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马车上,离沫是带着一颗很是依依不舍的心离开,她真的喜欢上这个,和她梦中一样的地方。
离雨蝶和弯儿越来越远,她在她们的眼里,也同样看到了不舍。
雨蝶很聪明,可以称得上是一点就通,在她英明的教导下,已经学会了研制香水。
在雨蝶面前,她决口不提自己的哥哥慕容夜漠,离沫只是觉得,在这个时候,真的不适合在雨蝶面前谈论爱情这两个字。
直到雨蝶和弯儿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离沫才收回自己的目光,她望了望坐在自己不远处的冷情,还是有点不死心的问道。
“冷情,你就告诉我嘛!王爷怎么会中无情蛊呢?”
冷情紧皱着眉头,他家王妃怎么还对这个问题念念不忘啊!
“王妃,很快就能回到王府了,你等会还是自己问王爷吧?”
离沫恶狠狠的瞪了冷情一眼,看来,她还得继续把问题弊着,但是,司马昊真的会回答她的问题嘛!
不行,不管司马昊愿不愿意回答?她都必须得让他回答。
转过了头,她不再理会冷情,开始闭目养神起来,片刻后,她便从闭目养神直接变成了呼呼大睡,今天的离沫很累。
冷情看着正处于睡梦中的离沫,不自觉的,便丢了魂失了神。莫名其妙的感觉,不仅仅是在他心里荡漾,而是波涛汹涌。
两柱香的时间,便这样被离沫睡了过去,她还做了美梦呢?
梦中,司马昊从她身后环上了她的腰,脸上的笑颜,是那般的倾世绝美,漫天的桃花飞舞着,那画面,当真是美得让人惊心动魄啊!
“王妃,到了。”
冷情的声音在离沫耳旁响起,但她根本就没听到,而是从梦中笑了出来。
一脸的无奈,冷情轻摇了摇头,他家的王妃是他见过最特别的主子了,在他这样一个属下面前,竟然能睡得这么香甜,这么的不注意形象。
冷情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他被离沫脸上的笑颜给镇住了,睡梦中的人儿,笑得那么甜,一脸的单纯,又宛若是一朵优美的白莲,让他不敢轻易的去触摸,怕打扰到了眼前的这份美好。
呆呆的,冷情逐渐明白,他心里莫名其妙的感觉代表的是什么?
他轻摇了摇头,这实在是太可笑了,他怎么能有如此可笑的想法呢?
可能是他也还没有睡醒吧!眼前的人儿再美,她的身份就是王妃,已经定格在哪里了。
他只是一个下属,能得到王爷的器重,已经是他几世修来的好福气了。
冷情收回了自己的手,平复了一下思绪,现在不是他该胡思乱想的时候。
“王妃,到王府了。”
“哦。。。。。。”
离沫翻了个身,总算是听到了冷情的话语,她低喃了一声,想着等会下了马车,就赶紧洗洗睡,今天她真的累得够呛。
缓缓的睁开眼眸,她才发现,夜幕不知在何时早已经降临?
看到离沫已经醒过来,冷情便率先下了马车,他觉得自己需要好好的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兴许刚刚之所以会产生那般莫名其妙的想法,可能是在马车里待得太久了吧!
有些不该记得的事情,他会强迫自己去忘记,然后,牢牢的去记住,那些他应该记住的东西。
王妃是他的主子,永远都是。
冷情如此的在心里提醒着自己,脸上的表情,逐渐恢复正常。
离沫伸了伸懒腰,随即,便也下了马车。
然后,她直接往王府里面奔了进去,根本就没有去看冷情,离沫只想赶紧去洗个澡,再好好的躺在床上睡一觉。
“王妃,你终于回来了,奴婢都快担心坏了。”
看着妙烟一脸着急的模样,离沫轻摆了摆手,连忙说道。
“妙烟啊!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你家王妃我武功好,一般人想伤害到我,连个门都没有。况且,这世界上根本就没那么多非一般的人。”
话落,离沫坐在椅子上,开始猛喝起了水,一下马车,她才知道自己快要渴死了。
“王妃,洗澡水准备好了。”
离沫点了点头,还是妙雨懂她,知道她忙活了一天,回来想到的第一件事铁定便是洗澡。
这一辈子,有这样的两个丫鬟,足矣。
喝完了水,离沫就把自己丢在了大木桶里面,舒服,洗澡的时候,便是她感到全身都在放轻松的时候。
“王爷呢?不在王府里吗?”
离沫正在逐渐习惯,将司马昊当成她生活中,很是重要的一个人。
“回王妃的话,王爷在王府里,正和七王爷商量事,好像商量的事还挺重要的,竟然把伺候的丫鬟们都潜退了下去,还不许任何人打扰。”
什么事啊?如此神神秘秘的。
离沫只是觉得吧!两个大男人的,难道是在商议朝廷大事不成,还不许任何人打扰。
她的倦意突然之间全没有了,如果司马昊是在和别人商量要事,她可能不方便打扰,但竟然是在和司马言商量要事,那她觉得自己去打扰一下,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这澡她也洗得差不多了,随即,她便让妙雨妙烟帮她更衣。
妆懒得化了,她只是让妙雨将她两颊旁的头发盘起,其它的发就随往下放着。
“行啦!就这样,王爷他们在前厅商量事情是不是?”
