只是……

“老陈，那生命术到底是不是司城所创？”

“不知道。”老陈坏心眼儿的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见他皱了眉头时才幸灾乐祸道:“反正是从司城的法术墓里拿出来的。”

“……”许云涯没说话，只是眉头不自觉皱的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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