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就是这样，先入为主，打破了你觉得道德底线，你就会觉得我不配为人，可知，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是有因有果，因我而起，果我而灭，事情就是如此。”

杨慕凤的情绪并不是很高，可余枫很明显的可以感受到，她的情绪不高，跟她的父母一点关系都没有，那些人不过就像是一条狗一样，死不死对她来说都没什么特别的，不会因为她们的死而感到歉疚，只有深深的满足。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要杀他们吗？生而为人，父母便是你的天，你连天都不敬，我实在无法苟同......”

“你信天吗？”杨慕凤没有回答余枫的问题，反而转过头来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讥笑：“修道之人，本就是逆天而行，不管做什么都要跟天做对，所以你觉得你信天吗？”

“我不信天，可我也不会去害天！”

“好一个不害天，你比慕远那小家伙强多了。”

杨慕凤展颜一笑，笑容极为甜美，没有那种阴恻恻的感觉，反而给人一种阳光果敢，突兀的变化让余枫都有些看待，看片过后才急忙甩了甩自己的头，急忙清醒过来。

我这是怎么了？

余枫情不自禁的问了一句自己，方才那一刻自己居然会认为她很可怜，莫非是受了灵魂的蛊惑被同化了些许？

“来吧，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很快要打下一个画面了。”杨慕凤的声音有些萧瑟哽咽，这是开始完全不存在的，突然多出来的东西。

果不其然，画面逐渐崩塌，四周开始发生变化，就像一副改了颜色的水彩画，待到完全改变之后，余枫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

面前辉煌雄壮的府邸依在，只是时间应该来到晚上，空中那熟悉的血月挥洒照耀下，整个府邸披上了一层薄薄的红纱，加上些许淡雾，整个府邸若隐若现，看上去极为恐怖。

特别是门口那一左一右，杨慕凤父母的尸体，如今更是在红光照耀下犹如深渊的厉鬼，周围狂风大作，吹得左右两边的柳树发出簌簌的声音，如泣如诉。

杨慕凤看到这副场景根本没有多语，朝着府邸走了过去，后面的余枫被这场景搞得有些头皮发麻，不过还是悄然的跟了上去，靠近府邸，周围一层淡淡猩光，把这里笼罩，迎面就可以闻到一股极为让人作呕的血气。

饶是如此也就算了，可刚刚被推开的大门余枫差点尖叫出来，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前面躺着的应该是丫鬟的尸体，可......可她居然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朝着府内缓缓走去，还带着低声的抽泣。

这画面犹如惊雷一般在脑海之中炸响，大脑一片空白，恰巧空中血月被乌云遮掩，雷声顿起，听的余枫浑身发颤。

而站在这边的杨慕凤遥遥看着那边，眼中充满了苦涩的波动，余枫不经意间发现了这一切颇为疑惑的朝着那边看去，才发现其中的端倪。

根本不是什么尸体在走，而是有一双小脚在背着她，朝着府内走去，瘦小的身躯和那侍女完全不是一个档次，身体也很矮，不是自信看根本无法发现。

“这是？”余枫朝着杨慕凤投去疑惑的目光。

杨慕凤苦涩一笑：“这是三岁时候的我。”

余枫恍然，不过随即就有些佩服的看着她，三岁就能有如此狠心，这倒是常人无法企及的地步。

“走吧。”

带着余枫前行，踏入府中之后，整个气氛又没那么恐怖，也不知是心理原因还是因为那边多了一位三岁的小女孩，两人速度很慢，可跟那负重前行的少女相比，两人的速度无疑快了许多，三两步就来到少女的身旁。

余枫看着他的面颊顿时有些迷茫，只见年幼的杨慕凤青春靓丽，脸颊两边各自有一抹绯红，也不知是小脸就是这个颜色还是因为用力过度，牙齿死死的咬在一起，满头大汗，眼中满是不屈之色。

赤裸的小脚踩在地上，因为没有穿鞋的原因，加上地面有些许尖锐的瓷器划破了表面，鲜血从脚掌流出，在地上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这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杨慕凤？余枫顿时有些无法接受，前后差距是不是有点大了？

一路上，就连余枫都情不自禁的握紧双拳为她加油，情不自禁的还喊了出来：“努力啊。”

换来的却是轻柔的一脚，愤怒的回过头来却见到她平和的面庞上有一丝复杂，悠悠的说道：“我不需要任何人同情。”

“你管这叫同情？”余枫有些无语，这丫头看上去也不是那么不知好歹啊。

终于，来到目的地，余枫看着那被整整齐齐排列的尸体有些不知该怎么评判。

当杨慕凤把那最远处的侍女尸体背过来后，整个人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众人旁边，轻柔的动作就算是块豆腐也会毫发无损。

到现在余枫相信，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隐情，若是虐杀，何必这么小心翼翼。

果不其然，昨晚这些过后，年幼的杨慕凤站在一旁，目光在这几十具尸体上扫视一圈过后，灵动的大眼之中闪过一丝悲伤之色，眼眶一红直接就哭了出来。

“哇，不要离开我啊，为什么你们要离开我啊！我不是妖孽！我真的不是妖孽啊！”

哭的撕心裂肺，加上周围簌簌吹响的寒风，更让人心中一紧，幼小的双手不住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却越擦越多。

“阿爹阿娘，你们都不要凤儿了，为什么啊？凤儿和弟弟不都是你们的亲生孩子吗？为什么你们不要我们了！”

悲伤的气氛让余枫的眼眶都不禁红了起来，当时的杨慕凤应该是何等心情？从这点上来看，这些人应该不是她杀的，否则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这些人究竟是谁干的？”余枫说话都有些哽咽，实在是那幼小灵动的声音刺激到灵魂深处最真实的东西，让他有些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