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东京风情之肆市门
方入牙行便闻人声鼎沸。屋内中心处并列有三座圆形柜台，其内并环列有一圈伙计，柜台外又围有近百名做买卖之人正谨慎的询问着伙计。八座三丈宽“昊天镜”各依八方位靠墙而立，八镜上正不间断闪动着洪荒各地见闻与物价。镜前皆有人蹲守并抄录信息于纸上以制成邸报，诸门口处各有数名伙计叫卖着自家所撰之邸报。
帝俊五人随着青远进入三层一间放有东京城模型的房间，模型为一丈八尺见方其旁并立有一座昊天境。青远待诸人进前后伸手一指模型随即玉制镜面便出现所指区域俯瞰图景。
“诸位请看，这便是南市俯瞰图。图中插有红色旗帜者为他人委托我等代为出售，插蓝色旗帜者为招租之铺。不知仓颉公子欲购多大之店铺？”
“三开间足矣。”
青远听后即从伙计手上拿过账簿查看，随之指出三开间预售之铺位。
“三开间代售之铺共有二十处，其十铺位于南市一条，五铺位于二条，四铺位于八条，一铺位于十一条。”
“不知各铺作价多少？”
“一条街朝南市外开门之铺作价髓玉六两上下，一条向南市内开门与二条及八条之铺作价五两上下，十一条之铺作价八两。”
仓颉听此言心中只觉为寻常之价，随即便问若玉欲买何处。
“若玉，买何处店铺为好？”
若玉闻言便报以仓颉温柔一笑，随即又慎重的向着青远发问。
“妾身有一事欲请主事解惑。”
“姑娘请讲。”
“诸店铺皆是三开间大小，为何价格相差如此之大？”
“价格如此自是因受追捧程度所致。十一条之铺因近南市广场以致货物流转极为便利，又因其最接近敝坊如遇商机则获利之机更大，故最受追捧。一条向南市外开门之铺虽无货物流转之便，但因其朝里巷方向开门而可借通衢之势，故次之。一条与十一条间之铺既无此两者之助，更因其处内外之间而有难寻之困，故再次之。”
“不知是否有论价之余地？”
“敝坊代人出手房产只收卖家百分之五佣金，姑娘若有意我等可令卖家于售价中少收此额。”
“我等这便前往看铺，请主事替妾身联系一条街中最接近遂南坊之店家。”
“好。”
“且慢。”
众人不知仓颉为何喊停此事，遂皆报以疑问的眼神。
“请主事联系十一条店铺卖家，在下以为惟有此铺最为妥善，若以其经营生意可免于后顾之忧。”
“公子。诸店铺既大小相等而两者售价相差二两髓玉之巨，妾等平常人一年所得不过一千六百余两灵玉，即便不吃不喝亦须十二年才可积蓄髓玉二两。若玉以为一条之铺便足以赖之为生，实不必十一条之铺。”
“若玉不必多言。我既欲购一铺子以表诚意则自然须择最好之铺，况且经营生意其货物供应之事实须多加考虑。倘购得十一条之铺更可借助主事之力免于供应之忧。”
若玉闻言脸色顿时有些酡红遂不再多言。青远自知仓颉之意随之看向帝俊，帝俊微微颔首。
青远见众人再无异议便领着众人来到南市广场北端边缘一座店铺。其门前幌子上头绣着布匹图样，下部绣着衣裳巾鞋等物，中间有“霓裳衣庄”四字。铺子呈前店后宅形式，方十丈之铺位被分割为六座两进之店铺。门口处一名身着柳黄色长袍，外罩对襟半臂氅衣的大腹便便中年男子已在等候。
“在下名饶肥，为此家店主，见过诸位。”
“店东，这位便是仓颉公子，此次闻你欲售此店故托我引见来此以考察一番。”
“幸会，幸会。”
随即饶肥便领着众人至店内四处观察，然后进入内宅坐定。
“在下这店亦可称是生意兴隆，不知仓颉公子意下如何？”
“不错。不知店东作价多少？”
“不过区区八两髓玉。”
“好。店东拿出房契便是，今日便可立下字据。”
“店东且慢！”
“姑娘何事？”
“方才店东言此铺亦可称是生意形容生意兴隆，为何又欲作价出售此铺？妾身亦曾于街中摆过点心摊，但亦知生意人少有于可盈利之时而出售产业者。还请店家如实相告，以全诚信之道。”
饶肥听见若玉叫停自己，但还是叫来一名帐房下去预立字据。随即又见若玉怀疑自己动机不纯，嘴角遂泛起营业式笑容。
“姑娘所言虽为实情，但在下却是那少有之人。此铺生意颇好，日入可至二百二十两灵玉，八两髓玉五年净利便可回本。在下之所以欲售此铺不过欲将诸产业作价卖为玉币以置办数艘水舟从事水运贸易。”
帝俊听此言心中甚是诧异随即向饶肥发问。
“吾听闻长江近日已浮冰万里，店东竟欲投身水运贸易，莫非有解决浮冰之策？”
饶肥听帝俊此问，随即上下端详着帝俊心中一时颇为迟疑。
“不知公子何意？”
“店东不必多虑。吾家中有人朝中为官，近日又闻市井间纷传江中浮冰阻隔运船，发此问不过欲查明此事借以充当进身之资。”
“这……”
“店东方才言欲从事水运贸易，不知可有‘通关文牒’？倘若相助查明长江浮冰之因，吾可命人签发‘甲等文牒’授予店东。”
饶肥闻言不敢拒绝遂只得面露苦笑。
“公子既有此意饶肥又岂敢不从。在下于南市中经营二十余年，南来北往之商人皆尽心应酬，如此苦心经营之后亦可称广结善缘。在下有一友人从事丝绸生意，常常以水舟结队自长江往来东南二洲。数日前长江突发浮冰，其人竟安然而至东京；在下知此事后顿时便觉有利可图，若能行他人所不能之事自然暴利唾手可得。”
“在下一番恳求之后其言，此去长江上游五十万里处有一座鬼车宫，若能自宫中请来一尊神像奉于舟中日日祭拜便可安然渡过江中浮冰。昨日在下特向友人借一艘水舟开往浮冰中欲一观究竟，其水舟行进之时其江中浮冰竟皆沉向水底，如此亲身感受之后遂决意变卖产业以从事水运。”
帝俊闻言立即变得神情严肃。
“你欲何时出发？”
“三日后。”
“既如此三日后吾与你同行，‘通关文牒’两日后你自去领取。”
“遵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