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回山回路转走麟魔下
六灭师太全身煞气横生,额顶三阳荟萃射出红光,也是分外妖异,李北殷冷喝一声,自手中飞出两记冰魔掌力,将袭来的太羲六阳剑蹦碎,一人手持黄龙魔刀,一人狂舞北震神剑,中土两道最强神兵同时魔化,魔光大作,两人灌注真气于刀剑之上,于漫天奔雷间劈砍,两剑二十年不曾再度交手的神兵再度轰击,峨眉三化神锋剑法在空中抖出无数剑花,六灭师太心智走火,与入魔的李北殷实则并无两样,峨眉派三化神锋剑可以组合各种剑招,她却偏偏心火难治,狂躁不安,出手便是若涉渊冰、阴凝冰坚、镂玉裁冰三招。
这三招虽是冰心剑法中异常凌厉剑招,却同时也极度偏激,一旦失手两侧及背心均露出大片空当,六冥师太登时看着心中凉了半截,大喝道:“掌门!!当使灵柔剑法缠住李北殷!不可用这三招急于求成啊!”一侧齐宫枢看得心力交悴,叹息摇头,心知为时太晚,李北殷怕是今日杀得第一人便是六灭师太。
三化神锋剑在六冥师太手中快到极致,若渊涉冰、阴凝冰坚、火上弄冰三招均是浅尝辄止,令人刚出手解第一招,第一招赫然停止,以第二招伤人,就算有人能反应神速,欲将第二招挡下,第二招却又忽然停止,寻不到踪迹,唯有最后一招火上弄冰才是冰心剑法中最为锋利也最为凶险的一招,不成功便成仁。
李北殷入魔之躯与常人不同,一双血红魔眼能测出敌人真气缺漏之处,他瞅准六灭师太剑招使来,嘴角弯起一道如鬼般的邪笑,一双血眼中全然是杀欲与邪念,只攻不守,任凭北震神剑使出三化神锋,三剑一同刺在他右胸,六灭师太邪喝一声,因剑术太快,妄动真气而引得面目扭曲,硬推北震剑将李北殷右胸贯穿而过,以为这魔贼逼死,哪知李北殷停也不停,用血肉身躯顶着六灭师太向后退去,六灭师太惊怒至极,一把将北震剑从李北殷右胸口拔出,最后一招火上弄冰直刺其恼怒而去。
李北殷忽然狰狞邪笑,眼中血魔身影竟然将同样走火的六灭师太吓得胆战心惊,李北殷忽然在北震剑前半寸消失,身化如魔,极快窜到六灭师太身后。六灭师太登时暴怒惊奇,四下长剑狂舞,癫狂至极,却寻不到李北殷的身影,远端六冥师太、齐宫枢看得目欲绝眦,颤抖着身子一句话的都不出来,六灭师太看着两人目光恐惧至极,望向自己背后,当即明白,她心头邪火赫然变为一滩冰水,一时间万千寒颤,如同等死一般回头看去,忽觉得背心一寒,一把黑暗魔刀轰砍在她背后,三阳荟萃自行护体真气在黄龙魔刀面前毫无作用,被一道砍得背脊血肉模糊,痛叫一声被一刀砍飞十丈,一张光滑柔软的玉背并无人性的魔王搅得血肉模糊。
漫天魔云成太极阴阳状自行逆转,李北殷长刀所向将其躺在地上刺发的六阳剑刀刀斩去,魔吼向天,手上握刀直欲收割第一条生命。
文卿真人闭目感受着滔天魔焰,越发不可收拾,脚踩日月神行,负手乘风,一把神霄剑如影随形,随其漂浮而去,如移形换影,横在六灭师太身前,以气驭剑,一把光芒璀璨的神霄剑在空中自行出鞘,硬接下这血红刀芒。
一把神霄剑险些被黄龙魔刀砍得粉碎,刀剑横砍交击声异常刺耳,李北殷与文卿真人各自向后退去。正道诸门得见文卿真人修为参天,出手阻止魔人,心中稍安,纷纷交好,岂知其忽然从口中吐出一道血剑,登时又将众人吓得魂飞魄散,号称世上四大真人之一,功参造化的文卿真人,手持天山神兵神霄剑,被眼前已无人性的李北殷一刀砍出内伤。
李北殷受的内伤比之文卿真人成倍,却丝毫感觉不到痛楚,铁骨令绕身飞舞,滚滚怨念和魔血涌入他体内为其修复受损八脉,满头血色黑发在烈风中乱舞狂飞,遮住他半张如尸体般青白的面容,只剩一条魔纹一条魔眼露在其外,魔光大作。
