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的面积极其宽,无数座琉璃瓦盖顶的楼宇,无数条纵横交错的楠木画廊,以及数不清的假山溪流,亭楼荷塘。
所有的盛景都被浓浓的夜色拥抱在怀中,朦胧不清,更加扑朔迷离。
再加上三两缕清风,七八分月色,实在是幽会的极好时机。
姻木有些迷茫:“大人,我们蹲这儿是要偷看别人幽会?”
月君一扇子敲下去,按下他的头:“小声点!”
姻木额角一抽。
自从失去了灵力,又暂时不能使用内力以后,他家君上就越来越靠近凡人了。
要以往,她肯定是意味深长地笑他笨,连这么明显的行动都看不出目标。
而现在……嗯,不说了,说多了还是自家君上。
“大人,要不我们变成叶子,这样就不怕他们发现了。”
这样就不用蹲着了。
他的脚好麻。偏偏君上还硬是要求他像个凡人一样,不能用内力也不能用灵力。
有点伤。
强烈怀疑这是变相的整蛊。
至于君上所说的这是同甘共苦,他是反对的。
月君在心里衡量,片刻后摇头:“不行,待会儿说不定那邪士要来。你法术不到家,会穿帮。”
那现在蹲这儿不穿帮得更明显吗?
姻木默了默,不说话。
还有,什么叫他法术不到家!!好歹他在天庭排的上名号的!
感受到身边强大的怨念,月君斜他一眼:“你打得过那邪士?”
姻木恨恨地咬牙:“平手。”
月君气定神闲:“平手让人抽了几鞭子?”
一口气哽住,姻木愤愤地别过头。
不生气不生气。
他那是被以多欺少了才不小心被打了几鞭子而已。
一眼看穿他的不平,月君往上继续撒盐:“排的上名号的一般都可以以一当十,阿木,你落后了。”
噗!
谁说他落后的!他实力很强的!
“这么不服气?”她眉头一挑:“那你走出这片草丛试试?”
姻木沉静了这么些日子,心里还有不少冲动的劲儿,一听她这么挑衅,立马起身来。
走就走!小小的草丛能奈他何!
可事实证明龙困浅滩会被犬欺,但君上不会。
尽管什么都没了,她还是能够轻而易举地做到他不能做到的事。
月君抬头看了一眼月色,幽幽地道:“行了,回来蹲着。”
月君也没料想到她之前无聊之下研究的隐阵今天会用在这里,也算是应急了一把。
姻木刚蹲下,便听见有人窸窸窣窣走过来的声音。
他们藏身的草丛是在皇宫中极其隐蔽的地方,因为偏僻而有些荒凉,也正好给他们提供了半人高的杂草从藏身,一眼望去,周边全是这样的灌木丛,旁边还有条潺潺的小溪。
而在他们藏身的旁边是一条鹅卵石小路,那条弯弯曲曲的路通向几十米外修建在溪流上的小亭。
来的似乎只有一个人,脚步有些慌,透过草丛能看到隐隐约约微黄的烛光。
姻木散出神识,将看到的逼音成线传给一旁的月君:
“大人,是个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