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回巡河驭日破太初上
李北殷眼神一凛,惊道:“铁骨令上的武功?”旋即他将铁骨令从袖中摸出,低声道:“罗先生曾说,铁骨令上的武功是我教‘麒麟功’,与启天神功、缠丝搏击术并列本教三大武学至宝,只是这上面的武功残缺不全,三根铁骨令如今只有一根在我麒麟教手中。”
石毓英笑道:“其实铁骨令上的武功原名叫做‘神哭麒麟功’。贵教源自大食波斯一带,神哭麒麟功也是从大食国起源,由大食国‘大穆圣人’所创。启天无相神功主内功修为,缠丝搏击术主外功招式,而神哭麒麟功则是内功外功均自成一体,是一门极为精妙的武功。且这门武功流入中土之后被历任教主修改,时至今日必须以神哭铁骨令才能发挥。李教主,这门武功根本就是为中土天方教教主量身打造的,由你修炼再合适不过。”
罗云程闻言走来,抚须叹道:“久闻冀北石家为中土武学福地,没想到连本教如此秘辛石家也记录在册。老夫修炼铁骨令上的武功只能觅得麒麟神爪十三式,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石姑娘看样子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却比我这活了五十年的老头子广博的多,实在令老夫汗颜呐。”石毓英微微一笑,说道:“其实贵教向来行事隐逸,武功也鲜少为中土人所知,只是我……”
她忽的脸色微变,欲言又止,随即笑道:“李教主,启天无相神功你已经有起码六重天的境界,自然能按顺序修炼神哭麒麟功,现在时间不多了,你要抓紧时间,能学多少是多少。”
李北殷微微点头,旋即将铁骨令从袖中拿出,一把纤长工美的银笏闪烁出湛湛神光,罗云程微声道:“小教主,切勿忘记老夫曾与你说过的话,铁骨令上神功虽然精妙,但饮人鲜血无数,端是凶煞非凡。”
石毓英也点点头,道:“不错,我曾诚心拜读过贵教《大食古经》原本,其上大多数经文均由大穆圣人所写,精妙之至,但字里行间隐隐有丝丝异样。李教主,无论如何切不可强催铁骨令上武功,不然即使你有启天神功护体,也难保不会走火入魔。”
李北殷点点头,说道:“罗先生曾与我说过铁骨令上神功种种,极难修炼,那日也只将神功中一套爪功修习过,除此之外内功心法与使用之道一无所知。石姑娘,若是我修炼遇到瓶颈,还请你多多指教。”石毓英笑道:“做了教主就是不一样,说话都谦卑有礼,酸酸儒儒的。”
旋即他将众人排到一边,在场中露出一块空旷,旋即回身一甩将铁骨令以明月挪移神功抛至半空,登时铁骨令上赤光大作,照耀天地,全场目光汇聚于一人之上。李北殷闭目探手,触到铁骨令大作赤光之上,滚滚赤光从他手中流入心田,一篇篇复杂无比神功映入心海,李北殷旋即按照心海中赤光神图闭目挪移。却见空中一根铁骨令忽然飞出五把全金困龙刺,倒立悬浮,围绕李北殷周身飞速旋转,李北殷双臂左右挥洒,口中低声默背道:“造化天人,大地空虚,尚为无形,力分光暗,岂知胜道,在乎出奇,柔弱无力,虚与委蛇,腾以御气……”
十派掌门见李北殷现场临时重修武功,招招奇诡无比,皆是面露忧思,抚须而叹,双双摇头。太始真人与定玄神僧、齐宫枢掌教三人对视一眼,定玄神僧道:“阿弥陀佛。两位真人可曾看出李施主所使的是什么武功。”齐宫枢抚须看去,见李北殷脚下功夫几乎没有,全然以周身真气腾挪五把困龙刺与铁骨令,眯眼微声道:“北殷所炼的这武功,与中土武学大相径庭,看上去是纯属御气的功夫。魔教教主段明发以一套启天无相神功纵横武林几十年,极少听闻他修习有这门武学。”
