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谨安的动作很明显是在表示如果文苑能遵守诺言把钱付清,那么自己手上的这份文件便会撕毁,也就不会送到对方父亲手上。
文苑也自然明白那其中的意思,她依旧咬着牙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那我们就不打扰文大小姐了。”徐冰之见状优雅起身,“告辞。”
陶谨安也跟着起身朝文苑微微鞠了一躬,她紧跟着徐冰之往远处走了几步后忽然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文苑像是脱力了一般靠在沙发上没有动静,陶谨安不由得心里可怜起她来。
不过也不等陶谨安可怜文苑多久,她就又想起了更重要的事情,随之文苑便被抛在了脑后。
“喂,你刚刚去哪了?”陶谨安手里拿着文件忽然在徐冰之的肩上敲了一下,“不是说去拿喝的吗?喝的呢?”
徐冰之两手空空,说好的喝的也没有,还离开了那么久,陶谨安生气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自知理亏,徐冰之便赔笑道:“安安对不起嘛,我真的是被一个朋友给缠住了,实在脱不开身。”
“哪个朋友?”虽然知道在这种场合有许多徐冰之认识的人很正常,可陶谨安还是随口问了这么一句。
陶谨安真的就是随口那么一问,她也没指望着徐冰之能认真回答自己,毕竟就算是认真回答了,自己也不见得认识那个人。
可谁曾想,徐冰之真的认真回答了,而且这个人陶谨安还碰巧就认识。
“唐风。”徐冰之从牙缝中挤出这两个字的时候与刚刚的文苑颇有些相似。
“唐风?”陶谨安觉得奇怪,“他拉着你聊什么?我们不是刚见过面吗?”
“他就是个疯子。”徐冰之吐槽过后转身扶着陶谨安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安安,你可千万记住离这个人远一点儿。”
又是这句话。
陶谨安有心问一问为什么唐风是一个疯子,可是她又觉得自己以后应该不会与对方有什么接触的机会,对方为什么是一个疯子似乎也与自己无关,于是便把疑惑挥走转而问了别的问题。
“那你刚刚怎么知道我正在和文苑谈钱的问题?”刚刚陶谨安都被徐冰之行云流水的操作给惊呆了,现在自然是要问个明白的。
听到陶谨安的这个问题,刚刚还一脸苦大仇深的徐冰之瞬时变脸:“当然是因为我聪明。”
“不说拉倒。”
“别呀。”徐冰之骄傲的表情都没有挂两秒钟就垮掉,她拉住作势要转身离开的陶谨安说道,“你刚刚跟文苑的谈话我都看到了。”
“看到了?”
“恩。”徐冰之认真的点点头,她四处看了一眼后拉着陶谨安往门口走去,“安安我们先离开这里,出去以后我再跟你细说。”
到最后陶谨安也没有喝上唐家宴会上的酒水饮料。
离开大厅的时候,门口的那两个黑衣人还毕恭毕敬的向两个人鞠躬,恍惚间就像是两只温顺的大老虎一样。
“我本来不是要去拿杯喝的吗?”直到下了地下停车场以后徐冰之才开口跟陶谨安解释刚才的事情,“我刚过去还什么都没干呢,就被人给喊住了。”
“被唐风?”
“不是。”徐冰之一边摇头,一边自觉给陶谨安开了车门,“是另一个朋友,这个人你不认识,暂且不说。”
陶谨安站在车边恍然大悟,她本来还觉得奇怪,明明徐冰之离开没多久唐风就带着文苑来找自己了,怎么想都不可能是他一开始就叫住了徐冰之。
现在听徐冰之说还有另外一个人,那么陶谨安心中的疑惑也就解开了。
“这个朋友之前一直在国外,最近刚回国,我们有些年没有见过了,所以一时间聊得有些忘我。”徐冰之说着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对不起啊安安,我本来想着再说几句就回去找你的,可是谁知道唐风突然过来了。”
“不用再道歉了,你都说了好几次对不起了。”陶谨安说着指了一下身边的车子,“我们上车再说。”
“好。”徐冰之等陶谨安坐进车子以后一关车门赶紧绕过另一边也上了车,“安安,等有机会我一定要介绍你跟我那个朋友认识,你知道吗?她和你一样,也是学会计的。”
“是吗?”陶谨安本想说不用了,可是一听对方也是学会计的便也没拒绝。
“恩。”徐冰之兴奋的点头,“他爸爸是国外一家大银行的行长。”
陶谨安正在系安全带的动作一顿,她扭头难以置信的看着徐冰之问道:“跑国外当行长去了?”
“厉害吧?”徐冰之骄傲的好像是自己的爸爸在国外当行长一样。
“厉害。”陶谨安点点头继续把安全带系好,“那唐风又跟你说了什么?他有跟你提到把文苑带去找我的事情吗?”
陶谨安突然又把话题转回到刚才宴会上发生的事情,徐冰之的情绪也随之降了下来。
“他就是专门跟我说这个的。”徐冰之插车钥匙的动作都带着怒气,“一过去就跟我说什么帮了我们一个大忙,要我好好感谢他啥的。”
虽然没有亲眼所见当时的场景,但是陶谨安现在光想象一下都觉得有够荒唐的。
“我问他什么意思,他就说刚带文苑过去找你了。”徐冰之缓缓的把车子从停车位开了出去,然后一转方向盘驶出了地下停车场。
“他为什么要那么做?”
“为了满足自己的恶趣味啊,越是可能让人难堪的事情,他越是喜欢。”徐冰之像是见惯了这样无理的唐风,她一边观察着路况把车子并入了主干道,一边语气淡淡的解释道,“所以大家才说他是一个疯子。”
徐冰之的解释让陶谨安对自己的所见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虽然与唐风只是有过短暂的交流,自己也确实觉得这个人怪怪的,但是她还是很难把徐冰之的形容与这个人合在一起。
在产生自己怀疑的同时,陶谨安还产生了新的疑问。
“可是他怎么知道我们在找文苑?还是说随机性也是他的恶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