李北殷全身受魔念控制,脸上没有一丝感情,眉心间魔纹赤红如血,已然迈出一步走向远端文卿真人,预备再起一到狂雷霸道的魔刀,忽然听到身后定玄神僧再度颂起“般若心经”,欲乱他心神,伺机屠魔:“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李北殷没有神智的躯体被佛经吸引住,回过头来时,定玄神僧一招金刚佛魔掌已然重重击在其腹部,直欲将其丹田直心脉全部蹦碎,璀璨金光打在其腹部,却如同砸在钢铁身躯,铿锵作响,李北殷全身一件黑衣被炽烈掌风拍碎一片,漏出上半身身躯,光化的冰魔鳞片已然覆盖半条身躯,定玄神僧大惊失色,难以置信,狂吼大喊着连摧五道十成般若掌狂轰其丹田小腹,却是都如泥牛入海,丝毫无法挫其锋芒。
李北殷站在原地,清白面容上一丝生气都无,除了身体随重击而自然弯曲,全无反应,定玄神僧被麒麟魔功之强悍所震慑,一时之间吓得魂飞魄散,怔怔抬头看着魔王面无表情,李北殷抬起头,眼中血红一片,根本分不清谁是谁,眼中一切生灵都该杀,他微微扭动脖颈,发出刺耳的咯咯骨响,飞出一招麒麟魔爪,将定玄神僧如同婴童一般握住脖颈,从原地高举至空,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少林定玄神僧,被人如此羞辱真是比死都难受,在空中欲疯狂摧掌轰击李北殷,却感到脖颈被李北殷掌心间的魔鳞刺穿,几乎窒息,脸上一片紫红,不得不大力抠扯李北殷手臂。
李北殷脸上魔光乍现,极度戾气的邪笑出声,一手提着定玄神僧,一手中魔刀忽然举起忽然劈落,一道砍在定玄神僧头顶,将其金刚功打的粉碎,金刚功从头顶到胯下碎成几段,所谓佛门不败圣体在魔刀面前不堪一击,李北殷弯起腿来,一记魔风腿刀将定玄神僧胸口处踢出一记血肉模糊的大洞。北少林三大高僧之一的定玄神僧,被入魔后的李北殷一招踢飞,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全身肋骨尽数被一记腿刀踢得粉碎,一颗暗红心脏在**见疯狂跳动,几乎要崩出胸腔。
李北殷面目狰狞,仰天大喝,满头黑发被滚滚魔风掀在脑后,黑云梵天间电闪雷鸣,滚滚闷雷炸裂在峨眉金顶,双手将长刀紧握,一道扎下正欲将其胸膛搅成大洞。远端文卿真人摸透了李北殷魔功的气息,手中飞出一招弹指神通,将魔刀自定玄神僧身侧半寸处崩飞,日月双行飘到李北殷身侧,一把将李北殷钢筋铁腕握住,卸下一把入魔龙刀,仍在远端。
李北殷一张死尸般的脸上泛起一抹令人头皮发麻的邪笑,口腔紧闭喉咙却发出阵阵魔音,文卿真人双目失明,凭着听力倍感不妙,魔刀虽除,但一把始终四下漂浮的铁骨令却仍在,一道铁骨令散出五道纯金困龙刺,直刺其背心而来,文卿真人大惊失色,脚踩日月神行闪向一边,躲过五根困龙刺直插,却再难躲过与李北殷心血相通的铁骨令,被一道铁骨穿云令将左肩洞穿,血洒当场,再遭重击。晦明神功阴阳双力虽然迅速助其将左肩伤势镇住,却难以阻止如同清水滴墨般的魔气迅速扩散感染。铁骨令飞回李北殷身侧,其上血液一道涌入他身周,快速修复他双手上的金刚爪印。
群群天山、峨眉弟子看得心胆欲裂,怒火中烧,纷纷拔剑冲向李北殷,李北殷全身在烈风中岿然不动,将脸半侧过去,眉心间的血红魔纹,双目中的魔血滔天,满头黑发随风乱舞,脸上竟然也逐渐覆盖冰魔鳞片,不住邪笑,根本不屑动手宰杀这些武功低贱之人。
冲来百人看得李北殷一张泛起鳞光的侧脸,被魔血染红的黑袍,登时被镇在原地,双腿打抖,目欲绝眦,刀剑掉落在地,肝胆欲裂。远端文卿真人将铁骨令带来的魔气炼化,闭目大喝道:“各派弟子不要过来!此人魔根深种,你们过来只会白白送死!”
