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上,心里七上八下的,按理来说,这也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感情的事谁都说不准;况且,梅戏一向不将感情当回事,眼里除了钱还是钱,可越是这样我就越担心,古二斯从事的是财会工作,我心里忽地抽了一下。她该不会是想骗他的钱吧?唉,又一个钻进圈套的悲哀男人。
虽然我不爱古二斯,但终归是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我不希望看到他有什么不好的结局,况朋他家庭条件也有限,经不起什么折腾。不过,我又能怎么样呢?让梅戏更恨我吗?唯一能做的也只有祈祷古二斯可以改变梅戏。
一个人住在俊尚宽大的房子里,之前一直想要的宁静与详和此刻都属于我。俊尚早晨开车送我去上课,然后再去上班,晚上又接我回去。我明白他这样学校、公司两头奔波很是辛苦,总感觉他身体也不太好,有时我劝他留下,房子那么大,我一个人也住不下。而他每次都只是开开玩笑:“你不怕我晚上把你吃掉的?”然后,就是一阵大笑,再然后就习惯性地回他住的地方。
在俊尚的呵护下,我变得什么也不缺,活像古代的公主。
一个老板说:钞票决定一切。没有钱就没有生活。
也总有那么一些事一成不变,简单的体恤,旧旧的牛仔裤。
一个工人说:双手决定一切。没有钱也照样生活。
有些时候,我忍不住问俊尚,“你不喜欢我像别的女人那样穿得性感些吗?”他过多的也只是笑笑:“现在这样够好。”有时他也会突然冒出一句:“再性感的衣服在你身上都穿不出那种味道,所以还是简单得好。”每到这个时候,我们都会打成一团,嘻嘻哈哈地戏弄对方。
“平静而快乐的生活终不会长久。”不知道这句话是谁说过的。
俊尚最近脸色越来越差,那天我突然发现他在洗手间捂住心口,样子很是难受。我问他,他总是强装镇定说真没事,别担心。拷问了石头好几次,也没得到半点消息,我说他真的比石头还硬,最后他倒干脆,躲起来再不见我;
俊逸的电话,我打过无数次,她也只是说叫我好好照顾她哥哥,不要让他伤心。后来我问得多了,她干脆全天性的关机,最后干脆换了号码。我不知道她们到底有什么事不能说的?
我发现跟他走得越近,就离他越远,越看不清他越想看清。而他一直给我那张笑脸,我总觉得那背后隐藏着什么。
在学习之余,我每天都做好多有营养的东西给他补身体,最近他脸色似乎有了些起色,也再没见过他用手捂住心口,我开始相信他说的话,将他的病定义为小毛病。
人活着,没有一帆风顺的人生。
那天突然接到大妹的电话,说爸爸病得很历害,妈妈因为怕我影响我的学业所以没有通知我,大妹想了又想,觉得应该告诉我这个姐姐,我挂掉电话二话没说,向学校请了半个月假。
临行前,我给俊尚说了这事,毕竟我现在能相信的人只有他了。他说怎么也要跟我一起回去,一是他不放心我一个女孩子回家;二是他也应该回去看看我的家人,我心急如焚,没过多考虑就答应了。
他订了第二天早晨的二张飞机票,国家发达,像飞机这样的交通工具真是好,第一次坐飞机,我显然什么都不知道,俊尚替我系好安全带,问我要喝什么饮料,我摇了摇头,因为担心爸爸的病情,什么胃口也没有。
才一会功夫,身材高挑、皮肤白晳的空姐推着各式各样的饮料朝这边款款走来,这令我想到火车上那些服务员,大多数形象不佳,脾气倒大,服务态度直让人上火,又看看这些空姐,不但气质佳人漂亮,态度又特温和,加上他们习惯性的微笑,给人一种即亲和又欣心悦目的感觉,我想,我跟她们要站在一块,让人肯定以为是两个星球的人。
一个特别漂亮的空姐走过来,俊尚点了一惯忠于的“爱尔兰咖啡。”
“小姐,您需要点什么吗?”空姐的话将我从难以定夺的思绪中唤醒。
想到火车上的价格都高得让人难以接受,更何况是飞机上的。不过,大家都点了,我想不要,却又觉得丢人,“给我来一杯白开水吧。”暗想,一杯白开水再贵也贵不到哪去吧。
没两个小时,飞机就降下落在我们市里的机场。看着熟悉的城市,一样的天空,我有种想哭的冲动。俊尚怜惜地搂着我走出机场,由于机场离我们家还有相当一段路种,我们揽下一辆的士直奔家里。
坐在车上,我拉了拉俊尚的衣角,“问你个问题。”
“哦,问。”俊尚很奇怪地看着我。
“我们在飞机上喝的饮料好像还没给钱吧?”我一直觉得奇怪,从开始喝饮料到下飞机,空姐都没有提过收钱,是不是她们忘了,那样的话,她们记性也太不好了。
俊尚听后一脸茫然,继而大笑,我想要不是坐在车上,他肯定笑得晕倒了,“小傻瓜,飞机上的饮料是无偿供应给旅客的。”正在我发呆之际,他又冒出一句:“呵呵,我说嘛,你平时最讨厌喝白开水,今天怎么就偏偏点了它呢。”说完又捧腹。
“我让你笑,让你笑。”我使劲掐着他的手臂。
“别,别,我不笑,不笑还不行么。”我们的举动将司机逗得哈哈大笑。
终于到家了,此刻的俊尚像小孩般跟在我屁股后面,大包小包做着苦力。我心里暗想:“这下知道苦了吧,呵呵。”
对于突然出现在家门口的我,妈妈显然很是惊诧,不过像她这样聪明的人一眼就看出端倪来了,瞪了大妹一眼,因为弟弟不知道我的电话。妈妈搂着我哭成泪人:“丫头,你看你都瘦成皮包骨了。”我也忍不住哭得像个做错事的小孩:“瘦了好,苗条嘛,妈妈,尽说我,你看你不也憔悴成这样。”听着妈妈一声长长的叹息,看着妈妈那两鬓斑白的头发,我心里说不出的酸楚。
“丫头,这位是?”妈妈这才发现我身后的俊尚。我还同接口,俊尚接下妈妈的话:“伯母,您好!叫我俊尚吧,我是黄花菜的男朋友。”我也没有辨驳,事实上也是如此,虽然回来之前已经做好这方面的心理准备,心里却还是有些害怕。