太始真人白须一凛,低声道:“两位,昆仑久居吐蕃与中土之间的苦寒之地,倒是对这类武功稍有了解。中土武学讲究内外兼修,而波斯、吐蕃、大食一带武功却是以炼气御兵为主,看样子他所修炼的应当是源自波斯、大食国一带的武学。”
定玄神僧双手合十,低声道:“阿弥陀佛。李教主横炼三家神功,其年纪轻轻便有十成太羲神功护体,论单打独斗,当今武林怕是鲜少有人是他对手。”
齐宫枢望着李北殷铁骨令四下翻飞,如入无人之境,微微合眼,说道:“大食、波斯一带的武功,中土之人并不熟悉,倒是前些年流入中土的一支‘摩尼教’一派武功与这门武功有些相似。前些年摩尼教随佛教一道遭武宗打压,有一支便被段明发并入麒麟教中,另外几支依附在道教之上,摩尼教《二宗三际经》也被并入到朝廷道藏典籍之中……”太始真人微微点头道:“无论如何,大食波斯一带的武功也不容小觑,诸位千万小心。”
李北殷将心经在心中默背一便,旋即将铁骨令收回手中,依照神哭麒麟功上招式挥舞铁骨令,招式如醉翁游荡,倾塌欲坠,每每转身便有五根困龙刺四下捭阖,如有五人同时助阵。李北殷挥洒自如,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将一套残缺不全的神哭麒麟功修炼完成,旋即振臂一挥,五根困龙刺赫然归附到铁骨令上,回到其手中。忽然李北殷觉着胸腔一阵剧烈疼痛,一股没由来的邪火从心海直坠丹田,周身爆出一股赤色血光,隐隐有异。
楚征南、罗云程见李北殷面露痛色,挟众人一齐涌上,石毓英忙问道:“修炼完了嘛?”李北殷点点头,皱眉道:“石姑娘,方才我将一支铁骨令的神功打了一套,但不知为何只觉得心间一口邪火烧灼在丹田之内,无法炼化,胸腔内也如遭重拳一击,痛不可当。”石毓英摇摇头道:“这我就我不知道了,起源大食、波斯一带的武功众多,这门神哭麒麟功我知之甚少。”罗云程皱眉叹道:“小教主,神哭铁骨令本有三支,但由于其上煞气太重被段教主弃出本教,唯有这煞气最轻的一支留给我来修炼麒麟功。神哭麒麟功功法不全,招式也随一套打完猝然停止,你有感不妙想必也是正常的。”
六灭师太见李北殷已耽误了许久时间,冷声喝道:“李教主!你到底交待完后事没有。”
李北殷率众而来,朗笑道:“在下学艺不精,方才得石姑娘点拨,传授一套全新武功,用以破阵。请师太赐教吧。”
六灭师太冷冷扫射,旋即低声道:“李教主,说好你一人单挑我十派大阵,怎么不是一人前来,带这些阿猫阿狗做什么。”李北殷笑道:“师太勿恼,正道联军中名门正派众多,阵法也是极其高深精妙,我几位兄弟技痒难耐,想在我破阵之时先讨教讨教其他门派大阵。在下觉着无伤大雅,还望师太准许。”
六灭师太冷笑一声,道:“如今十派联军均在此处,谅你魔教也搞不出什么花样,好!你们一起上吧!”
说罢各派弟子随本门真人摆下不同阵法,李北殷亲率诸位密使护法冲入不同大阵,只是一瞬十阵齐开,风云变幻。
李北殷带着石毓英先冲入昆仑冯虚派摆下的【紫薇术数大阵】,太始真人坐镇中间紫薇神星,其余十三名弟子分别站位对应【天机、太阳、武曲、天同、廉贞、天府、太阴、贪狼、巨门、天相、天梁、七杀及破军】,大阵刚刚启动,便有无数紫气氤氲其间,变化难测。
李北殷不敢轻举妄动,静观其变,四周没由来的几处紫气袭来,至身前五步时才显露出本体,竟是几名昆仑派弟子隐藏在紫气中袭来,李北殷手起五剑,【心经剑、太渊剑、三焦剑、阳溪剑、中衡剑】五剑齐发,炽烈无比的六阳剑刺穿几人心脉而去,然而最终其人均化作一道紫薇之气,顷刻消散,所杀竟非实人!
