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乖回头一看,果真是牛满坡,这才把一颗悬着的心放回肚子,问道:“你怎么还在这后面?”
牛满坡快步追上来,一身汗津津的,满身尘土,喘着粗气道:“我跟同学斗鸡去了,他们几个也斗不过我。”
“要不然你怎么是牛大侠呢?”谢小乖故作****的问道:“这么晚经过这里,你不怕吗?”
“怕什么?”牛满坡大大咧咧的道:“有什么好怕的。”
谢小乖往林子里一指,“这里早几年吓死了人嘛。”
“这你也怕?”牛满坡嗤之以鼻,“都什么时候的事了。”
牛满坡这样一说,谢小乖有些不好意思了,忙转移话题,“唉,牛大侠,你说青皮驴藏宝在朝天洞这事,是不是真的?”
谢小乖之所以有此一问,是因为当地有一个传说。大土匪青皮驴当年到处盗墓,在长砂附近挖了一座汉代诸侯的墓葬。里面的宝物不计其数,其中最值钱的有一颗鸡蛋大的夜明珠,一把莽纹赤金壶,一块蟠螭纹玉壁。
青皮驴盗墓之后,很快被当地军阀知道了,派了一个团来围剿。青皮驴一帮土匪,仗着地理优势,使对方死伤惨重。
双方激战了几天,土匪终于架不住对方人多,开始节节败退。眼看难以活命,土匪四处逃窜,青皮驴和剩下的几十个土匪躲进了老巢朝天洞。
朝天洞里错综复杂,他们经营了上百年,为了防止官兵围剿,里面筑了很多工事,备了不少粮草。
团长派兵下去,全部杀死在里面,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只好围在洞口,想等他们弹尽粮绝再进去。
这样在洞口守了半个月之后,团长再派兵下去试探,发现里面已经没有了抵抗。便派大量兵力下去,发现里面土匪死伤大半,死相相当恐怖。
青皮驴也已经死了,不知道被什么咬断了脖子。少数活着的土匪,也只是奄奄一息,于是成为了俘虏。
团长向俘虏逼问宝藏的下落。俘虏们说宝藏盗回来后,最贵重的那一部分,被青皮驴藏在了朝天洞里,其他一概不知。
团长将俘虏吊起来严刑拷打,他们被打得死去活来,竟没一人说得出宝藏的具体下落。
团长没有办法,只好带兵把朝天洞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没发现那批宝藏的下落,只好悻悻的撤军回去。
从此宝藏的下落成为了难解之谜。
这个传说,牛满坡当然知道,他把手一挥,“管它是不是真的,都跟我没关系。”
“你就没想过去朝天洞寻宝?”谢小乖有些不信,他自从迷恋上武侠小说后,就时常想着去朝天洞寻宝。
“没影的事,谁去呀!再说了,欧功山那么大,朝天洞在哪还不知道呢!”牛满坡可没动过这念头。
“慢慢找,总能找到呗!”谢小乖激将道,“你是不是怕山上的野人,不敢去呀?”
牛满坡手又一挥,“哪有什么野人,都是大人吓小孩子的!”
谢小乖很不服气,“按你的意思,这么多有关野人的故事,都是假的?”
牛满坡笑道:“当然,要不然怎么是故事!”
谢小乖再次激将道:“既然没野人,有本事跟我去欧功山寻宝呀!”
牛满坡恼火的道:“谢小乖,你以为我不敢去欧公山吗?我只是对寻宝不感兴趣而已。”
谢小乖不解的问:“寻宝都没兴趣,那你对什么感兴趣?”