妙雨不知道自家王妃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便点了点头,说道。
“是啊!王爷他们在前厅,王妃,你不会是要去前厅吧!”
妙雨和妙烟本想将离沫拦住的,但她们的速度,怎能和离沫的速度相提并论呢?
离沫轻身一跃,片刻后,便已经来到了王府里的前厅,而妙雨和妙烟还没晃过神来呢?
“王妃,你不能去,这是王爷下的命令。。。。。。”
空气里,有妙雨和妙烟的声音在回荡。伺候上这么调皮的一个主子,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啊?
离沫停住了脚步,她没看错吧!前厅外面守着的人,竟然是黑白无常。
天啊!这未免也太大材小用了吧!也或许是该说,这司马昊和司马言在里面商讨的事情,非同凡响。
“属下给王妃请安。”
黑白无常看似恭恭敬敬的给离沫请安,其实是想阻止她进去。
“起吧!”
离沫的话语一说完,就准备直接冲进去的,却没想到,被两把剑给拦了下来。
“王妃暂且请回,王爷有命令,不许任何人打扰。”
琥珀色的眼眸不断睁大,任何人?她就偏不让自己成为那任何人中的一个。
恶狠狠的瞪了黑白一眼,这个不懂得笑的家伙,找个时间,她得好好修理一番才行。
不对,这四大杀手都不是省油的灯,老是故意为难她,总有一天,她会好好的为难他们一回。
到时候,他们一定就会知道,她不是属于那任何人中的一个。
她双手环胸,一脸很拽很拽的模样,说道。
“本王妃不回,黑白无常,你们都没进去通报呢?怎么就知道王爷他不会让我进去啊?让开,不用通报了,我自己直接进去得了。”
黑白无常很有默契的,都同时轻皱了皱眉头,从第一次和离沫碰面,他们就知道,这绝对是个彪悍的主,但也不能彪悍到这种程度吧!
无常一脸的淡漠,不紧不慢的对离沫说道。
“回王妃的话,王爷有特别交代,不能让王妃你进去。”
什么?司马昊特别交代,不能让她进去,岂有此理,肯定是在讨论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不然,为何不能让她进去呢?
她慕离沫今天就进去定了,她倒想好好听听看,这两个大老爷们,到底在商量些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不进去就不进去呗!本王妃还不稀罕进去呢?”
离沫挥了挥手,然后,毫不犹豫的转身闪人。
给黑白无常留下了一个潇洒的背影,在他们俩还没完全反应过来之际,离沫已经在他们二位面前消失不见了。
黑白和无常各望了对方一眼,都以为自己在做梦,他们家的王妃,竟然这么快就撤了,说不让进去就不进去,这好像,不是他们家王妃的做事风格吧?
这当然是她慕离沫的做事风格,不过这次,她学聪明了,如果硬碰硬的话,她肯定落不着什么好处?
因此,她稍微动了一下脑筋,轻身一跃,便到前厅的屋顶上去了。
她可是很小心很小心的,要知道,司马昊那个人的感知能力太强了,如果她稍微一不小心的话,铁定会被发现的。
幸好,她的轻功可以算得上是非同凡响。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地,她豁出去了,竟然连鞋子都脱了,她非常小心翼翼的在屋顶上走着。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绝对不能被人发现,不然,惊天动地的秘密,又与她无关了。
感觉差不多到司马昊和司马言聊天的位置了,离沫悄无声息的蹲了下去,以前总在电视上看到别人,轻而易举的将屋顶上的瓦片掀开,今天,她终于有机会自己亲身体验一回了。
果然,古代屋顶上的瓦片,很容易就能被掀开了。
掀开虽然容易,但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掀开,那就没那么容易了。
离沫已经满头大汗了,她是小心再小心,原来,小偷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她为全天下的小偷敬礼。
终于,在她的努力下,算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该掀开的瓦片给掀开了,她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缓缓趴了下去,借着明亮的烛光,她总算是瞧见司马昊和司马言了。
她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耳朵抵在瓦片上,这样才能更清楚的听到,司马昊和司马言之间的对话。
片刻后,她果真听到了,司马言似乎很是气愤的说道。
“四哥,你别拦着我,太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一定要向皇阿玛禀明这件事。”
司马昊轻声咳了咳,似乎是在提醒着司马言该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语。
“七弟,你有确切的证据吗?”
司马昊的语气,仍旧是那般的冷漠,离沫听到司马言轻叹了叹气,然后,好像又重新在椅子上坐了下去。
离沫轻皱了皱眉头,她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事?竟然严重到要禀明皇上,让司马言和司马昊无法直接做主。
等等,司马言刚刚好像还说了句,太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难道这件事与太子有关?
