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认亲
姚老爷的脸上涌出后悔的神情，连声对老爷道：“你怎么不早说，我要是知道上次你是这个目地，我一定好好地看看她。”他歪着头想了一阵子后道：“我不大记得她的模样了，梅老弟，明天可否马上请尊夫人过府一趟？不，不，我亲自去！”
老爷有些为难，“此刻只怕是不大方便，”他顿了顿道：“她近来有了身孕……”
“没事！我不忌讳这些！”姚老爷当即脱口道，“梅老弟，只要你不嫌弃，我明天一早就同你一起去梅园！”
老爷笑了笑道：“这是什么话说的，老太太是从梅园嫁过来的，这些年虽然生分了些，到底也是一家人，更何况，梅香可能是您的女儿，要是这样的话，我们亲上加亲，那时我还要叫您一声岳父大人。”
姚老爷哈哈大笑道：“要真的如此的话，那可真是太好了！”
梅念卿悄悄地捅了捅我问道：“你娘亲要真的是姚家小姐就太好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望着桌子上的饭菜发起了呆。
第二日一大清早，姚老爷真的跟着我们一起往梅园去。他让管家准备了人参、鹿茸、三七、当归等补品，又准备了各色衣料布匹等物，塞得一辆马车满满当当，才心满意足地上了车。
梅念卿告诉我，姚家富甲一方，在枫林镇是个跺跺脚抖三抖的人物。我问他道：“姚家比梅园厉害吗？”
梅念卿郑重其事地想了半天道：“听说从前梅园更厉害些，但是六年前有抢匪抢过梅园后，梅园就不如从前了。”
我歪着头想了半天道：“那抢匪为啥不抢姚家？”
梅念卿被我问住了，想了半天说道：“可能觉得姚家不好抢吧。”
“哦。”我有些不信，趴在望着车窗旁望着丛山峻岭，梅园便在那藏在那丛山之中。
我回到凤栖园的时候，娘亲顾不得身子，一个箭步奔到我面前，将我搂在怀中，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
姚老爷站在门外一个劲地瞅，只想看清娘亲的脸。老爷道：“姚兄，里面请。”
娘亲听到有人来，忙抬头看了看，拉着我往旁边躲。女眷向来不便见男客。
老爷却叫住了她，“梅香，你等一等，这位是姚老爷，你过年时曾去他家拜会过。”
娘亲不明所以，只略略地行了个礼道：“姚老爷。”
姚老爷激动地望着娘亲，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过了半晌后才应了一声：“哎。”
娘亲觉得甚是古怪，正要避开，老爷又道：“梅香，你等一等，这位姚老爷今日是特意来看你的。”
姚老爷连连点头道：“是，是。”他上上下下地打量娘亲，又试探着问道：“你叫梅香？”
娘亲点点头道：“是。”
姚老爷又道：“一直叫这个名字吗？”
娘亲迟疑了片刻后道：“应该是吧。”
姚老爷又道：“听说你受过伤，把以前的事都忘记了？”
娘亲再次点头道：“是。”
姚老爷从怀中取出了一方帕子递给娘亲道：“你看这个有没有什么印象？”
那是一方极老的素帕，上面绣着一个姚字。
娘亲望着素帕，摇了摇头道：“这个我不知道。”
姚老爷有些失望，又望着她道：“你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吗？”
娘亲道：“是。”
老爷在旁道：“梅香识文断字，还会绣花，您要不要看看？”
姚老爷连连点头道：“方便的话，请与老夫一观。”
娘亲绣过的花，还有手绘的花样子，甚至教我写的字，都被拿了过来，供给姚老爷查看。娘亲很是惶恐，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只是紧紧抱着我站在一旁。
我悄声附在她的耳畔将事情的缘由说了一遍，娘亲很惊奇，也望着姚老爷上下打量。
姚老爷仔细看了一遍，脸上浮现出难以形容的神情，老爷在旁道：“姚兄觉得如何？”
姚老爷不作声，半晌后道：“才情极高，甚是难得。”
老爷笑道：“这样一个人，当初在我梅园被发现，还被人当成疯子。”
姚老爷对老爷赞道：“梅老弟，你当真是心慈。”他再次看向娘亲的字画，叹了口气道：“可惜我家可儿走的时候年纪太小，现在这些东西也看不出来。”他望着娘亲，再次问道：“你当真一点点都没有印象了？”
娘亲摇摇头道：“承蒙姚老爷抬爱，只是当年之事我已皆然不记得了。”
姚老爷深深叹了口气，又凝望着娘亲道：“那你是怎么知道自己是二十三岁的？”
娘亲愣了，她望着老爷说不出话，倒是老爷在旁道：“你忘记了？你曾经有次发病的时候说起过的。”
娘亲更加发愣，姚老爷听得此言，露除一抹心疼的神情：“哎，真是可怜。”
老爷道：“姚兄，看来今日你白走了一趟。”
姚老爷深深叹了口气，又望着娘亲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可怜可儿当年也没个信物，现如今的确难寻，今日能来府上和你相见，也是缘分。如果你不嫌弃的话，老夫有个不情之请，能不能收你做老夫的干女儿？”
娘亲震惊地望着姚老爷，“什么？”
姚老爷急忙解释道：“老夫不是想占你的便宜，只是老夫这把年纪了，亲生女儿一直未能寻回，始终是个心愿难了，今日能见你，虽然不能相认，却总觉得有些面善，您看可以吗？”
娘亲望着老爷，老爷轻笑一声道：“梅香，姚老爷一片赤诚，你就答应了吧。”
老爷发了话，娘亲只得低头道：“干爹。”
姚老爷大喜，一叠声地叫人送东西进来，又从身上摸了半天，摸出了一块赤金的怀表，激动地交给娘亲道：“这次来得急，没准备什么东西，这块怀表是从英吉利国来的，先送给你做个见面礼，等来日举行正式的仪式，我再给你准备大礼。”他激动的语无伦次，拿着东西一样样地让娘亲过目，每一件都是难得一见的上等品，看得人眼花缭乱。
娘亲的屋子里面很快就被这些精美的礼品堆满了，娘亲看着这些东西，有些不知所措，想来想去问姚老爷道：“您的女儿，是怎么丢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