牛满坡比划了一下,“我只对练武感兴趣。”
……
二人说着话,下了破,就要分路了,牛满坡家在左边,那个村落叫田东,而谢小乖家还要直走,大概还有两里多路。
暮色虽然更浓了,但谢小乖不害怕了,下了坡,到了马路上,看到的是一片金黄的田野。怕太晚了到家,挨爸爸的骂,他于是一路小跑的向前走。
谢小乖家所在的小村落叫源里,村口有一些些古树,古树在马路右侧,古树后面是山,一直延绵到远处巍峨的欧公山。因为在村前,称之为前山。
进了村口,首先看到的几口池塘,池塘右边有一口井。井上方不远单门独户是张有根家。
欧公山的余脉一直延伸到一处人家较为集中处的平坦处,这里有二十余户人家,其余的十来户散落在各个山脚下,一起三十多户人家,这是一个极为普通的小村落。
源里正笼罩在暮色之中,鸡鸭归窝,炊烟袅袅,地里劳作的人们已经归家,一片安静祥和。
谢小乖家大门正对着村口,门前有一个很大的水泥坪。村民喜欢聚在这里聊天,孩子们则在水泥坪上玩各种游戏,这是这个小村落的活动中心。
到了家门口,他才迈入大门,他父亲谢知礼就呵斥道:“天天这么晚回来,家里这么忙,你就不能早点回来帮忙。”
谢小乖见父亲黑着脸,自然不敢还嘴,一溜烟的跑进厨房找吃的。
他**唐玉英正生火做饭,见儿子饿狼似的,知道儿子这个年龄,正长身体,就笑了:“天天路上捱捱捱,又被你爸骂了吧?别的吃的没有,杂屋里有刚挖的红薯。”
谢小乖不相信,打开橱柜,上下看了一遍,真的什么吃的都没有,只得转身走进黒不隆冬的杂屋,在筐里摸了一个红薯,在水缸里舀了瓢水,洗了一个就啃吧起来。
担心再次挨骂,他赶紧打开书包,开始写作业,作业刚做好。
唐玉英就端着菜进来了,她发现了谢小乖后脑勺一个大包,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谢小乖****的道:“在学校里玩时不小心撞到了头。”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唐玉英看伤口好像不小,伸手过来,关切的道:“来,让我看看。”
谢小乖却不乐意,忙别开脑袋,“妈,没事,就一点小包。”
谢知礼这时洗完澡进来了,正用毛巾擦着湿头发,问道:“又是跟人打架了?”
“我哪有……。”谢小乖低着头,声音很小:“真是撞到的。”
也许是司空见惯,谢知礼也没深究,说道:“你可给我争气点,好好读书,可别跟你哥那畜生学。”
“知道了。”谢小乖垂着头,和牛满坡一样,他也怕谢知礼。
“知道就好。”谢知礼对着小儿子可谓是寄予厚望。“跟你哥那畜生样,这辈子也别想有出息。”
“你别开口闭口畜生,他也是你儿子。”‘畜生’两字很刺耳,唐玉英立即给与反驳。
“整天跟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我没有这样的儿子。”说到大儿子谢小宝,谢知礼就满肚子火。
唐玉英赶紧为好久不见的大儿子辩解。“什么和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小宝跟我说,在跟别人学做生意。”
“做生意?就他也会做生意?”谢知礼把毛巾挂好后,讥笑道:“好吃懒做,总想不劳而获,我看偷蒙拐骗倒学会了。”
唐玉英反击道:“好吃懒做也是怪你,自己的儿子都教不好。”
“我教不好?”谢知礼有些恼了,“打小他犯错了,我要打他,你就护着,现在你倒怪起我来了?”
“打打打,你除了会打你还会什么?”唐玉英毫不示弱,“你就这样教你儿子?”
两人越说越大声,看着父母就要吵起来了,谢小乖赶紧道:“我们吃饭吧?菜等下都凉了。”
二人这才停止争吵,一家人默默的吃饭。对于哥哥谢小宝,谢小乖也很反感。
谢小宝大他三岁,初中没读完就辍学了,辍学后的谢小宝开始一年多,都老老实实跟着知礼去下地,勤勤恳恳,让谢知礼也略感欣慰,觉得农村人,能踏实种地,也可以。
家里农活有大儿子帮手,谢知礼便同村里人去海楠工地上打工赚钱。
等谢知礼打了半年多工回来,谢小宝已经完全变了个人。原来村里人农闲时喜欢打个麻将消遣消遣。
谢知礼出去后,谢小宝很快也学会了,而且一发不可收拾,觉得家里玩得小不过瘾,就和邻居王二毛跑去六市打麻将。
一去六市打麻将,和社会上的闲人一接触,他的心便不安份起来了。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