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敢肯定苏墨能听出来她话中的试探,但是这人却装听不懂,甚至这么勉强的转移话题,苏黎月又不甘心的盯着他的眼睛。
几秒钟后,苏黎月有些挫败的叹了口气,冲他摆摆手,“这与你无关,我自有办法。”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在她说完这句话之后对面的男人分明也松了一口气。
在苏墨阴影覆盖的脸庞之下,他向来冷硬平静的眉眼之间多了一分柔和。
“我会一直站在你这边,我会帮你。”
“......”
苏黎月承认,她这早该毫无波澜的内心,竟然该死的跳动起来,“咚”“咚”“咚”,被她自己判处死刑的心脏,在这个夜晚终于再次——
心跳若擂。
......
苏墨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的离开,苏黎月却没有察觉。
此时在她的脑海中正一遍一遍的播放着和苏墨从初次相遇以来发生的事。
四岁那年,苏黎月躲在花园假石后面,好奇的打量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哥哥,当时刚满六岁的苏墨垂着头,双手置于身前,食指轻轻勾住,柔软的黑发乖巧的垂下,整个人看起来尤为懂事。
不像是个孩子。
忽然,苏墨侧头,狠戾的眼神仿佛是充满仇恨的幼狼,苏黎月被吓到不敢动弹,在他收回目光的一刹那捂着嘴哭起来。
之后的许多年,苏黎月看到苏墨就跑,两人无甚交集。
三月前,风霆城的相遇以苏墨在她手掌划了一刀,她接着捅了他一次结尾。
黑森林那次,苏黎月不确定苏墨是否在场,但是在万花楼曾与她仅一面之缘的姬清却坚定的站在她这一边,帮了她许多。
最后......就是那个莫名其妙的吻......
二人实实在在的接触不过就三次,而这几次对他们来说都不算愉快,苏黎月细细算过去,根本找不到自己方才心动的原因,按情况来说她甚至是该恨苏墨的。
可为何......
这分明是不合情又不合理。
苏黎月心里仿佛是一团乱了的线团,怎么捋都还是乱成一团。
衣角被轻轻扯动,苏泯夏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唇色苍白,担忧的看着她。
苏黎月不由的撤出一抹笑,揉了揉少年略微凌乱的发,“你都听到了?”
“嗯......”
“放心,我信你的少爷,近日我甚至发现大伯经历的几次危机中,都有苏墨的暗中帮助,我相信他是不会对大伯下手的,小夏,乖乖的休息,明天的比赛也不必参加了。”
苏泯夏挣扎着想要起来,被苏黎月一瞪,白净的小脸皱成一团,终于不甘不愿的点了点头。
苏黎月欣慰的捏他的脸,“这才乖嘛。”
......
第二日,守在地牢附近的苏墨终于知道某个女人说的“自有办法”是个什么办法。
他亲眼目睹苏黎月放出此时身形两人高的白泽开路,一手一个小朋友悠闲地在后面坠着。
白泽左手一个右手一个,挡路的都被它一下打晕,一大批苏家人耐苦耐劳的把人往地牢里搬,最后压轴出场的满怀信心要把这个看起来很厉害的灵兽收入囊中的大灵师们两眼放光朝白泽冲过来的时候,被白泽以同样的待遇一爪子拍晕,在其中一人想要发信号求救的时候干脆利落的折断那人双臂。
看呆了的小狐狸:“......大小姐够直接,够残暴。”。
一旁苏墨没有征兆突然开口:“她从来不做浪费时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