各派弟子将重伤在地定玄神僧、六灭师太快速拖到一侧,场中惊雷闪动,赫然只剩李北殷与文卿真人对决。一侧段明心已将尚方含丹心脉护住,保其无恙,将她交到令狐小妹身边,脚踩百武神行回到场中,负手而立,喝道:“北殷!尚方丫头死不了!该收手了,不可对文卿真人无礼。”
忽然李北殷的身影再度化为一缕黑墨,在空中逸散,速度之快连段明心都心头大震,忽的他感到身后魔风阵阵,卷起化极神雷手打去,与李北殷一记毫无章法的魔拳对掌,轰然各自飞逸十步才止住,段明心惊恐万状将黄龙神刀握在手中,却被其上魔气灼伤掌心,当即催出化极神雷将明光琉璃镜中的魔血化尽,重归清明。
他忽的感受到远端魔刀袭来,举起黄龙神刀一击劈碎,那魔刀竟是李北殷踢出的血红退到,段明心惊喝道:“北殷!快回头!”李北殷满眼血光四射,完全失去理智,仰天魔笑,旋即赫然收起笑意,魔眉怒皱,眼眶处的魔光鳞片已然覆盖,脚踩魔影手中铁骨令催出万丈魔影掌刀,足有三丈之长,血魔长刀一击砍向一侧文卿真人,文卿真人双目虽然失明,但仍凭着直觉脚踩日月,飘摇躲去,魔刀劈在其身后大地之上,爆裂出阵阵血光,一刀将三十米开外的一座大殿砍得倾塌。
李北殷魔眼所到之处,能洞悉所有人气息流动和真气缺憾,看向场中段明心和文卿真人,却瞧不出任何功体纰漏,当即魔哼一声,邪怒滔天,全身鳞片散出黝黑魔气,一刀劈砍,生冷喝道:“厉害。”
段明心单掌暴起化极神雷,将魔刀凝固在手,无论远端李北殷如何施力压制,都无法将魔刀压下半寸,他当即对文卿真人以天音功传声,文卿真人闭目点头,脚踩日月飞向远端,指击李北殷眉心间魔纹而去。李北殷入魔深重,哪里意会到文卿真人并无恶意,只是要将他额头魔纹毁去,散去他全身滔天魔意。
他一手持刀强压段明心,一手将文卿真人袭来剑指握住,猛地运起魔功,眼中戾气大作,将文卿真人两根手指骨握的粉碎,无法复原,文卿真人身子凝固在半空,双目闭紧,一声痛哼,李北殷眼中魔光过盛,开口邪笑,声声灭绝人性,一记腿风将文卿真人踢回原地,两道指骨再难复原,已然被魔爪粉碎。
一侧六灭师太倒在六冥师太怀里,刚刚恢复元气,止住背上鲜血横流,额头三阳红花再度绽放,手舞妖异赤红的荡寇剑横劈李北殷身后,从六冥师太怀里一欲而起。
六冥师太大惊喝道:“掌门!不要去啊!这乱战毫无意义啊!!”齐宫枢也大喊道:“师太!不要在自相残杀了!幽丰宫的妖孽已经退了!我们再杀下去有甚么意思吗!!”六冥师太与齐宫枢见方文璇走火程度已不逊于李北殷,当即凝眉对视,纷纷脚踩神行,冲上前去,想将受了重伤的六灭师太拉回场外,李北殷魔眼一转,意识到身后冷风一闪,一记冰魔掌刀飞去,斩向六灭师太脑颅,六灭师太脚踩太羲神行一闪,反倒是身后的齐宫枢与六冥师太被其所害,被掌刀打翻在地,口吐鲜血,落回原地,快速盘膝炼化体内魔气。
李北殷冷漠扭头,将压在段明心肩处的魔刀赫然收回,一记铁骨令魔光四射,将偷袭刺来荡寇剑一刀粉碎,六灭师太银牙轻咬,大喝连连,场中再度陷入混战。段明心一手飞出麒麟爪握住李北殷腰部,向后拖拽,一手飞出化极神雷对抗六灭师太,暴喝道:“疯尼姑!疯小子!都疯了!”