李北殷大惊失色,向后退了两步,石毓英忙道:“紫薇术数阵有十四颗主星,变化难测,可构成十二种宫位,基本变化有一百四十四种,虚实难测。但此阵除太始真人外,并无其他绝世高手坐镇,变化不超过六十四种。老办法,擒贼先擒王,太始真人坐镇紫薇神星,强攻紫微星,待其破功而去,紫薇阵必然不攻自破。”
李北殷点点头,旋即带着石毓英冲向阵中央,李北殷扎马运功,从左手小指倾力催发出一道炽烈无比的【心经剑】,刺向太始真人。太始真人拂袖间将心经剑化去,反攻而来,李北殷大惊失色,旋即从袖中飞出一把铁骨令,将心经剑挡在其外。正当其收功之时,无名紫薇阵中弟子从五个方位围杀而来,李北殷忙运起【神哭麒麟功】上武学,神哭铁骨令赫然飞至半空,五把困龙刺离体而去,疾速刺来,无名弟子大惊失色,纷纷挺剑相挡,却被困龙刺震得刀剑粉碎,口吐鲜血,五星已破。李北殷心知困龙刺不可见血,否则会凶性大发,连忙运功将铁骨令收回手中,五根困龙刺赫然嵌入铁骨令凹槽之上。
一侧静立观战的杜文秀埋怨道:“嘿呀!小教主搞什么鬼,打一套武功像喝醉了酒要倒在地上一样,到底行不行啊。”曾素懿瞪了他一眼,骂道:“掌礼令你又放什么屁,这么臭!北殷使得是铁骨令上的武功,自然与中土武学大相径庭。这套武功讲究的是炼气御兵,不在身法招式。”
李北殷手持铁骨令横飞而去,却被方才太始真人一击紫薇神掌震得手腕痛不可当,旋即运起明月挪移神功,遥控半空中铁骨令与太始真人缠斗在一起。太始真人手起一套紫薇两仪拳,瞬间将铁骨令横握在手,以参天修为真气强压铁骨令上巨力。李北殷手中挪移神功赫然迟滞,两人隔空运功强夺铁骨令,一时间陷入僵局。石毓英忙道:“快放手吧!铁骨令没了就没了,太始真人修为远在你之上,再僵下去你会力竭而亡的。”李北殷暗叹一声道:“没想到在真人面前班门弄斧了,才不过数招便被夺取了铁骨令。”
他正欲收功,却见五根困龙刺赫然自行飞离,直刺太始真人五官而去,李北殷大惊失色,忙喝道:“真人!快放手!困龙刺凶煞非凡会伤到你的。”太始真人眼见铁骨令如同灵性,他一身盖世修为竟然强压不住,握着铁骨令的一只手掌竟被铁骨令上神光刺出伤口,血染银笏。铁骨令瞬间将其上鲜血渗入凹槽,化为无形,登时凶光乍现,五根困龙刺已然横刺而来,太始真人大惊失色,手中放开铁骨令,然而五根困龙刺强刺而来,太始真人横起一轮紫薇气墙,将五根困龙刺挡在其外,铁骨令本体飞回李北殷手中,旋即再度飞去,与四周冲来厮杀的弟子缠斗在一起。
李北殷飞身而去,盘下身来运起明月挪移神功,欲将五根困龙刺强收拔出气墙,暴喝一声手中真气一甩,四根困龙刺内外交击,被一把甩回半空中铁骨令凹槽之上,然而其中一根困龙刺已然彻底失控,其上鎏金神光赫然化作魔鬼一般凶恶的赤色血光,硬将气墙刺穿,将太始真人右肩穿刺而过,登时血光四溅,紫薇阵赫然被破。
李北殷与石毓英惊叫出声,一把上前将太始真人扶住,李北殷将铁骨令收回,运起明月挪移神功运着铁骨令上万磁神铁,将困龙刺艰难的从太始真人右肩中拔出,道道血光顺着铁骨令流入李北殷手掌之中,无尽真气与血光充斥入李北殷脑海之中,他心头没由来的生起一股邪意,一念之间竟然杀气腾腾,惊得石毓英面如纸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