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脆”的月君被姻木好好安置后又深深地陷入了睡眠。
过了许久,两只敬忠职守的小金鸟只觉得眼前一晃,然后就扑棱一下摔下了窗台,落在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中。
蘭烨好笑地拨了一下金鸟柔软的翅膀,低沉性感的声音轻轻地回荡在安静的房间:
“道长养的这些小东西还真是警觉,跟它的主人一模一样。”
将它们放在窗台,蘭烨抬脚走向床,绣着兰草滚边的锦袍划开优雅的幅度,转身便坐在了床边。
“道长也是一如既往地警惕,连伤势的恢复也能猜个一二,真是不可爱呢。”
那好听的声音就像大珠小珠落玉盘一般,砸在了昏昏沉沉的月君耳边。
她长长的睫毛颤动,似乎想要睁开来看看声音的主人,蘭烨抬手轻轻拂过她的眉眼,下一秒月君便睡得更沉了。
蘭烨浅笑:“现在可不能醒过来,不然道长你肯定就不会让我疗伤了。”
将人扶起来环抱在怀中,蘭烨双腿盘坐在床上,把月君也摆成练功的姿势,然后开始调动着体内的灵力在她的经脉中游走。
前两天给她喂了他的血后还需要炼化,她此次精血失的太多,还是得慢慢调养。
绵绵不绝的灵力就像是一股温暖的春风,暖洋洋地游走在月君体内,抚平了她微皱的眉眼,脸色也比刚才好了几分。
但是仔细看蘭烨的脸色就会发现他微微苍白的脸。
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何要用自己的精血救她,只是当时这么想了,然后就这么做了。
这段时间以来,自从在鲤城遇见月君后,蘭烨便明显感觉体内郁气的波动。
他体内的郁气是因为体内封印的力量的原因。
当郁气不受控制,那就意味着那股封印的力量会不受控制。
郁气只是那股力量渗出封印的一部分。
可是现在很奇怪,郁气可以因为眼前的人而起伏不定,也可以因为她安静下来。
再加上那个梦,蘭烨隐隐觉得,那个梦和封印的力量有关,而封印的力量和月君有关。
至于梦中的人,蘭烨潜意识地不希望那是她。
那个最后死在他怀里的人。
而且性别也不对,梦里的人是个女人,而月君,却是男子。
所以,他又在瞎想什么。
蘭烨自己也很矛盾,当初觉得这人很神秘,居然知道自己的命格,所以想招揽她。
可是后来她在阵中的不离不弃,越发让蘭烨觉得此人是性情中人,必须把人给揽到自己的营中。
月君从不缺什么,也没有软肋,要想招揽这种人最好的就是感情牌,她这种人最怕的就是欠人情。
所以他对她好,给她找药,其实都是抱着目的去的。
但她总是一脸冷漠的拒绝。
到了后来这种好似乎成了习惯,再加上体内的封印与她有关,蘭烨便更是上心。
经过那晚,蘭烨发现可能已经不太能忍受她受伤了。
那种暴躁感搅得他不甚其烦,人还没招揽到倒是先把自己搭进去,蘭烨至今仍在矛盾中纠结。
对她好,想逗她,想看她被迫接受自己的好意,想在那张脸上看见其他的表情。
他觉得,或许这就是兄弟情吧。
他把所有一切的反常归咎于他把她当做了弟弟。
蘭烨不会想到其他,因为他很确定他不喜欢男人。
看着眼前人好看的侧脸,蘭烨觉得这个弟弟他很满意。
可是他的弟弟貌似对他意见很大,这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