李北殷眼中因猎物越多越强而散出戾气之光,咽喉里如鬼魔一般,恶哼一声,手中掌刀一击,将一只麒麟光爪砍成碎片,脚踩魔行遁入半空,六灭师太亦将身前化极神雷毁去,冲着李北殷魔刀而去,荡寇剑与麒麟魔刀在半空中倾力交击,一时间三阳荟萃发挥出最大效力,竟能与深度魔化的李北殷一拼高低,两个同样走火入魔之人手持血色刀剑,在空中对峙,倾尽全力抵抗不休,两把光刃直欲蹦碎,纷纷魔啸冲天,一时间难分高下。
两人全身均是散出魔光,化为人影在空中厮杀不断,诡异至极。面容靠的极近,中间正隔着刀剑,入魔四眼对视,一人炽热癫狂,一人冰冷魔蛮,忽然李北殷额头上的魔纹轰然飞出道道红光,一击射在刀剑之上,令荡寇剑率先蹦碎,旋即冷漠无情的手起烈焰掌刀一道打向六灭师太,六灭师太全身太羲神功轰然反弹,将一把烈焰掌刀震得粉碎,手中催出一道万丈神芒的太羲神剑掌,一掌打在李北殷右肩之上,烈阳破魔冰,李北殷周身的魔鳞冰甲轰然被其一掌打碎,从眼眶、面容、身躯、手臂轰然爆裂,再度恢复血肉之躯,再无那般如同冰铁,不知痛痒。六灭师太见李北殷魔躯上的麟片根本就是光影气盾,根本不是魔化,冰盾一除,再无隐患。
李北殷被六灭师太打在右边,倾翻在地,胸前被另外一记神剑掌拍得血肉模糊,痛苦万状,漫天魔吼。李北殷脚踩魔行,忽的翻腾起身,手中练出缠丝搏击术中无中生有的招数,一连飞出三十四记拳刀,刀刀见血,将六灭师太在雪地上打得疯狂打滚,胸前肋骨全被打断,倾翻在地,李北殷膝盖重压在其脖颈处,手起凝华魔刀,魔吼震天,双眼中魔字已然灌注完全,再无一丝善念,直欲一刀将其脑颅穿过。
六灭师太见两度被李北殷踩在脚下,颜面尽失,当即震怒到了极点,狂吼出声,全身太羲神功催到极致,一道神剑掌将李北殷手中魔刀拍碎,一脚将李北殷面门踹中。她滑腻如玉的小脚上如有剑气护体,不偏不倚正正将李北殷眉心间的魔纹划破,李北殷怒喝震天,被六灭师太一脚轰翻在地,飞出十丈之外,全身魔气顺着破裂的魔纹疯狂涌出,脑中如同火烧刀戳,跪倒在地捧着脑颅声声痛叫,黑色魔气如泉水奔涌,身上的魔鳞快速散去不见,眼中重现清明,心智从铁骨令无边血海中被扯拽而出,坐起身来,万分茫然的看向四周。
段明心与文卿真人趁着六灭师太体内真气一阵迟滞,一人手起神雷,将砍碎李北殷脖颈的荡寇剑震碎,文卿真人脚踩日月,顶着被再握断两根手指的风险,一记指剑刺向其眉心间的三阳荟萃,却被六灭师太脚踩太羲神行躲过。李北殷瘫在一侧暂时无虞,坐起身来看着四周一片陌生,也想不起自持国天逃走后发生了什么。