证据?还需要确切的证据?
离沫听得稀里糊涂,只能小心翼翼,耐着性子继续往下面听。
司马言的火气似乎越来越大,都开始拍起了桌子。
“四哥,我们到那里找确切的证据,况且,太子有多狡猾,四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管,那怕只能在背后下手,我也要为蝶儿讨回一个公道,绝不会让她这么平白无故的就让那个混蛋夺去清白。”
这次,离沫算是听明白了过来,因为司马言提到了雨蝶,她很自然而然便将整件事联系在了一起。
太子?那个表面上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太子?竟然和雨蝶被夺去清白的混蛋有关。
怎么会这样子?如果换成是别人,离沫一定毫不犹豫的让其五马分尸,死无葬身之地。
但如果那个混蛋换成是太子的话,那这件事,真的会让她直接崩溃掉。
情绪一激动起来,她便忘记了自己该小心翼翼,也顺便忘记了,她现在正处于屋顶上面。
由于屋顶上的某些瓦片刚刚惨遭她的毒手,而离沫因为激动站起来的地方,便刚好是她掀开瓦片的地方。
“啊!”
尖叫一声过后,某人一个踉跄,便直接从屋顶上摔了下去。
片刻后,周围所有的一切都凝聚住了,她没有和大地来个华丽丽的用拥抱,也没有落入某个温暖的怀里。
而是,落在了桌子上,且还将茶杯给打翻了,屁股的疼痛程度,和大地来个华丽丽的拥抱,没太大的差别。
“四皇嫂,你这个从天而降的出场,太雷人了。”
晃过神来的离沫,她非常不好意思的从桌子上爬了起来,很不好意思的看着司马昊和司马言,笑得一脸的不好意思。
艰难的挪了挪自己的娇躯,她还算识趣的从桌子上将自己移开。
整张脸皱得呦,比七老八十的老太太皱得还难看些。
司马言都不好意思伸手去扶她了,因为司马昊的那张脸,已经黑得不是一般的恐怖。
一瘸一拐的将自己安顿在椅子上,离沫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身上,不仅屁股疼,腰也很疼,不对,是全身上下都疼。
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她微微抬头,才发现,经由自己刚刚那么一摔,整个屋里,一片狼藉,有很多瓦片都掉了下来,屋顶上,还惟妙惟肖的破了个洞。
“对不起嘛!我知道自己错了,你们继续。”
她轻挥了挥手,很是诚恳的道着歉,其实,她刚刚有偷偷瞄了一眼司马昊脸上的表情,她是怕自己等会,会直接被人拉出去杀无赦,所以,态度不得不诚恳啊!
“四皇嫂,这么说,我和四哥刚刚的谈话,你都听见了。”
提起刚刚所听到的话语,离沫又重新激动了起来,她忘记了恐慌,对雨蝶的打抱不平,已经远远超过了她内心的恐慌。
她仰起了头,连杀无赦都不怕的豁出去说道。
“对,我听到了,夺去蝶姐姐清白的那个混蛋,就是太子对不对?我一定要将太子五马分尸,让他为自己的混蛋行为,付出刻骨铭心的代价。”
看着离沫,听着她所说的话语,司马言总算是知道,他家四哥为何不愿意?将这件事告诉他四皇嫂了。
“四皇嫂,你怎么比我还冲动啊?如果就我俩商量这事,估摸着我们现在已经杀到太子府了吧!”
离沫猛然从椅子上站起,因为激动,竟然忘记了自己身上的疼痛。
然后,她猛拍了一下桌子,比司马言刚刚拍的那一下桌子还猛些,她满脸愤愤然的说道。
“没错,我们现在就杀去太子府,将太子那个混蛋给揪出来,直接五马分尸。”
在离沫的话语刚刚说完之际,司马言和司马昊已经挡在了她的面前,如果这一冲动真的变成事实的话,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司马昊双手环胸,他轻抿了抿唇,抬头,一脸深沉的望着离沫说道。
“慕容离沫,你将太子五马分尸后,是准备自刎吗?然后,再让整个丞相府的人,也陪你一起下地狱。这样可能还不行,整个冷王府的人,应该也难逃噩耗,更别说雨蝶姑娘了。”
司马昊的声音不大,但语气却是极冷的,离沫重重的坐回椅子上,定下心来一想,她便明白杀死太子会有怎样的下场?
就算皇上真的知道太子夺去了雨蝶的清白,肯定也不会将太子赐死的,离沫一冲动起来,就容易把事情想得简单化。
夺太子一条命,要赔上那么多条命,如此吃亏的事情,她怎能蠢到去做呢?
刚刚司马言说得对,竟然明的不行,那她就来暗的。
反正,她一定会替雨蝶讨回一个公道。
她突然紧紧的拽着司马昊的胳膊,一脸可怜兮兮的说道。
“相公,你告诉我,该怎么做才能替蝶姐姐讨回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