咆哮,挣扎,嘶吼。
那是所有人的地狱。
吵吵杂杂的声音,在她耳畔接连响起。
终于在很久,很久以后回归寂静。
她发现自己被包裹在一个蚕蛹里,蚕蛹温暖,但是苍白。
这个世界,单一而空洞。
她用手破开蚕蛹,走出来。
四周一片昏暗,她不知自己陷入了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最前面,看不到尽头的地方,点燃了一盏灯,吸引着她前行。
她跟着往前走。
一直,一直不停地走下去。
“哗!”
她霍然睁开了眼,头顶是白炽灯,四周是空白的墙壁。
这是病房。
不对,她的身体已经分崩离析,在炸药的轰炸下,正常人是没可能活下去的。
而她不光活下去,还……
她抬起自己的手臂,光洁纤细,没有一丝伤痕。
她在哪里?
她死了吗?
身体已经没有那么冷了,也没有她想象之中的僵硬。
她是死了,还是活着?
一个男人逆着光走来,他戴了个医生专用的口罩,夏雎抬手遮光。
男人说,“你终于醒了。”
“这是哪里?”
夏雎触及刺眼的阳光,十分难忍。
男人把门关上,只在室内点了两盏灯,没有那么刺眼了。
“是我的诊所,你一个月前发生车祸,导致昏迷不醒,你父母就把你送到我诊所里,让我给你治病,你睡了整整一个月,不过我没有白费力气,你最终还是醒了过来。”
男人眨了眨眼,一双眸好似星辰大海。
夏雎拍了拍脑袋。
难道是在做梦吗?
原来那一切,都是发生在梦境之中的?
男人拿下面罩,夏雎的眼睛被刺痛了一下。
她忍不住说,“医生,你也在我梦里。”
这个医生长得和崇肆夜一模一样,只是少了梦里的那种霸气。
她爬起来,殷切地问,“你介意,认识我一下吗?”
“我叫夏雎。”
男人狐疑道,“可是你病例表上写的名字,明明是ciel,美籍华人。”
“你是不是姓崇?”
夏雎脸色越来越好看。
她眼中的兴奋和激动差点要溢出来了。
“你怎么知道的?”
男人更加感到奇怪了。
夏雎大刺啦啦地说,“崇,我想做你的女朋友。”
“别开玩笑了,我……”
夏雎把他扑倒,直接吻在了他的唇瓣上,粉色的唇瓣,像是一片花瓣,贴在他的唇瓣。
男人嫌弃地把她推开,“是不是不想支付医疗费,才要勾引我?”
末了,还给了她一个中肯的评价,“不过,接吻不应该这么蛮横才对。”
“我白送给你,你要不要?”
夏雎开始展开死缠烂打的女追男模式,虽然每每都会被他嫌弃。
梦里的崇肆夜,是个无所不为的恶人。
但是现实中的崇,正经地不能再正经。
她真的做了一场绵长的梦。
窗外有麻雀,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
清晨也好热闹。
这一刻,她真的心满意足了。
夏雎长期赖在医疗室不走,对他纠缠不休,崇肆夜半推半就地从了她,再后来,就张口闭口都是老婆长老婆短。
夏雎心里美滋滋。
做了一场梦,收获了一个老公。
她永远不会告诉他,她在梦里经历过的那些事……
当然,崇肆夜也永远都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认识他?
是巧合吗?
是天意吗?
她在人生的最后一刻,终于意会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