六灭师太暴怒无边,大喝道:“文卿老头!你怎么帮着段明发和李太冥!你也是武林至尊!!你数典忘祖!”文卿真人闭目凝眉,喝道:“师太!你闹够了没有!幽丰宫的人早就走了,你偏偏要与麒麟教作对,害死那个可怜丫头,简直有辱正道所谓!何况………李太冥都死了二十年了!他在阴曹不在这里啊!你在说些什么!”六灭师太却不在多言,手中飞出一道三焦剑,直刺段明心心窝而去,喝道:“段明发!你这魔头!拿命来!”段明心黑眉一皱,脚踩百武神行,将剑气躲开,负手冷声道:“疯婆娘!段明发死了十年了,你不要乱认!我看你走火比李北殷还要严重!你再知耻收敛,休怪老夫铁掌无情!”六灭师太娇喝一声,手舞荡寇剑愤然上前,再度与段明心缠斗在一起。
三方乱战展开又再度,整个峨眉金顶算是混乱至极,段明心和六灭师太都是刚硬至极的脾气,谁都不肯相让。文卿真人见势不妙,旋即从中斡旋,他心知六灭师太仗着逆炼三阳荟萃修为大增,但绝非段明心的对手,一旦将段明心惹怒,怕是不顾一切要了师太性命。
令狐小妹和石毓英见李北殷终于从魔海中解脱出来,当下哭笑出声,抱着依旧昏迷的尚方含丹一齐跑到他身侧。令狐小妹将尚方含丹放在李北殷怀里,哭喊道:“教主,你醒来就好!你醒来就好啊!你刚才差点把所有人都杀了。”李北殷举起抱着尚方含丹的双手,看着上边斑斑脱落的魔冰,当下从心底打了个冷颤,双目几欲碎裂,颤声道:“我杀了人?!我杀了多少人!?”令狐小妹在他额头伤痕处深深一吻,摸了摸沉睡不醒的尚方含丹,摇头笑道:“没有,你没杀人,没有人死。你给尚方姑娘争取了时间,老爷子把她救了回来。”
李北殷右胸被打的血肉模糊,开始剧烈的咳嗽涌血,脸上却是如捡回条命一般,兴奋一笑,叹道:“没有害人就好,没有害人就好。这武功一次比一次邪恶,一次比一次凶煞,实在是………”他一边喘息感叹,一边低头看向怀里面容雪白,重焕发血色的尚方含丹,心里一片柔情。他不经意间看到地面上的鲜血横流,石毓英一只玉手被冰刀划出血纹,隔着纱布依旧滴着血。
他猛地抬头看去,石毓英正泪眼婆娑的看着自己,他微微一怔,心道:“毓英到底还是个女娃,她想念他表哥的很,也并非故意。”他刚转念一想,又看到怀里奄奄一息的尚方含丹,心头不由得一阵堵气,也便不再多言。
石毓英心知他尚在怨恨自己,看着李北殷满身的伤痕,被噬咬劈砍的不成人样,身上脸部遍布伤痕,肩头被生生扯断,如此迂腐善良之人,被逼的失去人性,好容易才从魔海中死里逃生,使她痛心疾首,万分愧疚。
石毓英啜泣不止,顾不得自己手心间鲜血流淌,紧握他残破不堪双手,羞愧至极,倒在李北殷肩上大哭几声,连声道歉,说罢头也不回的冲向峨眉金顶外,转眼间不见了踪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